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男女平等
閔若黎本不想理會他,卻在轉身時看見漠洵朝這邊走來,頓時心領神會,看向楚澄,“那我先出去了。”
隨後快步離開房間,推著輪椅往外走,經過漠洵時朝他點頭示意。閔若黎將輪椅推向當房間,“今日我還未去學堂,王爺你自己回房間吧,我去學堂。”
“本王還未見過你教書育人的樣子,索性今日無事,本王陪你前去。”夜九笙自行轉動輪椅向外走,似是打定主意去看究竟。閔若黎亦不怕他看,快走兩步推著他。
還未進院門,便聽見郎朗讀書聲傳出,孩童們每日上午皆會朗讀兩刻鍾。今日無人盯著他們,原以為他們或許會偷懶。閔若黎欣慰的同時有些憐憫,“許多富貴人家子弟也未能這般勤奮。”
夜九笙從窗戶向內看去,略微詫異,“竟有姑娘上學堂?”
若非大戶人家家中私塾,是沒有女子讀書的,無論大小學堂皆無女子可入內讀書,更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言論。是以他看見姑娘與男孩們同一學堂讀書習字,便很驚奇。
閔若黎聽著便不服氣,“女子讀書怎麽了?我亦是女子,如今也可教書育人。說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是為了方便拿捏女子的鬼話,若我們女人皆讀書識字,未必不如你們男人。多少女人渴望與男兒那般上學堂,高談闊論,卻被世俗規矩所束縛,一生困於後院家宅之中計較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越說越是激動,甚至有幾分為男女不平等的封建世俗所氣憤。夜九笙未曾聽過此番言論,眼中含著笑意,順著她的話問道:“女子主內宅,即便讀那麽多書,明白些大道理,又有何用,亦無用武之地,反而白費功夫。”
“你這話同樣是偏見,”閔若黎倒豆子似的將想法說出來,“男主外,女主內,本便是帶著世俗規矩的話。男子可入朝為官,女子豐富學識,有能力者亦可科考走仕途,與你們男人一同經官,或許還會因為思維與男子不同,做出一番成就。”
壓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傾倒,閔若黎心情舒爽,久久未聽見回應,便看向他,待看到他神色愕然時,方想起他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封建想法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對他而言自己這番言論才是奇怪。
她不奢望三言兩語可以扳動千百年流傳下來的世俗,便覺有些尷尬,故作不以為意地擺手,轉移話題,“這不過是我個人見解罷了,算不得什麽,王爺進去與他們見見吧,孩子們皆嚷著要見為他們買書的好心人。”
夜九笙按住她的手,未將她的話當做玩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此言本王的確未曾聽過,女子若為官便可在其他方麵與男子平起平坐,共同成為朝中重臣,可是如此?你不妨多說些,說與本王聽也無妨。”
閔若黎適才正說得起勁,強行止住發而有些不適,聞言便敞開話匣子,“自然是平起平坐,男女之間本不應當有尊卑之分。女子為官若能力出色被提拔為高官,亦是人家的本事。
說起尊卑之分,男子在外打拚實屬不易,但女子獨自操持家中,相夫教子,打點府中上下,亦是辛苦,為何還要在男人麵前卑躬屈膝,不敢為大事做主。”
夜九笙適時提問,“男人在外賺錢,自然說話更有底氣。”
“女子亦可在外奔波,自食其力,腰杆硬氣起來。隻是屆時你們男人又會說女人家拋頭露麵做什麽,合該在家中安分守己,伺候一家人子,到頭來卻說女人無收入,理應賣命。如此說法自相矛盾,早應廢除。”閔若黎說得興起,神采奕奕。
這番言論,夜九笙聞所未聞,驚奇至於欽佩她異於常人的思維,誇讚道:“難怪你與尋常女子皆不同,原是思想便大不相同。男女調換,女子便更可享受權力……”
閔若黎聞言,忍不住打斷,“並非調換,而是平等,男子所做的女子也可做,反之亦然。”
夜九笙啞然失笑,平等與調換之意的確是天壤之別,不由調侃自己,“是本王思想未達到那般境界。”
即便達到也無濟於事,現狀並不會因此改變。閔若黎不願多說無用之話,聽著學堂內聲音低了許多,提議進去看望孩童們。
午膳之前,二人回到薑家,進門便見漠洵兩人幾人在堂屋等候,便徑直進去。還未坐下,漠洵便遞來信箋,“我去找王爺時在你房間無意看見的,上麵寫著王爺親啟,雖不知內容,卻隱約察覺與我們此行有關,便等你們回來查看。”
夜九笙一目掃下來,奇怪道:“此信是半一所寫,希望我們可以立即動身前去尋找他,正在秀靈山等待我們。”
聞言,閔若黎亦覺古怪,秀眉微蹙,“怎會如此出爾反爾,先前那封信箋可是說明在一月後去找他,如今才過四五日,便改變主意。從半二描述來看,半二並非這般善變之人。”說罷,恍然想起什麽,“王爺,郎中家裏那封信紙便有隱藏訊息,這封可能亦是如此。”
信箋內容實在令人不明就裏,為解釋奇怪之處,便隻有此辦法了。將信紙放在蠟燭火苗之上加熱,遲遲未見反應,顯然並非有加密。
閔若黎吹滅蠟燭,將信紙放下,正欲尋找其他異樣,漠洵眼尖地看見某處,將信紙奪來,“署名的一字有問題,此處按照寫法應當向下停頓,此處卻是向上。且適才照蠟燭時這裏的墨跡下麵顯現暈染的黑點,一字便如同掩蓋黑點所刻意用了不同寫法。”
他食指指著一字尾端停頓之處,許清池拿起信紙在鼻下仔細嗅了嗅。行醫之人嗅覺本便鍛煉的比常人靈敏,和快便嗅到墨香所掩蓋的真實味道,心下怪異,“似是血腥味。”
隨後將信紙轉到背麵,異常之處為黑褐色,不仔細端詳很難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