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尚書夫人
“說了,隻是對方似乎在京城有些身份,揚言若不肯為她騰出一間病房來,便要讓醫館關門大吉。我看不慣她的嘴臉與她爭執,偏偏許清池不幫我,反而當真為她準備出一間病房,我怎能不氣?”薑瑜氣惱歸氣惱,卻說不上對方究竟是何身份,可以如此仗勢欺人。
閔若黎聽出她話裏重點是許清池沒有幫著她將人趕走,反而將還未投入使用的病房給對方使用。心下卻能理解他的做法,“京城本便是如此,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我們這等平民百姓更不敢得罪官家的人。不過許清池未向你解釋,這的確是他的不對。”
聽見她解釋之言並無反應,薑瑜聽到後半句方點頭,“是吧,我是愈發不懂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了。”邊說邊向周圍看去,見前方有家店鋪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且門前有幾名姑娘揮舞著帕子嬌笑,當下便來了興致,“若黎,先不想他們了,你看那家生意那般紅火,我們也去轉轉。”
閔若黎還未察覺不妥,待與她走到近處,看見塗脂抹粉招搖的姑娘們,方察覺異樣,尷尬地將人拉過來,“小瑜,這裏麵的賓客皆是男人,來與姑娘們喝花酒的,我們進去不合適,你若想喝酒,我帶你去酒肆。”
“隻是家店鋪,我進去還會被趕出來不成。若黎你陪我進去吧,我們進去轉轉就出來。”她越是阻攔,薑瑜便越發感興趣,拉著她胳膊將人往花樓門口拖。
“不行,小瑜,我們當真會被趕出來……”閔若黎話音剛落,從側麵走來兩名男子,先是打量她的麵容,隨後朝她伸手,“這春滿樓何時出了這麽漂亮脫俗的姑娘,在此處拉客實在可惜,隨我們回去喝酒吧。這是帶走的價錢吧,我再給你添六兩彩頭。”
閔若黎尷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窘迫的解釋,“我不是春滿樓的姑娘,你若想帶回去喝酒便去裏麵吧。”
“是嫌銀錢少了?先隨我們兄弟二人回去,我們再加銀子。”男人說著便去拉閔若黎的手,薑瑜出手將人推開,“誰稀罕你的臭錢,拿著你的銀子滾!”
見狀,男人方看出他們的確不是此處的姑娘,當下心裏窩火,“兩位姑娘出門前忘了吃藥吧,不是春滿樓的姑娘站在門前做什麽,真晦氣!”
兩個男人不耐煩地離開,留意到這邊情況的老鴇追上去也未能將人追回來,眼看兩人皆是出手闊綽的主,卻被門前這兩人氣走了,老鴇滿心不悅,“你們兩人是來尋我麻煩的?亦或是來砸場子?憑什麽將我這春滿樓的客人趕走。”
老鴇雙眼有著歲月流淌的痕跡,風韻猶存,一身豔麗的玫紅色衣裙,塗脂抹粉,與樓裏的姑娘同樣花枝招展。
薑瑜心下已然察覺適才做法不妥,但心中氣未消,倔強地不肯承認,反駁道:“他們是客人,我們便不能是客人?我們亦是來此處喝酒尋樂的,他們有銀子,我們也有。”
“小瑜,別說了。”閔若黎已然尷尬的無地自容,偷偷扯她衣袖也未得到回應,眼見老鴇臉色愈發黑下去,嚐試補救,“我這朋友她……”
“她腦子不好,我也看出來了。春滿樓何時有過女客人,我看你當真是來砸場子的!”老鴇火冒三丈,不肯聽她們再說半句,“來人,有人砸場子,給我打走!”
花樓皆有身手商客的護院,一是為保護樓裏姑娘們的安全,二便是若有人故意鬧事,便動手解決。能在京城將春滿樓開到這等程度的掌櫃,背後皆有人撐腰,畢竟這是來錢最快的生意。
閔若黎見情況不妙便拉著薑瑜向外走,剛走沒兩步,幾名護院便將他們圍住,老鴇在幾人後麵指揮,“給我打,打到他們不敢再來鬧事!”
護院對春滿樓裏不服管教的姑娘們動過手,是以即便對著兩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毫不手軟,皆快步上前來。
“若黎,你在後麵等著我,這幾個人我自己便可以解決。”薑瑜將人推到身後,赤手空拳與幾名護院打鬥。慘叫聲連連響起,老鴇臉色愈發難看。
薑瑜將護院踹開,見幾個護院皆倒地不起,看向老鴇,神色輕蔑,“我當護院有多大的本事,竟連我幾招也接不住,這樣的人竟也能當護院?看樣子花滿樓裏也沒什麽可看的。若黎,我們走吧。”
老鴇胸口微微起伏,惱怒而毒怨地凝視薑瑜的麵孔。打了她的人竟還這般詆毀花滿樓,打她的臉。
待人走後,一護院灰溜溜地來到她身邊,“陸掌櫃,就這麽放她們走了?”
老鴇埋怨地看他一眼,“不放走能如何,你們能將人留住?走便走吧,這兩人化成灰我都能認得,改日再找他們算賬!”
走出一段距離,薑瑜兩人爆笑出聲,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便有所收斂。
閔若黎扶著樹幹,眉眼皆是笑意,“小瑜,你可真厲害,出氣了吧。”
“喝再多酒也比不上打一頓來得痛快,舒爽了。”薑瑜暢快淋漓,亦不想適才被醫館病人氣著的事,拉著她去酒樓用宵夜。
翌日上午,閔若黎擔心薑瑜回醫館會與昨日胡攪蠻纏住進醫館的病人起爭執,便在早膳後去醫館,恰好也查看醫館情況。
不料剛進門便見薑瑜一臉不悅地站在門邊,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環抱雙臂倚著門,盯著櫃台前與許清池說話的女人。
順著她目光看去,驚訝而新奇地挑眉。禮部尚書夫人怎會在這裏?且對許清池……拉著衣袖,眉眼間皆是滿意。
尚書夫人已然三十六歲,斷然不會對許清池有何非分之想,但府內卻有位十七歲的千金還未定親。隻因尚書夫人不願女兒將就過此生,定要尋到一位如意郎君方可嫁人。是以硬生生從十五歲拖到了十七歲,這個年歲在京城富家之中算是年長了。
但現在尚書夫人這般對許清池,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