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紅粉塵緣豈易絕
瑤兒憤憤道：“如此一個美貌佳人，你娶她好了，又何必在此寒磣我？”
琉璃點零頭，好似很同意：“我自是會娶她。但你不想知道她是誰嗎？”
琉璃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想讓瑤兒將話聽完。瑤兒果然沒沉住氣道：“是誰？”
琉璃笑笑繼續道：“我遇見她那日，她身著一身碧綠的輕衣好似清新的蓮葉，美麗的眸子同我心裏想的那雙眼像極了。隻這一眼，我的心便沉淪了。三生有幸，那日我救下了她。”
他瞧著眼前轉怒為笑的人，緩緩附在她的耳畔道：“你可知她是誰了？”
瑤兒心裏一暖，這的不就是那日鏡花街她摔於牛蹄下的那一幕嗎！
琉璃將她緊緊裹在懷裏，很怕失去，繼續道：“溪兒，當時我真的動心了，甚至以為自己變心了。直到瞧了你的眼，我便認定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我興奮的一夜未睡。”
瑤兒望著琉璃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娶？還是不娶？罷了，他自私也好，他深情也罷，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不由地道：“溪兒，可我不想你守寡。”
瑤兒環著他的腰，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我生來便是贖罪的，我深知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以前總是不想與你相認，不想你為我送死。
可你卻執意救我。現在你心裏藏了事，卻同我當時一樣不肯再進一步，不想我為你深陷。
我們以為自己顧全大局，所做的一起都是為了對方好，但其實都是自私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你。你活，我便活；你死，我便死。這一生本就不長，為什麽我們不能隨性隨心而活？”瑤兒環的更緊了，好似在用行動篤定自己的話。
琉璃也被這一番話深深觸動。黑夜包裹了這個寒夜，而屋內卻是暖意融融。兩人聊至子時方才歇下，有琉璃在，瑤兒睡得安穩極了。
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合上了。琉璃手裏拿著一壺酒、三隻盞站在客棧的院內：“多謝兩位替琉璃守夜。夜深了，何不出來喝點酒暖暖身。”著自己便將盞、壺依次放好，安然坐下。
沒一會兒便從房梁上飛下一人，身姿矯若飛燕；另一人從門後淡出，一身黑衣麵遮眼罩。
這兩人正是百裏雪、孤狼。二人警備地看著對方，默默坐下，一時無話。
琉璃目若幽潭，瞧了一眼百裏雪，又望了望孤狼。
從自己進入客棧起，這兩人便已潛入進來，百裏雪倒沒甚擔心的，隻這孤狼不知此次是何目的。也正因不明其意，琉璃才一直守在瑤兒身邊。
卻不想剛剛這兩人竟悄無聲息地合力替自己處理了兩個跟蹤的眼線，竟連晚風也不曾察覺，這倒讓琉璃有些吃驚。
瑤兒近日被嚇壞了，他便沒出聲，隻等她歇了方才出來會會這二人。
三人沉默良久，竟似三塊石雕。良久後琉璃方端起酒盞：“多謝兩位幫在下處理了幾個賊，在下先幹為敬了。”罷一飲而盡。
那兩人也拿起酒盞喝了，仍是無話。
琉璃尋了個話頭：“多謝那日相助。”著又敬孤狼一杯。
琉璃轉了轉酒盞，微笑如輕風，他打量了下孤狼，想看出些端倪，卻見孤狼一盞酒下肚，仍是無話。琉璃正欲再些什麽，卻突然聽孤狼摸不著頭腦地問道：“你真的愛她？”
琉璃一愣，後豁然開朗，想來這次亦不是來殺自己的了，竟是……情擔百裏雪倒是快人快語，還不等琉璃開口，便回道：“若不愛，怎會以命相救？”
孤狼又是一盞酒下肚，右手的拇指不由地抽搐了一下：“那……恭喜你們。”半後又解釋道：“我無心偷聽，隻是剛剛處理那幾個……”
“無妨。”琉璃雲淡風輕地笑道，他沒什麽可在意的，既然有這麽多人替自己保護未婚妻，何樂而不為？既然明白了他的來意，他也不再多問，同這二人吃了幾口酒便欲回去。
瞧著百裏雪眼裏倒是藏著些憂傷，她想囑咐幾句卻礙著外人在不好多言，隻道：“你，照顧好自己。”
可隻這一句卻讓孤狼目光微聚死死地盯著琉璃的背影。
琉璃沒有回頭，心如止水，不知是給自己聽，還是給百裏雪，亦或是給孤狼聽：“鏡花水月有個書先生，曾聽他過這樣一段話：‘溪流赴江河，與山無誓言。草木依山穀，遇山似磐石。山水莫停留，駐足心尖人。’想來隻有找到了心尖人，才更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她。”
孤狼看著琉璃消失的背影，眼中的戒備消散成了凝視，心中不禁歎道：是個一不二，光明磊落的真男人。
好似隻要琉璃能一心一意愛著瑤兒，那他便可一直違背父命——不殺他。
若是琉璃膽敢四處留香，那即便沒有父命，他也能一劍殺了這個來子。這樣肅殺的目光消散，琉璃不禁無奈淺笑，徑自回房了。
直到日上三竿，瑤兒才睜開惺忪睡眼。
“醒了？”琉璃溫柔地聲音在瑤兒耳邊想起。
“嗯。”瑤兒揉了揉眼睛。
等瑤兒梳洗完畢隨著琉璃去吃早點時，卻見那桌上坐著一個人，見她下來便急忙起身了，瑤兒驚的目瞪口呆。
那人一見她開心極了：“怎麽？一月不見，便不認識我這個師兄了？”
“子陌師兄。”瑤兒一路奔過去撲向了那個久違的臂彎，“你怎麽在這？”
自那日琉璃將她救走後，子陌頹廢了幾日便全部都明白了，又過了這些日子也理清了自己的心情，但一見麵難免心裏有些黯然。
他心裏還是放不下瑤兒，但也隻能佯裝成一個大哥哥，一邊拍著瑤兒的背，一邊瞧著琉璃無奈地笑，還揶揄瑤兒：“你再抱下去，可就有人吃醋了，師兄我可打不過他。”
瑤兒一下被羞得滿臉通紅。
調侃一陣，幾人坐下聊了近況，瑤兒方知，自那日“百花爭豔”後，東三派便派各家弟子秘密走訪其他武林幫派，一麵告知幻異宮餘孽出沒的事，讓大家心提防先莫聲張。
一麵邀約各門派掌門前往劍龍閣，名義上隻共議本屆武林大會，暗裏卻是要結合各門派力量共同殲滅幻異宮這群危害武林的餘孽。
眼下子陌剛從尚武莊回來，已出來數日有餘，正要回劍龍閣複命。還告訴她，那個冷秋現在已經是劍龍閣的弟子了，不在是無幫無派的遊俠了。
瑤兒聽了甚是開心，也將這一路的事給師兄聽，賈少陽之事倒是並未細，畢竟被綁險失身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隻他心懷鬼胎。
子陌思索一番，：“那日‘百花爭豔’後，賈少陽、鳳翎、映還有好多我輩青年都留在了鏡花水月沒有回去，想必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幻異宮的事。但這賈少陽好歹是東三派南陽山莊掌門饒嫡子，是幻異宮的裙是不太可能。但他本就心懷鬼胎，居心不良，隻怕是想趁亂爭奪盟主之位。我們還是要多加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