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逃出霍府
空氣流動緩慢，氣氛亦有些僵持。
連續兩次出手皆被許清池打斷，還不算完，再借機冷嘲熱諷。這番下來，換作是誰都會介意，何況是臉皮薄的女子。秦染臉上掛不住，被懟得一時語塞，轉身便走。
許清池被她惹得氣惱，埋怨道：“索性揭發算了，何必這樣受她的氣。”
聽出他所言是氣話，閔若黎並未深想，朝他身後院落看去，但見秦染步伐匆忙地去了夜九笙的房間，輕嗤道：“你連番阻攔她，不知到她嘴巴裏是怎樣編排你。”
果不其然，秦染從她房間走到夜九笙房間這幾十步，便硬生生擠出眼淚，由惱羞成怒變為委屈可憐。準備好說辭，卻撲了空。在房間怔愣片刻，轉身出了客院，攔下小廝詢問是否有看見夜九笙。
小廝還當她哭哭啼啼找人是出了大事，忙為她指路。
夜九笙經曆昨晚幾波刺客刺殺閔若黎之事，便對霍郎中一事更為上心，用過早膳便來到霍郎中先前居住的房間，嚐試尋找線索。隻找了一刻鍾，便發覺書架的擺放位置與書籍皆有些古怪，便伸手在書架間摸索，或許會有機關。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看去，但見來人，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秦染邁入房中，小碎步來到他身前，二話不說便跪下來請罪，啜泣道：“王爺，我怕是不能再替您向閔若黎打探實情了。”
她此言便是惹人發問，引出下文。夜九笙注意力皆在書架，故意不問。
秦染未料到有人竟能不問為何，神色微怔，無奈隻得自己圓話，“我自然是願意為皇上效力，可每每我按照王爺您的吩咐去詢問閔若黎，勸她實言相告，許清池便出麵阻攔，似是不知我所作所為皆是王爺授意。不僅如此，還……”
她抽泣一聲，掩麵落淚，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續而道：“出言辱罵，說我仗著王爺的勢，狐假虎威，不準我再靠近閔若黎。”
言語間透露許清池與閔若黎關係親近，且對夜九笙不敬。此言盡是挑撥離間，他內心波瀾不驚，隻得裝出些許怒意，“許清池這般維護，究竟與閔若黎是何關係。你帶著本王的命令去問，若他膽敢阻攔，與閔若黎同罪。”
他麵對著書架，秦染看不到他神色，但從他語氣裏的不滿分辨他此時的心情，眼底掠過一抹得逞之色，正要開口，便聽咯噔一聲，旋即身下地麵顫動。
秦染愣怔，還未來得及反應，身下地板消失，整個人向下墜去。她適才所跪之處出現兩米寬的入口，石階向下延伸。很快便傳來她滾落在地的聲音，顯然機關裏麵並不深。
夜九笙見狀，看向手中扭轉方向的香爐，憑經驗而篤定下方定與霍郎中身份有關，若能查明此點，便可還閔若黎清白，也不必再受秦染算計。思及此，派人去將許清池等人叫來，一同下密道。
如此一來，客院便隻剩還被囚禁在房間的閔若黎，站在門口看見幾人同時離開，心下疑惑，亦擔心出了什麽事。
“夜九笙在霍郎中書房發現密道，叫他們同去查看，趁現在跟我走。”蕭月出現在門口，敞著門說話。
聽聞密道二字，閔若黎隱隱察覺與霍郎中身份有關，略微思量，答應同她離開霍府。走在街上，聞著肉包子的香氣，勾起口腹之欲，肚子唱起空城計。環視四周，見不遠處開門營業的酒樓，彎起唇角，“我前天傍晚到現在隻吃了幾塊桂花糕，我們先去酒樓。”
蕭月隨她前去，坐在她對麵聽她報菜名，不由詫異，低聲提醒道：“我們隻有兩個人。”
“吃得完。”閔若黎聞著店內混合菜香，吞咽口水，待六菜一湯端上來，抬起筷子風卷殘雲，雖吃得快，卻不顯狼吞虎咽。
兩刻鍾後，她癱坐地靠著椅子，不拘小節地打了個飽嗝，吃飽喝足便來了困意，稍微眯了一刻鍾，掏出碎銀子放在桌上，起身說道：“好了，回去吧。”
蕭月攔在她身前，“今日逃出來實屬不易，這樣好的機會再也沒有了，你確定回府，繼續被囚禁猜疑。”
閔若黎相信夜九笙不會讓她委屈太久，何況已然查到密道，真相將浮出水麵，便對蕭月的話不以為意，繞過她往外走，緩緩說道：“我若現在逃走，便證實我與霍郎中是同謀，秦染定會向王爺告狀，稱作我是去與霍郎中回合，屆時當真百口莫辯了。”
蕭月沒再多言，默默跟隨她回府，閔若黎對此十分滿意，回到府內，當做無事發生，回房間睡覺。
少頃，院內響起腳步聲，從密室出來的幾人前去客院堂廳。
密室之內從各處搜刮而來的珍寶至多，其中幾件是大戶人家所丟之物，還曾在各地張貼告示尋找。牆上掛著霍郎中本人所寫的自傳，記載他成為盜匪之後所竊寶物。
許清池視線從秦染臉上掃過，獎她異樣的微表情看在眼裏，心下鄙夷，借機揚起聲音說道：“王爺，現下已然確定霍郎中隻是流盜，偽裝成郎中不過是他騙取財寶的手段。他做流盜十餘年，向來獨來獨往，鮮少失手，怎會倏然與人合作。閔若黎在王府自由出入，若對錢財寶物動心，在王府拿便是，何必冒險。”
霍郎中在聊城時間頗久，他們決定來聊城乃是臨時決定，閔若黎怎會與之提前商量好。且夜九笙知道實情，這般說不過是為揭穿秦染拿出的所謂證據。
秦染表麵鎮定自若，隻暗暗握緊的手暴露心中忐忑。現下就可證明證據是假，她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王爺，既然與霍郎中同流合汙的理由不成立，便可推及到秦染所拿出的證據是假……
“不必多言，本王自己分辨得清。霍郎中之事到此結束，將閔若黎放出來吧。”夜九笙抬手打斷他的話，隻說一句便起身朝外走去，並無為閔若黎說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