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疑似鬧鬼
閔若黎下床活動筋骨，昨晚中毒症狀仿佛從未存在過，現下渾身舒適，神清氣爽，“比平時還舒適幾分。”說著想起他口中提到的老郎中，心下感激，“王爺你也歇息吧，我去找薑瑜，隨她登門答謝那位郎中。”
與薑瑜還未走到郎中家，便察覺村民在不遠處朝二人看來的目光，不由奇怪。閔若黎正猜測，她便徑直朝村民走去，直言問道：“嬸子，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村民並未隱瞞，神秘地壓低聲音，先詢問她，“是有一事，昨夜你家客人生病，老李是不是去你家了？”得到確認之後，表情透著古怪，“那便是了，老李回家之後便在家中做法，似是驅趕什麽，直到現在也不見人露麵，我們皆猜測他在家中被髒東西……”
“姑娘家不比男子陽剛之氣，還是離的遠些吧。”
此處村落離河邊較近，每年皆有跳河尋死、亦或遭遇河盜而喪命的人，屍體沉入水底無人打撈，久而久之便傳出冤魂索命、怨鬼出沒的謠言，夜裏無人敢在河邊行走，生怕被水鬼勾了魂。
是以每年村中皆做法事，一來震懾惡鬼，二來祈求太平。
閔若黎自是不信鬼神之說，不以為意，“青天白日，便是有惡鬼亦不敢露麵，薑姑娘，我們且先看看。”
薑瑜平日裏天地不懼，卻唯獨對鬼神敬而遠之，聞言拉著她衣袖不肯前行，“冤鬼傳言從我兒時起便存在，若是虛無縹緲怎會流傳至今。閔姑娘，我覺得此事怕是真的，老郎中獨居家中，最容易被惡鬼找上。”
她實在不敢前去，閔若黎亦不好強迫，便先回薑家與幾人商議。回去路上聽見村民議論，以訛傳訛謠傳成當真見到鬼影，更有甚者編排老郎中已被惡鬼索命。
薑瑜膽子再大，麵對這等玄乎之事亦是不敢冒險，回到家看見許清池便快步朝他走去，仿佛有了依靠，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在家中可有聽見村中鬼神的傳聞？昨晚與你探討醫道的老郎中著了道，被厲鬼索命了！”
厲鬼索命這等言論多出現在冷宮之中，幾人在京城生活許久，倒是有些耳聞，隻是鬼神之說本就玄之又玄，引人懷疑。
許清池寬慰道：“略有耳聞，說是做法事時有人看見鬼影。此說法前後矛盾，既是做法事，孤魂野鬼怎敢在此時出現。薑姑娘莫要胡思亂想，嚇唬自己。”
此事過於蹊蹺，且不說鬼混，為何老郎中回去後會做法？夜九笙不認同鬼申論，隻當是為人所致，提議道：“先去一探究竟，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閔若黎與他一同前去，小心地推開郎中家房門，屋內不見郎中蹤影，空氣裏飄著燒香的味道，入門便可見方桌擺放做法事所需之物，桌角是一疊黃紙。
二人分別檢查屋內物件是否有可疑之處，夜九笙忽然出聲，“若黎，這張紙與其他黃紙味道似有不同，你聞聞。”
閔若黎拿著紙嗅了嗅，“味道不太明顯，但的確是帶著異味。”
紙張或許便是線索，夜九笙將紙抬起來在光線下查看，可見字跡虛影，但拿回陰影處便不見異常。他略微思索，緩緩道：“若黎，將它拿到蠟燭上麵稍微烤著。”
他語氣篤定，閔若黎將信將疑地照做。隻見紙張中間在燭光加熱下顯現墨跡，向外暈染，直至整張紙受熱均勻，露出原本內容。她看見全過程，不由驚奇，“王爺，你當真是見多識廣，竟被你說中了。”
有些通往宮中的密信便會用此方法加固，以防信箋落入外人手中，被人窺見機要密文。夜九笙收到誇獎，心情愉悅，“於本王而言算不得什麽。”
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做派。閔若黎任由他得意，先查看紙上內容，逐漸露出笑容，“信是半一所留，他說用這種方法與我們打招呼，並且昨晚為我解毒算作送給我們的禮物。”
所以說此事竟是半一所做出的烏龍，更無鬧鬼之事。夜九笙不禁懷疑，“昨晚老郎中醫術在許清池之上，連他也討教許多，或許郎中便是半一偽裝而成。”
“如此說來半一醫術可靠，王爺的腿很快便可康複了。”閔若黎對半一更為信任，待見到半一，解毒應當不是難事。此事一出，她便迫不及待想出發去秀靈山尋人。
兩人邊說邊往回走，夜九笙忽然想起什麽，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昨晚我們得知你早喝了楚澄所給的湯藥，晚上便毒發，以為兩者間有必然聯係，便將楚澄關在房間看守。”
“楚澄可有解釋？你們未免太過武斷了。”閔若黎想起那碗湯藥，亦是不自在，但因此害楚澄受無妄之災，她心裏過意不去。
“她隻說是這兩日見你教書勞累，為你潤喉的補藥。難道不是嗎？”從她神情間，夜九笙察覺異樣，追問道。
閔若黎有些難為情，猶豫半響，一咬牙說了實話，便換成夜九笙不自在了，神色莫測。顧不到他心思如何，閔若黎急忙回去，徑直推開房門，環視房間便見楚澄失神地坐在床邊，心底愧疚更濃，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察覺有人進來，楚澄稍微回過神朝來人看去，激動地站起來，委屈與心酸皆湧上來，卻先問道：“閔姑娘，你的毒解了嗎？”
任誰做好心被這般對待亦會委屈不平，她還能先關心別人，便很令人欽佩了。閔若黎亦知道漠洵幾人是關心則亂，此事皆因自己所起，理應好生賠禮道歉，“我沒事了，昨晚他們不知情，便誤會你了，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若不說這話，楚澄還可忍著委屈不表現，但聽人安慰，反而似是受了天大委屈，頓時紅了眼眶，聲音略微哽咽，仍壓抑著情緒，“王爺他們也是關心你，換做是我也會多心，所幸你沒有大礙。”
見狀，閔若黎更是不知所措，正欲安慰，便聽身後跟來的夜九笙傳來聲音，“本王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