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梁山寨,月嘯有成
月如海將妻子金秋姐埋葬在西梁山，那兒可以看到綠油油的稻田，和田埂上的斜柳，還有山下的樹林，那是她生前撿菜的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數一度使月如海苦悶不堪，他坐在妻子青屯旁，終日飲酒澆愁，夢想著某一酒醒後妻子會站在自己跟前，青屯長出綠芽，青草茂盛，月如海皮膚黝黑，胡須漸長，過了春，落了雪，他沉淪在等待她的日子裏。
一陣清風駛過，月如海從回憶中抽出，轉身看看月嘯，他眼神中多半是詫異，可那青屯墓碑上明明寫著“金秋姐之墓”，這個曾未謀麵的女子莫非就是自己的母親。
“月嘯，跪下磕個頭吧，這裏葬的是你的母親。”父親緩緩提醒道，雖未曾謀麵，月嘯可覺得墓葬之人很是親近，父親如此淒創，想必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父親，娘是怎麽去的？”
孩子的追問，又讓思緒回到了一百年前，就在月如海破爛不堪，意誌沉淪消瘦不成樣子的時候，遠處傳來悠揚的山歌，從山路上走下一位柴夫，這路上偶爾有行人，且毫不去觀察這個頭發蓬亂的男子，都以為是去了親人的瘋子，
是日，隻是蒙眼中打望了一眼柴夫，柴夫卻在自己跟前卸下擔子，用手臂揩揩汗珠，好奇地在青屯和月如海周邊走走，問道。
“好漢，屯中這位是？”
“妻子，你走吧，管你何事！”月如海看對方莫名其妙，不耐煩地就要趕人走，隻見柴夫手叉腰間，哈哈大笑。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是世間癡情人，看著青屯已有十年有餘，你可知世間已有多少歡喜事，你走吧，不必等了，她也不會回來了。”
“哼，你這柴夫，要得你管！”著月如海撿起樹枝準備抽打柴夫，柴夫不都，隻聽得嬰兒咿呀咿呀哭個不聽，月如海收住手中的枝條。
柴夫手指青屯，“你且聽，上真眷顧你，你的孩子竟然能在十年後出胎而生。”隻見一白胖孩從青屯爬出，滿臉汙垢，掉著口水，眨巴著眼睛，哭得撕心裂肺。
月如海這才明白，眼前人想必是哪位仙人，趕緊跪下，“仙人休怪，是的愚鈍無禮。”
柴夫擺手道，“我那是什麽仙人，我乃山下村夫，廚房無柴，便來此處撿些柴火，是你神智不清，我明明聽見有嬰兒聲，誰知你聽不見。”
柴夫扶起他，並囑咐道，“孩子哭得厲害，你趕緊帶他找點奶水吧。”
月如海抱起孩子，額頭貼在他的臉上，自言道，“不點，你真皮，難為你爬出來，是爹不好。”又轉向柴夫，問道，“壯士，我一個男人哪裏去找奶水，能指條明路嗎？”
柴夫手捋下巴，微微歎息道，“你一個大男子確實不容易，辦法是有，不過比較困難，看你敢不敢。”
月如海看看孩子，然後篤定地，“我不怕！”
柴夫手指山頭，那邊有一山寨，約有百人，都是強盜家家，他們肯定有辦法，看他們能不能收了你，那是你的本事了，難呀！
罷，柴夫挑起柴擔搖搖頭，哼著山歌下山去了，臨走前不忘給月如海一塊麻布，將孩子裹了起來。
趁著還未黑抱著孩子越過山頭直奔西梁山寨去了，山寨依山而建，在一豁口處是山門，用巨大的鬆木做成的柵欄，高聳的瞭望台上的哨兵早看見來人，吹起口哨，所有人聽到後拿起武器待命在城牆。
在巨牙型的山洞裏，有個羅羅跑進去匯報，報告大王是外麵來了一個瘋子，還抱著一個嬰兒，聽到有嬰兒，內屋明豔女子心糾了下，匆忙趕出內屋，來到虎皮座椅前，上麵是位掛著大耳環，狼牙首飾的彪悍男子，想必是大王了。
剛開始是驚訝，再撫摸下明豔女子纖手，“三娘，正好，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本王這就給你搶來。”罷帶著人手出去了，身後，明豔女子嘻嘻而笑。
“讓開，誰敢攔我兄弟的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月如海愣了下，便望見彪型大漢氣勢洶洶迎了出來，徑直接過手中的孩子，“哈哈哈哈，孩子我來養，你走吧。”
月如海想要奪回，那大漢嗯地怒視起來，嗬道，“趕走！”那懷中嬰兒此刻卻一個勁地大哭，惹得裏麵的三娘甚是難受，提著裙擺趕了出來，喋喋道，“那個挨千刀的，把我兒這麽虐待。”
“夫人，那是我的孩子，”月如海急忙解釋道。
“夫人，你的孩子，不錯，”三娘審視了月如海一眼，除了髒亂臭，還算英俊，便向大漢乞求道，大王，你看這孩子哭的我心裏癢癢，不行就把他留下吧。
“好吧，三娘，”大漢爽快答應了，便來到西梁山寨。
洗幹淨的孩子特別可愛，大大的眼睛，不時還衝著三娘嗬嗬而笑，三娘甚是喜歡，喂他鹿奶補充營養。
月如海自來到山寨，被鎖在柴房，每吃的喝的供著，就是不讓他亂跑，好幾沒見孩子了，甚是著急，這時，柴門咯吱一聲開了，三娘抱著孩子進來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接過孩子。
激動地流出眼淚，“我的孩子，我是爹呀！”孩子咯咯發笑，月如海趕緊向三娘跪下，“謝謝你喂養我的孩子，我真的無以為報。”
“你不要謝我，都怪我那該死的不讓你們見麵。”罷再看看他的氣色，“剛開始原以為你是瘋子，沒想到收拾後挺耐看的！”
得月如海不好意思，背過臉去，“夫人什麽？我已年過滄桑，隻想著把孩子養大。”
“我知道，你放心，孩子我先替你看著，等孩子好一點後，我會乞求大王放你們下山，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多下賤，我是風塵中女人，我也年輕過，和你一樣。”罷三娘帶著孩子離開。
月如海看著那個婀娜的身姿，隻有感激，希望早點能夠下山，柴門又被關上了。
當晚，大廳內屋裏，喝得微醉的大王入門，看著三娘正哄孩子逗樂呢，大王搖搖晃晃來到跟前，拉開三娘，壞笑道，“我替你收了這孩子，你現在開心了吧，一直不許我碰你，現在可以了吧。”
三娘趕緊蜷縮到一旁，捂住自己的胸領，央企道，“大王且不可以，再給我些時日行嗎？”
且叫大王發怒，“不行！”罷拿出皮鞭一陣抽打，“碰你以死相逼，為了這孩子有鹿奶喝，我好幾個弟兄從山崖摔死，你如今還是這副臭模樣，看我不打死你。”
三娘苦苦哀求著，寨中各個議論著，有替三娘心疼的，有壞笑的，隻有柴門內的人捏著汗，心想，苦了你了，三娘。
“來呀，將孩子抱走！”大王見三娘不曾屈從，又拿孩子威脅。
大王走了，三娘難過得望向窗外，柴門人望向大廳，一日兩日，大王又是相逼，孩子因為暫時沒有吃到奶哭的越來越厲害。
不忍心的三娘快撐不住了，便在大王半推半就的強迫下，脫掉外衣，外麵回複平靜，有耳尖的羅羅嬉笑道，“大王終於得手了，你聽撕扯的聲音，今晚美了呀！”
這一切早入了月如海的耳，想想為了兒子，三娘放棄了尊嚴，作為男人，絕不允許讓另外一個女人受傷害。
抄起柴刀，破開柴門，一路殺了出來，雖自己不會武藝，一頓亂揮竟殺開一條血路，不過想要衝進去很難，羅羅們太多了，這時一個老者揮舞著拐杖到月如海跟前。
“去，救下三娘，這邊我頂著。”老者拐杖一橫，推倒一波又一波的來襲者。
月入海衝到內屋，大王已將手置於三娘褲邊，三娘嘶聲力竭，即將崩塌，月如海猛力將菜刀砍入大王後背，一陣劇痛後，大王收住邪惡之手。
回頭怒目咆哮，“你個叛徒。”一把捏住月如海的喉嚨，直到牆根，將他提起，開始翻起白眼，在這危機時刻，大王啊的一聲，手鬆了下去，原來三娘從後背將剪刀刺入大王心髒，嚇得自己連續後退，大王無奈指著她，“你，你，你！”
月如海趕緊再砍幾刀，直到大王倒下，此刻，三娘還從剛才的惶恐中沒有恢複過來，抱著胸口哆嗦著，啜泣著，月如海疲憊地走到跟前吃力地跪下，“夫人，沒事了！”。
隻見三娘站起就是一巴掌，然後姍姍跑了出去，聽外麵還在激戰中，月如海便又衝了出去，在耳邊告訴老者大王死了，老者便止住進攻的羅羅們。
“大王死了，不必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