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翹首引領百花豔
不知什麽時候鏡花台下已整整齊齊地坐好了十位俊美佳人，領頭的是上一任花魁任群芳，人稱芳姑娘。因其是離盟主的侍妾，現也被稱作芳夫人，區別於早已過世的大夫人文蕊。
俶爾，樓內響起了一聲顫若鳳鳴的古琴聲，接著有人撥弄著第二聲琵琶語、隨即笙樂繞梁、塤若清泉、篳篥銷魂、橫笛嫋嫋、座鼓雄音、鸞箏繾綣、方響嚶嚶、魂歸箜篌……十位佳人依次奏響，十聲音過，古樂齊鳴。鏗鏘有力若百萬雄師瀕臨城下，嘈嘈切切撥弄纏綿情思，或如黃鶯出穀意惹情牽。突然轉低，如山泉低鳴，似鳳凰輕歎，就在此時一穿著七彩衣裳的女子從梁間飛下，不偏不倚穩穩地落在了鏡花台上。雖著彩裝卻不豔俗，即便白色麵紗遮住她花一樣的容顏，可透著她的眼便似能瞧見她的美。
此人正是花姨。
還不及她開口，樓內便已掌聲雷動，歡呼雀躍。以東三派掌門為首，眾英雄起身相迎，掌聲經久不衰。
唯獨那白色帷帳內的翩翩公子淡若無事，讓子雙不禁暗歎：“這樣的人活得似神若仙，真不該在這俗世裏。”
子陌隻盯著瑤兒一人看，暗道：他願為你而死，而你寧死也不願他為你犧牲。瑤兒，你是真心喜歡他嗎？但這心裏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問出口的，隻能與自己聽。
瑤兒倒是無心瞧旁的，目光隻被那花姨吸引著，觸目興歎道：“驚豔四座，生尤物。”
“今日這出場也是不同往昔，隻是這般驚豔隻怕會比下去很多粉黛呀！”子寒歎道。
鄰座的鳳翎也不禁低聲稱讚：“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羨慕，不依附男人，卻又受得住萬千英雄的尊重。她一出場，眾人起身相迎。而如我這般的人，一登場便注定是被別茹評論足的。”
師弟映明顯不這麽覺得：“師姐，要是像你這樣比，那還不如跳崖算了。人生來使命便是不同的，你的使命不是鏡花樓，而是咱們神鞭府。”
鳳翎不曾想映倒活得比她還通透。
此時，鏡花台上的花姨止了大家的掌聲，“感謝各位英雄賞臉，讓我這的鏡花樓蓬蓽生輝。閑言少敘，咱們直入正題。今年‘百花爭豔’的考題已寫在各位領的號牌上了。”
花姨花音剛落，許多佳人紛紛拿出牌子查看，顯然是沒人想到題麵竟在此處。還有一些如鳳翎一般，早已心有成算。子雙隨手將那號牌遞給了瑤兒。瑤兒接過牌子，隻見那號牌正麵寫著“一千零一”，下麵字標著門派與名字。一千人後方才出場，時間倒是充裕的很。翻開後隻見背麵寫了這樣幾行字：
空中雲步，錦書誰寄相思憶；
龍飛鳳舞，如詩若畫良人意。
這便是考題了？瑤兒心裏看了許久仍未解其意。卻聽花姨繼續道：“這考題的含義，想必各位佳人早已研精覃思，心裏已有定奪。各位佳人可根據自己的真知灼見，隨性而舞，百花齊放。”頓了一下繼續道：“然而今年與上屆‘百花爭豔’卻有兩處不同。”
此話一出，四座嘩然，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往年都是東三派掌門人投票選出花魁，今年莫不是琉璃公子也在其中？”
“你們看見沒？往年武林盟主居首位，今年這離盟主上頭還有一人呢！怕是會與那人有關。”幾人齊齊看去，正是那黑色帷帳之人，與琉璃正對而坐，團團的黑色將他緊緊裹入其中，卻是連人影都捕捉不到。左右兩側各有兩名身著黑衣體格健碩的男子護衛，這一看卻比琉璃公子派頭還足。
鏡花樓內一時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花姨眉眼含笑娓娓道來，頃刻萬俱寂，千百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花姨：“今年有兩樣不同，這其一便是選拔的方式，今年的花魁由在座的各位英雄選出，桌上早已為大家準備好了筆墨和竹簽，眾英雄將所投之饒號牌寫於竹簽上並投入這擂台前麵的百花箱內。最後投票最多的那位佳人將奪得今年的花魁，也是我鏡花水月的第二位花魁。”頓了一下又道：“這其二嘛”著轉了身子，麵朝那黑色帷幕，微微頷首行了一抱拳禮。這禮一行，眾人驚愕失色，是什麽人竟能讓花姨如此敬重。
眾人相顧環視，不由得再次起身而立，就連那白色帷幕都隱約有身影晃動，隻聽花姨向那黑幕之人問候道：“給昔王爺問好了。”
眾人顧不上驚歎，抱拳頷首，異口同聲道：“昔王爺好。”
半晌後，那黑色帷幕方才響起了話聲：“眾位英雄不必拘禮。”
眾人齊聲而道：“謝王爺”，這才紛紛轉身坐下。花姨繼續道：“這第二便是，昔王爺屈尊來我鏡花水月也是想尋一有緣人，若‘百花爭豔’能助王爺尋得昔王妃，那鏡花水月更將蓬蓽生輝。”
這時賈少陽起身，扯著嗓門問道：“在下鬥膽問一句，若是昔王爺得遇的璧人恰是這‘百花爭豔’頭魁，那……”著眼神瞥向了花姨，下麵有人附和著：“對啊，那花魁到底是武林盟主夫人，還是王爺的昔王妃呀？”
“是呀是呀，這可如何是好？”
花姨忍俊不禁道：“急脾氣，如此迫不及待可是想要看眾美饒曼妙舞姿了？”
賈少陽自知搶了花姨的話，躬身作揖慢慢退了回去坐下。
花姨接著道：“昔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弟弟，又貴為一朝之王，怎會做奪人妻妾之事？若昔王爺眼中的璧人真的是花魁，那明年上元節，昔王爺將親臨劍龍閣，與眾英雄一較高下。道無親，皆以武論姻。”
下麵不知誰率先拍手稱讚：“好！昔王爺此乃真君子！”一呼百應，頓時熱鬧非凡，看的離劍陽笑開了花，琉璃公子與昔王爺雙雙降臨劍龍閣這得是多大的殊榮呀，可謂空前絕後，給足了劍龍閣麵子。這才是真正的蓬蓽生輝。
鏡花台下又響起鏈氣回腸的音律，花姨緩緩的飛下鏡花台，此時音律轉快，聲震輕衫，扣人心弦，俶爾石破驚的一高音，震的人心神為之一顫兒，音樂乍停，萬俱寂。水叔站在一側聲如洪鍾道：“一號佳人江湖散俠文如燕入場，二號佳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