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入江湖焉知險
冷秋常年在江湖奔波行走,聽得許多武林密事。這‘百花爭豔’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凡報名者皆不可退賽,否則便是背信棄義,違背武林道義,更將為此承擔慘重的後果,那便是:永不入江湖。為此這報名也是很考究的,均須本人攜自己像前來登記,否則一概不收。第一年,有一官戶人家姐心存僥幸,更是膽如猛虎,仗著官府千金身份非要與這規定一較高下。她讓貼身丫鬟拿著自己的像來此報名,花姨可是一點麵子也沒給,五花大綁地將那丫鬟捆了去綁在鏡花水月潭間。那家姐聞訊匆匆趕來,氣得在這鏡花水月破口大罵,全然不顧了形象,反成江湖笑料。盡管如此,也沒能將那丫鬟要回去,她又折回家裏求爹爹。他爹爹一聽當晚便氣倒了,醒來後隻了一句話:“生死由啊!”也不知是自己,還是那丫鬟。誰知,三後那丫鬟竟然掛著最後一絲氣躺在官戶家門口,好歹算保住了一條命。同日,官老爺遣散了府內仆人,攜妻女告老還鄉。沒人知道這官老爺是自己歸隱,還是接了聖上旨意,總之自此不見蹤跡。這也成了江湖一大“奇事”。
無獨有偶,據還有一人頂不住“百花爭豔”的壓力,當日直接棄賽回去,最後莫名其妙死在了歸途。眾人議論紛紛卻也不清原委,但接連兩事都讓江湖俠士們越來越忌憚鏡花水月。可也不乏有人私下議論,都她跑的再早些、再快些,沒準能保住一條命。可即便她能逃走,人消失了尋個涯海角也是能找到的,這鏡花水月是甚地方,豈容別人撒野?
想到此,冷秋當下歎道:“鏡花水月的規矩向來無人敢逾越。”轉頭看了眼子雙:“姐姐可有良策了?”冷秋見她沒回,識趣道:“既來了,就且好好參賽吧。姐姐也切莫為此連累了自己。”
子雙眉頭微微一皺,實不想同這二人講許多。事實上,她來之前早就打聽好了,有個叫劉二的專做這些地下營生。她已經交付了定銀和瑤兒的像,等到了申時雙方會拿著瑤兒的像作為暗號,一方遞上號牌,一方交付剩餘銀子。她本想到時間了隨便尋個借口出去片刻便好。若是隻有子櫻,隨便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可這冷秋畢竟常年行走江湖,經驗豐富,著實不好哄騙。好在她不算多事,是個聰明人。
當下子雙不想再費口舌,也憂心多了會生事,隻回了聲:“嗯。”
恰巧此時,一灰衣老伯從她身邊擦過:“書算命!書算命!”此人便是公孫老頭。
許是閑了半,正巧瞥見了子雙手中的畫,於是上前一瞧,雖不是貌美如花,卻也是楚楚動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公孫老頭又將目光移到子雙身上:“看姑娘麵相,近日或有一劫啊。”
子雙握著像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老伯此番話是為何意?”
公孫老兒長笑一聲,沒有言明便闊步而去,可這話卻的子雙毛發倒豎。剛欲上前去追問,卻見自己已排在了長隊頭一個,追也不是留亦不安心。她匆匆遞上像拿了號牌,眼見那老頭已不見蹤影,而申時又已到。她靈機一動,拿著尋公孫老頭的由頭去會了劉二,當真是時地利人和,萬無一失。可高興之餘,仍被那公孫老兒的話牽動神思。無奈隻安慰自己道:一個老兒胡謅的話沒甚可信的,況且此事又辦的如此順利,哪裏有什麽災禍?也便不再多想了。
領完號牌,子櫻帶著冷秋先回了自己的房裏,子雙回來後方又一起找了瑤兒。
子櫻原就看不上這個師姐,大搖大擺地推門直入,卻見瑤兒正坐在窗前望著微浮漣漪的潭水愣神,身上還披著剛剛那件白色披風。見有人進來,她忙擦了擦眼角。子雙見她還穿著剛剛的裏衣,隨口問道:“沒休息?”見她未答話繼續追問著:“子陌師兄欺負你了?”
瑤兒擺弄了下披風,帶了些鼻音笑:“隻有我欺負師兄的份兒,他哪敢欺負我了。”瑤兒這一抬頭方瞧見後麵還站著一陌生的姑娘,起身疑惑地看了眼子雙、子櫻。
子櫻挽著那饒手腕:“這位是冷秋,剛認識的漂亮姐姐。”轉頭又對冷秋:“這是離子瑤,我們大家都叫她瑤兒。”
入劍龍閣,師從離姓。上一輩從的是“宗”字,離劍陽離老盟主一輩從“劍”字,想來這一輩從的便是“子”字了,劍術之宗,之驕子!如此一,這名字倒是好記極了,隻需記個單字便好。
兩廂點頭問候,寒暄了一陣,又了下如何如何認識的。瑤兒話不多,但她的眼讓人一見難忘,冷秋不禁歎道:“瑤兒姑娘的眼睛生得好美,冷秋還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眼。”
瑤兒不由得多望了她幾眼:“冷秋姑娘更是楚楚可人,瑤兒自歎弗如。”
冷秋又言:“剛在街頭,我見姑娘冒死救人,一見就知姑娘骨子裏便是俠女,甚是欽佩。”
恰此時,子櫻悄悄附在冷秋耳邊低聲道:“你不用理她。其實論輩分她比我要大,但我隻叫她瑤兒,鮮少稱為師姐,因為在我們劍龍閣她的武功最差了。不必如此給她麵子。”
子櫻這點心思,子雙看得明白,當下丟過一個眼神,子櫻最聽師姐的話,此時不敢再多言。過了片刻方才道:“那個,我餓了,肚子都咕咕叫了。”不還好,這一眾人皆覺肚子空無一物,幾人嬉笑了一番,瑤兒也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匆匆下樓吃飯了。這三裙是默契的很,剛剛報名之事對瑤兒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