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月老牽線
見狀，秦染心底鬆了口氣，同時暗自得意。即便證實閔若黎清白又如何，經過此事，王爺隻會更不待見她。
卻不知夜九笙在轉身之便悄然勾起唇角，腳步亦輕快許多。走到門口倏然轉過身看向秦染，“以後便由你本王處理近身之事吧。”
此言等同於提拔秦染成為心腹，幾人不約而同意外，秦染喜不勝收，當即感謝。
閔若黎對無罪釋放並不意外，聽聞秦染被提拔之事也隻是略微挑眉，便沒其他反應。隻是因著秦染被提拔，她不便再在白天去找夜九笙。
漠洵身體是小傷，已然開始愈合，楚澄的內傷休養兩日便可以趕路，一行人啟程向江南而去。
行至夜幕降臨，在林間歇息。四周靜謐無聲，近處唯有篝火內樹枝燃燒劈啪作響的聲音，難得的寧靜。晚膳是沿路所買的點心與水果，很快便吃完，各自按分配去休息亦或值守。因著楚澄內傷未痊愈，還不小心被刀子劃傷手弄出外傷，便特許她單獨占用一輛馬車過夜。
閔若黎掀開門簾上車時，楚澄正為手掌外側的傷口換紗布，用嘴巴叼著一端，單手纏繞，紗布纏得鬆垮垮。見狀，她笑著將紗布拿過來，替她換上，“整日在馬車裏顛簸，你身體吃得消嗎？”
未曾想到她會來關心自己，楚澄略微意外，旋即便如往常那般與之相處，“有許公子的藥吊著，我還好。你被關著這幾天受委屈了，王爺沒再為難你吧。”
“王爺哪裏顧得著我，”閔若黎不願多提，便提起其他事，問道，“不說我了，那日我見你緊張漠洵中毒，比你自己出事還急切，不像是普通朋友之間有的關心。楚姑娘，你莫不是對漠洵有何想法吧。”
麵對她打趣似的詢問，楚澄緊張得眼神躲閃，低頭摸著手上紗布，顧左右而言他，“閔姑娘與漠公子之間友情且不是更深，這有何奇怪。秦染在你被關押這幾天那般為難你，現在卻提升為王爺心腹，我當真為你抱不平。”
話題轉的生硬，人亦悄悄紅了臉。閔若黎挑眉，用胳膊肘碰了下她胳膊，揶揄道：“我的事自有時間閑說，現下是你的事，你與漠洵剛見麵時你的反應便不大平常，你似乎還說過婚約，我記得不錯吧。想不到漠洵竟還有這樣的福氣。”
楚澄眼睛微瞪，詫異她還記得此事，與之僵持片刻便敗下陣來，微微點頭。掀開車簾見四下無人，放下簾子看向她，“閔姑娘，我隻告訴你，你不要說出去，此事有些複雜。”在她點頭之後，將先前之事娓娓道來。
“我年幼之時便知與漠家男子有婚約，先前在家鄉時常見到漠洵，對他暗生情愫，認定他便是我此生的夫君，隻盼望及笄之後履行婚約，嫁入漠家。但是，”楚澄說到此處，聲音停頓，神色間回憶美好往事的笑意與羞澀被愁緒取代，“在我及笄之前，家中發生變故，再加之其他的事，婚約便作廢了。”
她有些無奈地歎氣，“我當年一門心思撲在婚事上，整日在閨房繡嫁衣等物，兩耳不聞窗外事，對當時的事不甚了解，隻知道自那之後楚、漠兩家便漸漸生疏了。此次在京城再見到漠洵，我便無論如何也想留在他身邊，即便他不知我對他還有心意。”
青梅竹馬因變故被命運拆散，幾年後再次相遇，青梅尚對竹馬有意，這樣的故事多在戲文話本中出現。閔若黎未曾想到竟發生在自己身邊，聽得癡迷，驚訝之餘感到唏噓，“你可曾向漠洵表達過心意，或許他亦如你這般懷念舊情。”
楚澄略微怔神，並非未想過如她所說，隻是怕到時與漠洵鬧得難看，連現狀也無法維持惆悵道：“當年之事已然過去，這幾年漠洵與我從未有過往來，我的心意不過是姑娘家的癡情，他是風流倜儻的男子，怕是早已不記得當年之事。”
楚家生出變故，可漠家卻安然無恙，楚澄憂思之中有部分是來自已然不是門當戶對的自卑。
閔若黎笑道：“你不試試怎的知道不行，你苦戀多年的竹馬就在眼前，你舍得與他維持現在這般禮貌而生疏的關係？況且先前提起婚約之事，他似乎並非全然忘記。我若是你，即便拚著日後老死不相往來，也得為自己搏一搏，免得日後獨自傷心遺憾。”
“我一介姑娘家，如何努力？”楚澄抬眸看向她，話雖猶豫，眼底生出的光芒卻是騙不了人，隻是困於世俗，邁不出那一步。
此時便需有人為她打氣，閔若黎還兼帶出謀劃策，拍拍她手背穩定她心緒，緩緩說道：“男子可以的追求幸福，女子亦有為愛拚搏的權力。以我對漠洵的了解，他並非世俗之人，思想也未那般頑固腐朽，或許當著會被你打動。若此事能成，你便可嫁與心心念念之人，與竹馬白頭偕老，羨煞旁人。”
楚澄本就被她說的心思活泛，再聽此言便徹底動心，笑容有些羞澀，語氣亦與適才全然不同，“可是我如何能引起他注意，讓他明白我的心意。若做的太過分，他會不會認為我是輕浮之人，反而……”
麵對她連串的擔憂，閔若黎好笑又覺這般生澀而純真的感情實在美好，出言打斷她的話，“我幫你想想辦法，現下我們正在趕路，人多眼雜，不好做的太明顯，但他身上還有傷，若此時有人噓寒問暖，便可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日後做什麽皆方便。”
“可是我這幾天也經常在他身邊照顧，他對我總是淡淡的。”楚澄迫不及待地說道，下意識做起小動作，捏起垂在胸前的一縷頭發在指間纏繞。
她對漠洵的關心眾人皆看在眼裏，閔若黎亦是知情，略微思索，“不如循序漸進而來，先將對他的關心撤回來些許，隻比朋友之間勝出一成即可。與眾不同又未那般明顯，時間久了，漠洵自會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