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上官翊
和吳塞做朋友,米拉拉不否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傾國傾城的美貌。
【“悄然”本來就是我們大家的,你也是買家之一,為什麽要走?】吳塞說的理直氣壯,並且牽起米拉拉的手將她安置在了她坐台時一直坐的外置。
但米拉拉知道,即使和吳塞是好朋友,但在外人看來,她米拉拉依舊隻是一個低賤的坐台小姐而已。
【吳塞,我在這真的不方便!】
【我告訴你,沒什麽方便不方便的。】
正在兩人你來我往地一個說這樣合適,另一個說這樣不好時。突然一個略帶冷冽卻富含磁性的聲音插了進來【請問你們誰是這間飯店的老板。】
聽到到聲音,米拉拉一怔,這個聲音她聽過的,下意識的,米拉拉低下頭去,假裝在喝酒,並用酒杯擋住了她自己的臉。
倒是吳塞先回過神來,站起身來向來人打招呼【我就是這間飯店的現任老板,想必你就是上官先生了。】接著,吳塞的目光便落到了來人的身上。
這個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一個嚴謹的人。他的眉毛不甚濃,但是絕對的黑亮,臉色是正宗的小麥色。一雙眼睛甚是漂亮,不僅是因為那漆黑如墨的眸子,更重要的是因為他雙眸裏散發出的那種冷冽的氣息。
多年以後吳塞回想起他與上官翊的初見,他還是毫不掩飾的用了“驚豔”二字。
上官翊主動伸出手和吳塞握手,並禮貌性地對吳塞笑了笑,說【是的,我就是上官翊。鳳老板果然是風姿過人,今日我才知道什麽叫做名不虛傳!】
吳塞聽上官翊這麽說,倒沒有立馬說什麽謬讚之類的客套話,隻是嘴角淡淡的綻放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
上官翊看到吳塞笑的風姿綽約,也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本來嘛,沒有七分真材實料,就難被說成能惑半壁江山。
吳塞本來想向上官翊介紹一下米拉拉的,但回頭一看,米拉拉簡直就像一隻烏龜,隻差把她自己裝到殼裏了。那隻不算小的杯子,將米拉拉的大半個臉都擋住了。
以吳塞對米拉拉的了解,她這個狀態,隻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想和上官翊正麵接觸。
於是吳塞很自然地對上官翊說道【上官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上等包房,我們裏麵再談,正好也讓上官先生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
上官翊若有所思地掃了米拉拉一眼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聽到上官翊這麽說,米拉拉總算鬆了口氣,因為她舉著杯子的那隻手確實有點累了。
但上官翊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米拉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處,因為上官翊經過米拉拉的身側時,淡淡的問了米拉拉一句【小姐既是鳳老板的朋友,難道不一起進去嗎?】
一時間,米拉拉不知如何答話,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她心跳得很厲害,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無比。
倒是吳塞走了過去擋在了上官翊麵前,隔開了上官翊看向米拉拉的視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上官翊說【我妹妹怕生,向來不敢直視初見之人,但若有美男如上官先生一直對她煦言相對,我可不能保證少女懷春的她不會愛上上官先生。】
吳塞這句風騷的話使得米拉拉心裏深深的惡了一下,少女懷春,少女懷春個頭啊,虧他想得到。
對上官翊來說,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的給他一種他們是熟人的錯覺,。
再加上吳塞的猴急,讓上官翊更困惑了。吳塞給上官翊的感覺就是在吳塞眼中他上官翊就好像是洪水猛獸,會吃了那個一直坐在那裏用酒杯擋著臉的女孩。
上官翊一本正襟的看了一眼吳塞,發現對方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目光看著他,心中浮現出一絲不悅。
再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一直舉著杯子坐在那裏的女子,發現這女子還真應景,在此時竟然也呈現出一副扭捏的姿態,放下酒杯用雙手將她自己的臉給蒙起來了。
上官翊雖然性子冷淡,不喜歡與人計較什麽,但吳塞和米拉拉一唱一和的表演還是讓他有點不悅。他上官翊還不至於是那種會覬覦別人妹妹的色胚子。
上官翊嗤笑一聲後,突然就向後退去一些距離,隔開了他與吳塞的距離,麵無表情的看著吳塞。
不知是不是吳塞的錯覺,他突然覺得此時的上官翊,眼睛裏閃爍的是一種殘忍的氣息。
這種氣息,一直都暗藏在那動人心魄的一抹墨黑中,此時卻因為一顆石子,讓它撕破墨黑而開始洶湧澎湃了,
細細想想,吳塞突然想明白上官翊為什麽突然生氣了。
他的什麽“妹妹怕生,向來不敢直視初見之人,但若有美男如上官先生一直對她煦言相對,我可不能保證少女懷春的她不會愛上上官先生”恐怕連三歲孩子都騙不了吧,更何況是這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上官翊。
忽然之間,吳塞的腦袋中靈光一現,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接著吳塞的眼睛一下子黯了下去,上官翊誤會他了,以為他吳塞將他上官翊當成了一個登徒浪子了,害怕他覬覦米拉拉。
吳塞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上官翊的打斷了。
上官翊用他那種清冽中略帶危險的聲音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談的,我的秘書馬上會將一切手續都帶過來,我希望從今晚開始,“悄然”的主人姓上官。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接著,上官翊瀟灑轉身,然後離去了。
望著上官翊遠去的背影,米拉拉唏噓不已,原來他叫上官翊啊,這麽好聽的一個名字,可脾氣怎麽這麽臭呀,她和吳塞又沒怎麽,他就生氣了啊!
但轉睛一想,米拉拉又覺得她有點替吳塞擔心,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要不是為了她,吳塞也不至於向上官翊撒謊而得罪上官翊。
米拉拉覺得她應該向吳塞道歉的,但她剛將可憐巴巴的目光轉向吳塞,就看到吳塞一臉鄙夷的看著她說【米拉拉,如果想跟我道歉的話,那你就閉嘴吧,我不會接受的。】
吳塞的話讓米拉拉的呆住了,心裏好像也鈍鈍的疼了起來,一直好脾氣的吳塞竟然生她的氣了。說實話,自從和吳塞相識以來,米拉拉就沒有見過吳塞生過她的氣,在米拉拉的印象中,吳塞就是世間最好脾氣的人。
當初米拉拉百念具灰的時候,吳塞和夏米拉一直陪著她。
其實去夏米拉的酒吧坐台,是吳塞想提出來的。
當初他建議米拉拉去夏米拉麾下奮鬥時,米拉拉真的怒了。他的麾下,要她去當小姐。
她米拉拉再怎麽缺錢,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吧!所以米拉拉想都沒想就甩了吳塞一個耳光。
沒想到吳塞不怒反笑,笑著將她摟到懷裏說道【小米子,你以為我真的是那樣的人嗎?隻是剛才你的一句話打動了我,你說‘年輕的我們往往不懂生活,以為隻要努力,就可以戰勝一切險阻。
但是我們都忘了,世上另有一種力量,叫做命運,隻可承受,不可改變”。
雖然我欣賞這句話,但卻不代表我讚同,小米子,為什麽這麽悲觀呢?今天我就要攜你一起打破這種叫命運的東西。
妮子,你可願意?我們就用最卑微的職業創造出不一樣的傳奇,我想米拉姐也希望你在她可以照顧得到的範圍之內吧!】
米拉拉不得不說,她動搖了,因為給她說這句話的人是吳塞。
但米拉拉當時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她沒有向金逸銘表白過。她習慣性的感染著金逸銘的一切,卻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我喜歡你”四個字。
她想賭一把,如果金逸銘有一點點喜歡她,那為了金逸銘,她即使辜負了吳塞也不會答應這件事的。
可是,那是的金逸銘,寡情的讓她心寒。
吳塞的身上,永遠飄散著一種淡淡的酒香,米拉拉常調侃的叫他酒鬼。但吳塞卻說這是他常年調酒時積累下來的,是他技術的一種象征。
米拉拉很喜歡這種味道,相識十年,吳塞見證過她最迷茫的時刻,吳塞知道她最深刻的痛苦,同樣吳塞一直是那個最有資格跟米拉拉說我們感同身受的人。
吳塞對米拉拉來說,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一種存在。
米拉拉一直和吳塞上同一個學校,但兩人彼此都不熟,直到夏米拉離開後,兩人才陰差陽錯的因為勤工儉學活動相識再相知。
忘不了上學放假的時候,別的父親都會來學校接孩子,可是她的爸爸從都不來接她,那時候,她已經懂了,她父親不喜歡他。
就是那時候,她便發現吳塞也總是一個人,除了一個非常帥的哥哥來接他外,吳塞好像再沒有別的親人。
後來,兩人搭伴一起走,吳塞會在放學後,先來到米拉拉的教室旁邊等她,然後送她回家。
吳塞知道米拉拉家裏的情況,所以他有事沒事常往米拉拉家裏跑,幫她補習功課。米拉拉在吳塞身上,感受到的一直是她最缺少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