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為了皓月的征戰
清洗過一身細沙後的朗日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他走出屋子來到族裏的集市，屠狼族本來就不大，這會兒朗日的事跡已經被傳得人盡皆知，也許把朗日描述的更加神話了，所有人在看見他都會致以微笑，朗日一一笑著和他們回應，還有歲數小的一群小孩子跑過來一把抱著朗日的腿嘴裏叫著，“英雄哥哥。”
朗日隨手抱起來一個孩子，小孩把稚嫩的臉貼在朗日的臉上摩挲，“他們說你可棒了，能飛，能從流沙裏飛出來。”
“還飛的可高呢。”
“一下子就把小圖圖托起來了。”
幾個孩子圍著朗日嬉笑，朗日平日裏也和孩子們在一起，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最大好處就是他們的天真爛漫和毫無心機會傳染給你。
“那你們以後也要好好練習，學武藝，就能飛得老高了。”朗日開心著和孩子們玩耍，皓月悄悄地走到他身後，一拍朗日的肩膀。
“師兄，”皓月蹦了出來。
“皓月姐姐，”孩子們一見到皓月又選擇向她圍了過去。
皓月摸著孩子們的腦袋，歪著頭向朗日微微一笑，“你看，你都成了孩子們心中的大英雄了。”
“他們好像還把我神話了，你看，我還能飛。”
“這不是很好嘛，”皓月對著孩子們說，“你們以後也要成為朗日這樣的英雄好不好？”
所有的孩子都點頭附和，齊聲說好。
不遠處柯伯那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一見到他，皓月主動打招呼，“柯伯伯。”
柯伯那比戚濟格要小不少，一輩子沒有妻子和孩子，為人低調又和藹，是父親的心腹，又是看著皓月長大，所以皓月和他也非常親近。
“你們在玩啊，”柯伯那看見兩個人身邊圍著一群孩子，“朗日，你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我很好啊，伯伯。”朗日禮貌的回應。
“那太好了，”柯伯那笑著，“我正好要去找你父親，皓月，你們隨我一起去吧。”
兩個人點點頭，在孩子們的簇擁下和柯伯那一起走向了族裏首領也就是戚濟格平日在的地方。
戚濟格叫柯伯那來商量的也是選舉的相關事宜，其實他還談不上老，完全可以連任，而且連任這也是族裏人的意見，但是戚濟格十分想通過一次盛大也公平的選舉推選出下一任首領的人選，哪怕隻是先選出來，平日裏再跟著他一起照顧族裏事宜幾年，讓族裏老人觀察未來首領的德行是否可以勝任這一要職，所以大家也都欣然同意了，這次選舉就先暫定在下個月進行，戚濟格心中早有人選，無論從武功，力量還是品行，都沒有人能比他優秀，這個人就是朗日。
朗日和皓月隨著柯伯那走了進來，屋子裏是戚濟格還有另外幾個元老。
“師傅，各位元老好。”
“爸爸，叔叔伯伯好。”兩個人一進來就開始各自打招呼。
“你們來了。”放下手裏東西，轉而和旁邊人說了兩句。
“我看見他們在路邊，剛好就叫上他們一起過來了。”柯伯那和戚濟格打了招呼坐了下來，“你不是正好要說選舉比武的事情和內容嗎，朗日也來了，一起說吧。”
“是競選比武嗎？”皓月睜大了眼睛，顯得十分興奮。
“這不好吧，我要是參加的話現在知道內容是不是對其他人也不太公平？”朗日自己覺得不合適，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走掉，皓月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傻呀，你不提前知道你以為哈幹就不告訴哈達嗎？會有很多人知道內容的。”
幾個元老笑了笑，“朗日這孩子品行端正，我們也願意他勝出。”
對於上了年紀的屠狼族人來說，一個年輕人，或者說，一個能充當未來屠狼族首領的年輕人，更重要的是品行，往往這樣的人更能得到他們的賞識。
“其實也無所謂是不是提前知道內容，因為無論比試什麽，我們朗日的勝算都是最大的。”柯柏那看看戚濟格，言語中透著自豪感，仿佛朗日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元老們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最開心的當屬皓月，她美美的向朗日一笑，小聲在朗日耳邊嘀咕，“你看看大家都有多喜歡你。”
朗日的臉瞬間紅的象天邊的晚霞。
傍晚，朗日和皓月在散步，他們走了很遠以至於走出小城，沙漠的傍晚美得誘惑，天空橙橘色，在這種獨特霞光的輝映下人的心情也總是好的。
“師兄，你一定要贏。”皓月突然冒出來一句，她對於自己的想法從不掩飾這一點朗日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會的，盡全力。”
“一定要贏，不能隻是說盡力啊盡力啊什麽的。是一定要贏，沒有別的選擇。”皓月停下腳步，直直的看著朗日。
“如果我輸了呢？”
“沒有這種可能性，因為你的實力比他們高太多了，有這個實力就要一定贏，父親就是這麽告訴我的。”
真是爭強好勝的一對父女，朗日心裏暗笑，“我答應你，我會贏的。”
皓月這次沒有像朗日想的那樣抱住自己，她溫柔的看著朗日，眼裏是滿滿的笑意。
朗日在答應了皓月之後果真開始認真的練習，很有規律的操作刀法技巧以及力量的訓練，每天皓月一打開窗子就能看見朗日已經在那裏揮汗如雨的賣力，他能把刀舞的很好看，皓月也經常是看得癡了，那一道道白光折射出來奪目的耀眼。敬業的朗日，果然認起真來表現出非凡的毅力，就連吃飯也是紮著結實的馬步，下半身保持紋絲不動，這時皓月往往會搶過來他的食物執意爭著一口一口的喂飯給他吃，一開始朗日十分不自在，久而久之在皓月的堅持之下他也就順從她了。
皓月說，“朗日師兄聽話，張嘴，來。”
朗日往往白她一眼，然後是乖乖聽話張開嘴。
這段日子應該就是朗日後來回憶起來最覺得幸福的一段時光，修緣注意到朗日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展現了一種平時從未有的笑容。
“朗日大哥，你很想念皓月吧？”
朗日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一個字也說不出。
“大哥你是一個專一的人，一旦選擇，就會執著。”修緣垂著頭，把玩自己手裏的茶杯。
“是嗎？”朗日莞爾一笑，“修緣，你何嚐不是，你喜歡了那隻狐妖是嗎？”
修緣被朗日的這一句話戳到痛點一樣，十指上的杯子一下子停止在那裏，修緣抬起頭看了一眼朗日沒有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那隻狐妖。”朗日的聲音裏有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他再一次強調。“我看見你看他的眼神了，是裝不出來的，那就是喜歡。”
修緣沒有否認，他覺得這種否認是一種最大程度的掩耳盜鈴，對於不渝，任他再怎麽想去否認或者竭盡全力的去撇清關係都不可能掩飾自己心裏對她一天一天的接納，修緣心想，如果單純的隻是接納也好，怕的就是她已經在他心裏占據不容小視的地位。
“大哥，”修緣停頓了很久，“還是從緣吧，人處於世，本來就該順從天意。”
“哦，”朗日笑笑，“你小小年紀倒是看的很開啊。”
“對了，後來呢？你有沒有參加族裏的比試？”
朗日點點頭，“我參加了，並且眾望所歸的拿了第一名。”
當朗日站在擂台上，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因為用力的緣故手上和頭上青筋崩起，前麵是手下敗將是哈達，他被朗日一次次搏倒，從不肯放棄的爬起，一次次再擺好架勢向朗日發起進攻到最後朗日已經輕輕一搏他就再也站不起，哈達終於筋疲力盡體力不支坐到地上。
台下人已經開始歡呼，似乎朗日的勝利是眾望所歸。
朗日走過來，看著沮喪不已的哈達，他頭發披散，臉上已經分不出是汗水還是什麽，一直深深的低著頭喘著粗氣。
朗日伸出手，到哈達麵前，哈達緩緩抬起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扶你起來。”朗日聲音平和。
“勝負還沒定，我沒輸，還有屠狼刀的比試。”哈達斜著眼睛看朗日。
“我知道，我隻是扶你起來。”
“走開，漢人奴隸。”哈達一手撣掉朗日的手，自己一個旋起站了起來。
皓月在台下的最前麵，她聽見哈達對朗日的咒罵，瞪著眼睛看著台上那個人。
哈達無意間一瞥正看見皓月對自己厭惡的眼神，所有人都可以為朗日歡呼，他不在意，他隻在意皓月，在看見皓月這樣的眼神後他心中那種被什麽撞擊一般的疼痛感連帶激戰之後的疲憊不堪迅速在全身蔓延，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朗日。
與此同時，哈幹也在台下的最前麵，他與兒子目光交匯了一刻，哈達立刻明白了哈幹的意思。
哈幹掏出自己事先準備的小飛針，對於比賽的結果他早已經心有定數，但是無論自己還是兒子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十年前父親沒有把首領的位置傳讓給他已經讓他心裏發生重大扭曲，他這十年無時無刻不想著兒子能夠爭回來應該屬於他的東西，為此自己將不惜一切代價，所以這留到最後的暗器是他迫不得已的秘密武器。
飛針極小極鋒利紮進肉裏就會循著血管進入血液，到時候朗日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
正在思索何時下手，朗日和哈達已經各自手持一把未開刃的屠狼刀做好備戰的架勢。
哈達率先發起進攻，一刀刀砍向朗日的要害，朗日靈巧的避過暫時不予回擊，哈達回想起剛才皓月的眼神不由的心頭一緊發了瘋一樣的不問招式刀法隻是向朗日砍去。
戚濟格和其他元老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這場比試有了騰騰的殺氣。
朗日每一招都是在極盡回避並不出招製止哈達的肆意揮刀，皓月的心懸了起來，她的手攥著衣襟，手心滲出了汗，不由得喊了出來，“師兄，你小心啊。”
朗日的刀和哈達的糾纏在一起，兩個人相互用著力氣抵擋和僵持，皓月的聲音使得朗日的眼神飄向皓月，就那麽一刻，哈達餘光看見皓月焦急的眼神，他知道那不是因為擔心他，瞬間不知哪來的力量他的刀壓向了朗日的肩頭，那把刀和朗日的並不一樣，在一開始哈幹偷換了武器之後就意味著這並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他的刀開了刃，而且十分鋒利，一下子砍進了朗日的肩膀，頓時血流如注。
“啊！”皓月幾乎尖叫了出來，台下人也都驚了，怎麽會有開了刃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