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徹底要嗝屁兒了
浩空萬雲,日圓露半。
步輦停了。
白夏眼前這華麗的建築,金燦燦的刻著玄王府三個大字格外顯眼,說不出的威嚴。
而眾多的目光卻還是追隨著帝旻。
主要是看他肩上的大姨媽——
萬一被他媽或者他媳婦看見了要作何解釋——
但是在這偌大的府中走了差不多一圈除了侍女也沒看見一位女眷。
從進入玄王府直到躺在了一個榻上她都沒琢磨清楚玄王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王爺吧好像不是。
太子吧好像更沾不上邊。
皇帝老子吧又更不會住在這裏。
那麽又是什麽地位可以有這麽大權力,這麽受重視?
不懂不懂。
“回玄王,經臣診斷,這位姑娘隻是葵水來了並非所說的小產。”禦醫拱手作輯,對帝旻十分尊重的樣子。
完了,看來白夏徹底要嗝屁兒了。
帝旻輕咳一聲,“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紛紛退下。
紗幃無風自動,九尺高的描金玫瑰紫紗幃紛飛,紗帳上墜飾的金色流蘇飛舞如縷,輕若雪絮。
白夏眼前的帝旻,換上了一件素色的白袍,更是映出他的臉白得如一張紙。
白夏的心顫了顫。
這麽有威嚴的人,難道說身患重病?
時光荏苒,不停的流逝,兩人都沒講話打破這這份沉默,透過紫紗幃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對方,白夏的喉處動了動,一陣幹渴,有種餓狼撲食的衝動想要對帝旻犯罪。
透過縹緲的紗幃他更是美得驚心動魄,剝奪了別人的呼吸,連目光都要追隨著這個閃耀的發光體,他確實是現世妖孽,天降的尤物。
他此時的眼眸很深邃,看不清他在想什麽卻還是如漩渦般將她卷入,一雙桃花眼在白夏的眼中就像是撲哧撲哧的放著幾百伏的高壓電。
心髒一陣抽搐。
而突如其來的推門聲卻將她嚇了一跳。
誰知是剛剛出去的侍衛進來了,一手握著胯間的劍,隨時都是防禦狀態,他站在帝旻身邊,俯首帖耳,一陣悉數過後帝旻搖搖手示意他出去。
隨即帝旻卻突然走近了白夏,掀開紗幃,淡然的語氣卻有些諷刺,“你夫君倒是在乎你,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我沒夫君,你不要胡說八道。”
“那帝清夜是你什麽人?”
“你……你知道我是三王妃?”
“你該認識我這個皇叔的。”
“怎麽會有你這麽年輕的皇叔,不管你是誰,反正我不同他回三王府,要是真回去了那我今天翻牆不當白摔了,不妥不妥。”
帝旻輕笑不語,出了房門。
帝旻,當朝皇上的皇弟, 排名十三,他是先皇最後一個皇子,出生那天,天上出現了一道紅光,一名道人恰巧經過,道士對先皇說,他是天上的妖星,是現世的妖孽,可以救世也可以滅世。
然,他生得太過美麗,定是禍世妖媚。但他雖是妖星,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仙葩,於是道人便贈於鎖心腳鏈套在他的腳上,說是可以鎖住他的戾氣,改變他的命格,自然也就可以救世,先皇便信了道士的話,於是將帝旻送往幻影宮整整修煉了十二年。
正是迎來他的回歸,天邊再次出現光芒,這次卻是一片祥和,預兆世間將因他的存在而一片光明,這件事一出似乎整個大陸都知道有這麽一個傳奇的人物存在。
各個國家也開始每年向盛禎國進貢,從未間斷,也正因如此,小小年紀的帝旻就被封為盛禎國的玄王,一道聖旨打破了所有規章製度,玄王雖不稱帝,但權力至高無上,絕不會低於聖上。
先皇重視他到一種無法想象的境界,自稱如果帝旻隨時要皇位他將拱手讓之,可帝旻生來性情就冷淡,並對皇位不感興趣,在先皇死後,帝旻主動將皇位讓給了自己的長兄也就是當今聖上帝蕭然,而帝蕭然向來尊重
帝旻,一直感謝他的退讓。
然而對於天下,帝旻的威信是大得不可估量,在於朝廷,帝旻的地位自是比皇上還要高上一等。
……
繁華落目,不忍眨眼,擔怕會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這裏的一切都比三王府更加的華麗,四根如玉石般的柱子雕滿藤葉立在四周,撐起了頭頂上的一片天。
四處一片光明,嵌進的金子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毫不吝嗇的散發出金光。
白夏按帝旻的吩咐站在花窗處,爪子就從未離開過鑲嵌在旁邊的上等黑玉。
而目光卻直直落入前方。
隻見玄王府正廳內,帝清夜與身旁的一名男子一並對著主位上的帝旻俯首作輯,十分誠懇,由於距離有些遠倒也看不斟酌那男子的麵容,隻知道他身著藍色宮錦袍,十分華榮高貴,氣質不凡,恐怕也是一位美男子。
倒有些耐不住性子想要衝出去一探究竟,卻被身旁的侍女拉住,白夏剛要叫她放手就聽見正廳傳來了帝清夜的聲音。
她便留在了原地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十三叔,清夜隻想帶回三王妃,還望十三叔莫要刁難侄兒才好。”
如若當初不是帝旻在皇上麵前舉薦他作為內定皇位繼承人,怕是這繼承人另有他人了吧。
能將他推上台必然也能將他拉下台,所以他定不會過河拆橋,更不會為了一個白夏就對帝旻大不敬。
“何出刁難一詞?”
帝清夜抬起頭想要說什麽,卻又很快的將頭低了下去不再說話。
經帝旻這麽一問,帝清夜倒真接不上話來,見帝清夜如此吃癟白夏沉悶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意。
就如雛菊一卷。
“十三叔,還望您能讓皇兄帶回三皇嫂。”站在帝清夜一旁的男子開口了,聲音很明朗,卻無冒犯之意,但在這皇嫂二字上有些略為遲鈍,像是極不願意說出口一般。
“兩位侄兒若到別處去尋本王定不攔與你們。”
“有人說三王妃上了玄王府的步輦。”
“那你是想要搜?”帝旻的聲音儒雅而不動聲色,卻挑明了自己的意思,眾人都不敢吭聲。
帝清夜咬咬牙,死死悶下一口氣,沉悶的說道,“侄兒不敢。”
“送客。”
聲音一落,帝清夜兩人自然也沒敢多待,轉身就隨著侍衛送出了府。
看帝清夜的樣子明明已經很生氣了卻又不敢表達出來。
原來他也有怕的人。
白夏心裏樂開了花,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直到看不見帝清夜的身影白夏才將目光轉向帝旻,看了他一眼,白夏便一驚,他的臉色比原先還要蒼白一些,如一張純色白紙不帶任何色彩,不停的咳嗽聲更是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