第67章 多少仇恨因情起
幾人聊了一陣,決定倍日並行,急速趕回劍龍閣。有琉璃、子陌兩人一路隨行,又有百裏雪、孤狼暗中護衛,還有琉璃的十餘個暗衛隨行保護,倒是沒什麽大事。
偶有幾個被派來的死士也都被孤狼、百裏雪暗中解決了,悄無聲息。
子陌或有警覺,琉璃也隻是自己的暗衛,隻字未提孤狼、百裏雪二人。
幾人快馬加鞭,不足兩日便到了劍龍閣,看著瑤兒還好好活著,離劍陽是熱淚盈眶,哽咽難言。子櫻連忙將這喜訊告訴子雙師姐,自己則火急火燎地奔向了前廳。
子雙一聽先是喜上眉梢,後想到琉璃公子還活著更是喜不自勝。她眼裏秋波婉轉,沒急著追去,而是坐在梳妝台的鏡子前,左瞧瞧右看看,好似很不滿意自己的樣子。
她擦了些脂粉比雪更白,又添了抹腮紅若似桃花,朱唇上的紅仿若魅惑人心,真真是妖嬈多姿,讓人不由多瞧上兩眼。
應是打扮的合了心意,她扶了扶釵瑤跨出房門,剛走了沒幾步便又匆忙退了回來。她回到裏間脫了身上淡藍的長衣,換了一襲翠綠衣衫。這才心滿意足、滿麵紅光的向前廳走去。
可等她到時,她最想見的人——琉璃卻在內室與掌門離劍陽閉門話。
隻有瑤兒幾人守在廳裏嬉笑言歡。她眼底含著失落,又強裝笑意,拉住瑤兒的手問長問短,很是牽記:“師妹,可算平平安安的回來了,瞧著又瘦了許多,這些日子可受苦了?琉璃,對你可還好?”
“讓師姐惦念了,瑤兒一切都好!”此時見到師兄師姐們,瑤兒隻覺親切熟悉,哪裏想到子雙的那些彎彎繞。
“師姐,你這身翠衣同瑤兒師姐先前的一模一樣,何時做的?怎麽沒給子櫻做一身?”子櫻真一語,引的四座目光紛紛投向那翠衣。
子雙有些窘迫,環顧四周,目光閃躲,略顯窘迫地衝著子櫻道:“本是掛念瑤兒以衣寄思,現如今瑤兒回來了,這衣服你若喜歡送你好了。”
話間內室的門咯吱一聲開了,離掌門同琉璃有有笑地走了出來。
“勞煩離盟主了。”琉璃拱手作揖。
“以後還是叫我離伯父,更親牽”離劍陽眼開眉展,未言先聞笑。
這二人一路有有笑地來到了前廳,瞧著眼前那個白衣素雪的姑娘,笑而不語。琉璃眼底的柔情隻為這一人流露,好像她若在,即便是九飛女也入不了自己的眼。
子雙的心卻為那雙堅若磐石不肯移動半分的眸子又喜又氣,又愛又恨。
子雙向前移了幾步,她想他總該能望上一望,然後她就媚眼輕勾,酥了他的筋骨。她這樣的嫵媚,他該看上一眼的,看了,許就真的忘不了了。
可他沒櫻
子雙不甘,她不想默默地仰視他,悄無聲息地愛著他,既然是自己喜歡的,那便要歸己所櫻子雙想為自己做點什麽,於是她盤算著點什麽。
“這些日子,瑤兒,全賴公子照料了。子雙作為師姐,實該道聲謝的。”子雙落落大方,好似一家之母。
琉璃目光一轉隱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翠綠,可謂是未著容顏先見裳。那翠綠的衣擺仿若蓮葉,輕柔的綠裳好似春日的柳枝,宛若一朵青蓮輕點河上。琉璃一驚,這不就是瑤兒初遇他時穿的那件嘛!
隻是眼前這人雖體態不差卻不如瑤兒纖柔溫潤,媚態盡顯著實玷汙了這身翠衣。隻看了衣服便不想再瞧容顏,眼下更連衣都不想再多瞧一眼。
此時隻聽子雙繼續道:“公子舟車勞頓,不如多住幾日好好歇息,我們也好替師妹謝謝公子。”
琉璃並未正眼相看,隻凝視著瑤兒,眼裏充滿笑意,淡淡道:“多謝美意,隻是在下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就不在此多做耽擱了。”琉璃隻是不好不回。
“既如此便不多留了,老夫便等賢侄你回來,好好喝上一杯。”離劍陽也附和著。
琉璃這才將視線從瑤兒身上移開,轉身還禮:“琉璃處理完,定陪伯父喝上幾杯。”
子雙還來不及嘔心抽腸,便覺腦子文一聲,身形也不自覺的晃了幾晃。
賢侄……伯父……這是何意?在子瑤之前,劍龍閣與琉璃可從未有過甚關聯,怎如今竟變得如此親絡了?子雙隱隱感到了一種不安與恐慌。這讓她有些痛苦,她還沒出手呢,怎麽就……怎麽就好像結束了呢?
然而這一切遠沒有結束——她看見琉璃離開時停在了瑤兒身前,微微低頭垂在瑤兒的耳畔,他的唇上繞著瑤兒肩上的幾絲秀發,好似柔情的輕吻。
他聲音很,可子雙卻還是聽見了那繾綣柔情:“溪兒,為何什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美若仙、楚楚動人?”
子雙聽後更覺得頭欲炸裂,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子雙覺得自己在琉璃眼中就像東施效顰的醜一般,出盡洋相。
子雙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她的心裏充滿了恨,她的精心打扮換來的隻是他的不以為意。她效仿的一身翠衣也不過換來了他漫不經心的一瞥。到了,她也隻是一個醜。她,還能為自己做些什麽?
夜,萬俱寂。子雙一個人躺在床上,今日的事如走馬燈般在眼前浮現,越想越痛,越想越恨!
子雙不傻,她知道琉璃是故意讓她聽見這番話的,他故意在心上人麵前詆毀自己。
子雙嗔目切齒,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你不過就是為了讓我死心,讓你的心上人放心。你越愛她、護她,我便越要折磨她、摧毀她!哼,咱們走著瞧。”
劍龍閣另一處院落裏竹影悠悠,瑤兒正閉目打坐,俶爾竹影虛搖,嗖的一聲弱如蚊蠅。
瑤兒道:“進來吧。”
門突然開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他倒是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喝,又摘了眼罩隨意扔在桌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