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最後通牒
閔若黎造人暗算,如同一巴掌打在夜九笙的臉上,疼的厲害,但並不意味這口氣他要混著血水咽下去。
“蕭衛,命太醫每日前來診脈,本王不希望她出任何差池。”
話落,夜九笙臉色陰沉,不動聲色的去往秦夫人的院子。
“王爺貿然前去,怕是會打草驚蛇。”蕭衛平日裏沉默少語,但今日卻不得不說上一兩句,原因無他,他家王爺似是自打遇到閔若黎的事情,理智便會少上一大半。
夜九笙冷然一笑,他又怎會不知此去會給動手腳的人提了醒,可他就是要讓對方清楚的知道,不是所有人她們都能動她的。
主仆二人來到秦夫人院中時,秦夫人正坐在廳堂裏,旁邊放置著新做出來的點心,手中端著茶杯,嫋嫋茶煙將茶香沁滿屋子。
見夜九笙前來,她臉色如常,溫柔笑道:“王爺前來怎也不讓人通報一聲,我好讓人準備些上好的茶點,免得伺候王爺不周。”
巧言令色間,夜九笙已經來到她麵前,薄唇間挑起清冷的弧度,“聞你此言,本王倒是來的不是時候了?”
“王爺說的哪裏的話。”秦夫人起身,拿來些水果放到一旁,“王爺匆匆前來可是有何事情?”
“你倒是會先發製人了。”夜九笙斜了她一眼,脊背挺直後麵露冷意,“平日見你與閔若黎情似姐妹,本王倒是沒想到你心思竟歹毒到為爭寵而殺人滅口了。”
滅口二字他咬的極重,黑白的眸眼裏怒火迸發,淩人的氣勢似要人性命。
然而,平日裏柔弱的秦夫人倒顯夫比從容,“王爺此話何意?我與若黎自是姐妹情深,今天還一同在院中玩著捉迷藏的把戲,不過,我找了許久也未找到她的下落,想著她可能是回去了,便也沒再繼續了。難不成若黎是遇了什麽不測?”
她戲唱的極好,滿臉的擔憂險些讓夜九笙都要信了,但理智告訴他,閔若黎還不曾幼稚到玩孩童的把戲。
“今日一早,你院中丫鬟推著夜香桶打算離府,閔若黎被人下了迷藥塞在夜香桶中不醒人事。你還要如何推托?”夜九笙一掌拍在檀木桌上,厚重的桌子登時出現一道裂痕,嚇的屋內一眾丫鬟頓時跪地不作聲。
這時,秦夫人的貼身丫鬟壯著膽子說道:“閔姑娘今日一早確實與主子玩捉迷藏的遊戲來著,這件事情院中的丫鬟奴才都能做證。許是閔姑娘貪玩才自己藏入夜香桶中的,主子還因此早膳都未用一直尋找,剛剛才閑下來吃了些點心墊肚子,王爺可莫要因此冤枉了主子。”
她話剛結束,秦夫人淡定自若的接了話口,“若黎在王爺麵前便已經玩心過重,沒有王爺壓製,自是不知天地為何物了,若是王爺不信,大可讓若黎前來對峙,到時真相自然明了。”
秦夫人麵上未露出半抹異樣,事情她敢做自然會想好脫身的理由,王他就算是再偏袒閔若黎不也得拿出證據麽?
她的心思,夜九笙又怎會不知,現在無法直接將人定罪,不就是礙於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一院子奴才護主,待閔若黎醒來,到時候再收拾這些賤奴也不遲。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承認本王大可從輕發落,若是閔若黎醒來指證,本王自是不會再看在與你昔日的情份網開一麵。”
夜九笙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秦夫人,如同鷹眼一般銳利,奈何秦夫人對此視而不見,一如往日淡雅從容。
秦夫人遞上杯熱茶,輕聲回複,“身正自是不怕影斜,我相信王爺自會還我一個清白。”
此話一出,夜九笙心下了然,她擺明就是要打死不承認了,冷笑的收回視線,擺了擺手示意離開。
從秦夫人院子裏出來,他低聲吩咐道:“蕭衛,派人日夜守著院子,本王就不信她真的一點馬腳都不露。”
殊不知,此刻秦夫人院裏已經有人開始亂了手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鸞。
早前前來報信的柳鸞急急忙忙從偏堂出來,注視著秦夫人穩坐如鍾,焦急已然溢出眼底,“完了完了,此事若是敗露,王爺不得將你我二人抽筋扒皮?”
秦夫人眼皮未抬,言語中篤定的說道:“此事不會敗露,王爺就算是查也不會再查出一二了,大可放心便是。”
放心?
柳鸞此可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了,“哪裏放心的下,推夜香桶的丫鬟被王爺扣下,日後閔若黎再醒過來,豈不是人髒並獲了?”
來回踱步間,柳鸞突然回過神來,遺禍的問道:“閔若黎所服用的迷藥藥效極強,尋常人三日都不一定會醒,而她怎麽會還有理智求救?”
此事確實蹊蹺,一時間屋裏寂靜一片,柳鸞本就不理智的腦袋哪裏還能再去分辨一二。
秦夫人眉心簇成一團,左思右想間也沒想出什麽何理的解釋,正當她要想過合理的理由搪塞過去時,柳鸞一臉驚恐的說出一句話。
“難不成閔若黎就是裝的,為的就是借機除掉我們?”
事情還未真的有定奪,柳鸞已經將自己嚇個半死,本就是件隨意找個理由都能糊弄的事情,到了她眼中偏偏成了嚇死不償命的大事。
無奈的歎了口氣,冷著臉道:“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
柳鸞驚恐的低下頭,但恐懼還是從她繞著手帕的小動作表現出來。
秦夫人想了想,倒是想出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閔若黎入王府時身份便詭異難辯,王爺明麵上雖未對她身份起疑,也並未說她真的就是個清白的身份。
再者說,平日來前來行刺的人便已經不少了,她的身份怕不是哪個仇家故意安插在王府中的。如果閔若黎真的是刺客,她對於此類迷藥自是再了解不過,亦或是已經對這些東西免疫,隻是片刻昏睡呢!”
在從多的猜測中,秦夫人的說法已經是最為能平複人心的,但柳鸞還是不敢將心徹底放在自己的肚子裏,明麵上也隻得暫時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