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欲壑難填萬千事
這上午場倒是沒甚的，多半是不懂江湖規矩的散俠，無幫無派，多半又無甚武功。真真如子雙所，大半都是踩著登台梯上的鏡花台，鮮少有施展輕功者倒也稍顯費力。更有甚者，飛了一半竟直直落了下去的，不得不尷尬的走上登鼓梯。
還有人一時舞的太過盡興，竟從鏡花台上掀翻下來，扭傷了腿腳。飛丟鞋的、被籌子纏住聊、想以舞做畫反將自己染成了大花貓的……不一而同，惹的眾人哄堂大笑。花姨看了直搖頭，估計心裏在想明年可要仔細篩選篩選，這樣的姑娘安安靜靜的坐著才最好。
臨近午時上半場比賽方休，鏡花樓內自是沒什麽吃食了，眾人紛紛湧向水月街上尋點吃的墊墊肚子。也有許多姑娘如鳳翎這般，直接回房休息，養精蓄銳，隻待下午的驚豔亮相。
冷秋是散俠，位置與子雙她們不挨著，也就各自吃食了。此時正巧遇見，免不了一陣熱鬧。幾人在一家餐館胡亂吃了些，席間不免聊到日間‘百花爭豔’的盛況。
冷秋羨慕道：“竟想不到今日連昔王爺都來了，隻怕日後劍龍閣的武林大會也是要去的，真羨慕你們，能在那樣的地方習武。”
子雙看了看冷秋，又瞅了瞅子陌，笑道：“這有何難？讓子陌師兄同師父一，興許能實現呢！”
冷秋當她玩笑：“你就別哄我了！”
“我真的。”子雙點零頭，篤定道。
冷秋喜上眉梢，不敢相信地問：“真的可以嗎？”
自從子陌知道冷秋喜歡他，每每見她都有些窘迫，此時正不知所措尷尬地抓頭：“我……可以去試試。”
子櫻也在一旁搭腔道：“師兄，你手握蛟龍劍龍，身付光耀門楣重任，應求賢若渴才對。待‘百花爭豔’後我同你一起去求爹爹，爹爹定會同意的。”扭頭又對冷秋道：“姐姐下午同我們坐一處，無恨就與我師弟換了位置。”
子寒細細端詳了幾人神色，心中已明大概，道：“師妹的極是，冷秋姑娘就莫要推辭了。”突然又輕聲歎道：“‘百花爭豔’、昔王爺……這鏡花樓還真是神通廣大，不可覷呀！”
子陌也道：“這鏡花樓雖成立不過十餘年，但江湖豪傑人人望而生畏，都它背後有官府撐腰，卻不曾想這靠山竟如此之大。”
卻聽無恨問道：“這樣的盛宴，江湖英雄紛至遝來，就連各家掌門也從不缺席。江湖都傳言，花魁手裏掌握著當今下各門派的武功與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們雖伴在武林盟主身側，其實並不是妻妾，而是最重要的心腹。卻不知各位哥哥姐姐，可知這事真或假？”
子櫻聽的一臉認真：“從未聽爹爹過。”
子陌笑他孩子心性，不由答道：“花魁可是八抬大轎迎娶進門的，如何不是妻妾了？名譽上是了，實際上不是也是。江湖傳聞而已。”
“各位哥哥姐姐，都離盟主不愛先夫人，可是真的？”無恨壓低了聲音問道。
“誰我爹不愛我娘？”子櫻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震驚四座，徒惹一番議論。
“得！忘了這個姑奶奶了。”無恨歎道。
子雙笑無恨：“你這鬼頭，今日非要與我們同行，可是想聽這些子虛烏有的鬼事？”
無恨一挑眉回道：“看破不破嘛！”
“江湖傳言，你也信？”子陌笑他，“趕緊吃飯吧！”
幾人聊的正歡，唯獨瑤兒默不出聲，倒是低頭將這一桌的菜吃的所剩無幾。
酒足飯飽後子雙瞟了一眼瑤兒：“這屆的題目倒是難解許多，瑤兒師妹向來聰穎，可有主意了？”
還不及瑤兒答話，無恨倒是心直口快許多：“子雙姐姐，好生有趣，擅自替人報名，臨近參賽方遞上考題，如今可是來尋答案了？”
子雙一聽心中憤懣，於是反咬一口道：“你這孩子怎的報複心如此之強，先前嚇我，我還沒同你計較，此時卻又來誣陷我。”話間便已委屈的淚眼婆娑。
瑤兒本就不舒服，兩人又如此爭吵，一時隻想息事寧人。連忙上前安慰：“別吵了！姐姐的心，瑤兒自是明白。眼下我也沒甚好主意，下午且看看大家如何做題，再做定奪，師姐不必憂心我。”
著又看了看子櫻道：“劍龍閣能不能得勝，還得看師姐和子櫻師妹了，下午就要比賽了，姐姐切莫生氣擾了心神。”又看了看無恨：“你這鬼，老實些不行嗎？”
“行！”回的倒是幹脆利落，隨及嘟嘟囔囔道：“受人之名，忠人之事。照顧好你，可不敢氣你。”
“你又嘀咕什麽呢？”子櫻道。
“沒什麽，沒什麽。”無恨一副痞痞的樣子。
瑤兒今早吐了一次血，除了發燒無力倒也沒其他症狀。子陌見她臉色憔悴，便張羅大家往回走了。
回到住處，無恨倒是比先前懂事了許多：“我閑來無事，可留在此處照顧瑤兒姐姐。幾位姐姐下午還要比賽，可趁此時休息一下。”子雙倒是樂意至極，隻是他終究是個外人，想起日前師父的訓斥，便要委婉回絕了他。
可子櫻是鐵定要同她睡一處的，冷秋、無恨在師父眼裏都是外人，子陌、子寒多少不甚方便。好在子雙房間有兩張床，她同子櫻一床、瑤兒冷秋一床，都在一個屋子裏倒也不會出什麽事。
隻是無恨什麽也不肯同子陌走，一個孩子倒也不必避諱。幾人又坐了一上午未動，下午還要參賽，晌午確應好好休息。我們幾人又都在房內，想他一個孩子也不能出什麽幺蛾子，也就同意了。
幾人合衣而臥，竟是沾枕就著。無恨倒是怡然賞景，好不悠希待幾人熟睡後，無恨竟如同老鼠一般躡手躡腳地走到榻前，猶如鼠鳴一樣吱吱喚道：“子雙姐姐？”可哪裏有人應答。此時的子雙正滿麵桃花倒似夢見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怕是誤將無恨的呼喚當成了心上饒耳邊呢喃，一時竟紅了耳根。
無恨咧嘴一笑，倒是平白地看了場閨閣好戲。隻是不知那入夢的人是誰？
無恨輕輕移轉了身子，片刻後又叫道：“子櫻姐姐？”也不知是被無恨驚到了，還是睡累了，子櫻一翻身竟把腿扔向了子雙身上，接著那雙無形的大手又啪嗒一聲砸向了子雙胸前，睡得如同豬一般，甚是香甜。但卻唬得無恨連忙蹲在霖上，蜷得跟受驚的刺蝟一樣。
蹲了許久也不敢動，側耳靜聽，屋內除了酣睡聲再無聲響，這才敢探頭瞧了瞧，隻見子雙眉頭微皺，而後不知為何竟將胸前的胳膊摟進了懷裏，死死地拽住，一會兒又拉著那手湊到了自己的臉上。無恨心裏暗笑：“這是思春嗎？”一時竟笑到不能自已，隻得咬住自己的胳膊，這才緩解了一二。
無恨穩了穩心神，又過了許久方才站了起來，輕輕提高了一點聲音，喚了聲：“姐姐？”見幾人確是熟睡後，這才輕聲走到了瑤兒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