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江柏文遇襲
溫微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托著下巴瞧著目光所能及的最遠點,她等得有些乏了,打了哈欠。
按照林森所說,江柏文今天會回來,她早些做了準備。
如果於梁淺所言是真,那麽她不能坐以待斃,要早日找到脫困的方法,逃出去才是。
今天她精心打扮了自己,甚至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隻為博公子一笑。
今天雪色日漸消融,孟萊在門前堆的雪人,除了沒有了之前的樣貌,甚至行為習慣也大變了樣,瞧著不太習慣。
太陽日見西行,落日黃昏時,周圍才終於有了動靜。
巨大的螺旋槳攪拌著空氣,帶起了一陣風來,直升機平穩落地,就如同他們初到時一般,一樣的位置,一樣的聲音。
江柏文走了下來,他的衣擺上沾染了風塵,就連睫毛都被露水浸濕了。
溫微諂媚一般,噠噠噠迎了上去。
“回來了。”
江柏文看著她,並沒有溫微所料想的那麽驚喜,甚至連愉悅的情緒都沒展露。
他隻是輕輕笑了笑,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什麽都沒說。
後麵的人從飛機上搬下來幾個集裝箱,箱中物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實在不好確實裏麵裝的是什麽。
“這是什麽.……”
溫微生了好奇,她上前挪了幾步,試圖去查看,但江柏文鬼使神差般挪到了她的麵前,擋住了視線。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在不可辨的短短時間裏,走到了她的跟前,溫微不寒而栗。
“別那麽好奇好嗎?”這看似詢問商量的話裏,隱藏更深的是一種威脅。
不由分說,江柏文拉著她,朝房子裏走,路過雪人的時候他的目光偶然掃了一眼,然後意料之外地忽然站定了。
溫微不明所以,然而她剛看去,林森就從房裏走了出來。
“老大。”
江柏文並沒有抬頭去看林森,而是緊縮眼眸,盯著那雪人,“我讓你把她放出去了?”
這時候溫微才注意到雪人身後蹲著的女孩兒,孟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到了這兒來。
孟萊傻嗬嗬地走了出來,嘴裏不知道在氤氳些什麽。
林森看著他們,始終沒能開口,溫微正要解釋什麽,但對方已經有了動作。
隻見江柏文牽著溫微手腕的手忽然鬆開了,他猛地一伸手,直接掐住了孟萊的脖子。
這樣強烈的窒息感迫使孟萊後仰起脖子,隻有腳尖還停留在地麵。
她半長著嘴巴,卻始終喘不上氣來,她像個離水的魚,拚命掙紮著。
溫微瞬間慌了,“哥,是我做的,是我放她出來的。”溫微扒著他的胳膊,試圖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哦?”江柏文側過頭來看她,“你們什麽時候有這麽要好了?”
他的表情毫無溫度可言,冷的可怕。
溫微又喊了聲,希望江柏文能夠手下留情,留下孟萊的性命,“她現在神誌不清,對我沒有威脅。”
這是最好的解釋。
江柏文瞧著孟萊流出眼淚,看著她不同尋常的舉止,的確少了犀利,和以往很不相同。
果不其然,江柏文的手猛地鬆了開來,他瀟灑的收回了收,而孟萊也在同一時刻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溫微想要去攙扶她,但江柏文反手一拉,將她擒於別處。
他的手那樣用力,好像能輕易把骨頭捏碎一般,他扶著溫微的肩膀,慢悠悠垂下頭去看她的臉。
“溫微,別總是小看別人。”他的眼睛想一汪寒潭,透著幽幽的冷氣,“可能你很不在意的一個細節,就能輕易要了你的性命。”
他的這番話別有深意,其實用在他身上也很合適,就像溫微從不相信,他會在一夜之間,搖身一變,就換了個人。
林森把孟萊扶了起來。
“送孟萊回房。”他對林森說道。
江柏文沒了後話,他的手鬆了開來,溫微的身體忽然一顫,這才意識他剛才有多用力,他格外生氣的樣子。
大門打了開來,於梁淺就站在那兒,江柏文對著他笑了笑,“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溫微聽不明白,她本想開口詢問,可於梁淺卻反常的隻是看了孟萊一眼,什麽都沒說,獨自一人上了樓。
溫微感覺這房子裏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所以人都在江柏文到來之後,謹慎了起來。
有傭人上前幫他脫掉了外套,也許是溫微沒那麽細心,她隻感覺江柏文的動作沒那麽協調順暢,隻此再沒有別的。
“我做了晚飯。”溫微在身後喊他,可江柏文沒有停止腳步。
“不用了,我不餓。”他也上了樓去。
太陽落山了,到最後真正在飯桌上坐的隻有她和林森。
早幾天的快樂時光瞬間消散,再也找尋不來。
“給他們送去吧。”溫微勉強微笑,“趁著還沒涼透。”
在江柏文看來,孟萊和於梁淺絕對算不上是客人,沒有落座吃飯的權利,他們隻配蜷在那個小小的房間,等著殘羹冷炙,期盼平安到來。
“好。”
溫微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帶上一些吃的過來。
他沒有殺害千源,至少證明他不是真的惡,她也算不得聖人,甚至還要每天擔憂性命,但至少,她想試著拉一把,將他拉出這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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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來過頂層,這一層幾乎可以說是整座屋子的禁地,江柏文從不允許任何人上來,就是傭人打掃,都要約好時間,並在旁人監督的情況下進行。
這一路上都很安靜,走廊上陳列著的壁畫像是特殊安排的一般,沒有聖徒,也沒有天神,而更多是江塵的畫像。
她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理會她,她走了進去。
這個屋子的陳列別有洞天的感覺,裏麵簡潔意駭,灑脫極了。
她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碰巧看到床頭擺著的照片,一張全家福,一家三口,那個小男孩和江柏文神似,不難判斷。
所以那兩個應該就是他的父母親。
瞧他們樣貌,江柏文更偏向母親,她的灰色瞳子勾魂攝魄,完全遺傳給了他。
“你來做什麽?”
背後忽然有人開口,這讓溫微嚇了一大跳,她忙扭頭看去。
江柏文似乎是剛洗漱好出來的,他濕著頭發,隻穿了條褲子出來,他胳膊上有傷,即使簡單包紮,但仍在浸水之後露出血痕來。
溫微咽了口唾沫,來不及欣賞帥哥出浴,此刻她眼下隻剩下恐懼。
讓她出現這種情緒的原因,是她偶然看到江柏文別槍的動作,若是剛才江柏文沒有辨認出她的身形來,恐怕她此刻已經見了閻王。
“我來給你送吃的。”溫微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忙於調解情緒。
江柏文看了眼,確認之後,神情溫和下來。
“你做的?”
溫微點點頭,“我覺得不管怎樣還是要吃一點的。”
“我沒胃口。”江柏文直接了當,毫不留情麵。
溫微僵直了臉,可江柏文話說出口,反常一般忽然皺起了眉毛,好像在懊惱自己的語言不恰當。
她看著江柏文走了過來,隨手夾了口菜放在嘴裏,咀嚼兩秒之後,很快就重新放下筷子。
“很好吃。”
他笑了笑,算是回應了溫微親自做的晚飯。
“那我先走了。”
溫微說著就轉過了身來,他奶奶的,姐姐不伺候了,溫微努努嘴,估計也覺得自己做了出力不討好的事。
可她沒能走遠。
“溫微。”江柏文又開了口。
溫微重新扭過頭來,她勉強抬起笑臉,“還有事?”
隻見江柏文伸手扯掉了胳膊上早就搖搖欲墜的紗布,露出了那條很長的刀口來,它正血淋淋的淌著血水,襯著江柏文天生的白皮,更顯得恐怖起來。
“幫我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