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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歸人(三)

  跟著寒風走,它會告訴你答案。


  湖水已經被雪的精靈給凍結,湖與陸地已分成兩段。鵝公主這時會穿著她那鮮紅的芭蕾舞鞋在冰湖麵上舞蹈嗎??雪花落在了手心裏,接著就融化成水落到地麵上啦。風兒帶著冬的孩子們在空中翩翩起舞著,他們擋住了太陽、也擋住了那過多的溫暖。是誰裝飾了這美麗的冬呢?那懸掛在樹枝上一條一條的冰絲,會是那位不知名的作者掛上去的裝飾品嗎??

  看呀、雪落在了梅花上,隨後又在風的指引下與自己的朋友們相聚啦。寒風再一次吹起了片片雪花,他們一定是在進行著舞會吧,一朵雪花飛到了自己的鼻尖上,這個時候要是伸出手去觸摸它的話,會不會他就會滾落到雪地上呢??鋼琴聲在耳邊回蕩著,聽、那是在為冬的美而伴奏。那麽,接下來會是屬於誰的時間呢?

  雪花落幕了,它還會來到這個世間嗎?風還在呼呼的吹著,帶著那還停留在樹枝上最後剩下的雪,就像是在拚命的想要把什麽帶來這裏一樣,但卻很無能為力。看呀——接下來會是鵝的時間,它將翅膀上的雪拍落下來、告示著它會讓這個冬在不需要雪時也可以變得很美麗。


  那位公主開始了她的表演,帶著那溫暖的雪以及殘酷的寒風——


  那麽、為這裏帶來一絲美好,就隨著寒風一起舞蹈吧

  相思灣的角落裏,地上的八音盒破爛不堪的躺在鮮紅的地毯上,寂靜黑暗的宅子裏傳出扭曲的八音盒聲和那玩具娃娃的扭壞聲,外麵有著雨聲,一把打火機和一杯紅酒直立在那木桌子上,紅酒一飲而下的感覺屬實過癮,舉起瓶子裏麵紅色的液體入口喉結隨之滾動,不少酒順著脖子流在各處,抬手輕拽領帶眼神若野獸般盯著那暗處的滿臉充滿驚恐的女人。


  “我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


  百般無聊的扔刀玩,刀尖輕掰調轉另一頭,蹲下翻轉手指刀刃劃在那人身上,鮮紅的血液從那蒼白的皮膚流了出來,勾唇享受這種感覺。


  “在我眼中,世界被粉色和漂白劑所覆蓋。”


  “把看到我柔弱一麵的人抹除。”


  一刀,致命般的插進他身體各處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無情般將他那樣處放著像條狗一樣,他拚命叫喊在這宅子極為詭異,最終,他流血而死,眼睛瞪的血紅,血液早將他淹沒,幹淨的白襯衫也染上鮮血。


  “我愛我的一牽”


  自己似無神般將火機打開順手扔在木板上,隨後著火自己像火上澆油般將所有東西向裏麵砸,最後啊,隻剩下了一個沙發,和半瓶紅酒,那壞聊娃娃和八音盒還在演奏著扭曲的音樂。


  “當火焰吞噬我的房間。”


  “我的眼裏隻有閃耀的火光。”-

  本來隻當是次萍水相逢的路見不平,在茶樓把孩子放回地上哄上一哄便打算打道了,想得深些也就是懷疑這孩子調皮和父母走丟了,找到當差的幫著送回去也就是了。未曾料想提到父母,他那雙黑幽幽的大眼睛裏明顯聚起了水汽,眨一眨就直接匯成了兩行洶湧的眼淚。


  忙又蹲下身,安撫地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脊背,塞了塊幹淨的手帕到他手裏。輕緩地勸慰道,“怎麽會?沒有父母你是哪兒來的呢?”


  抬頭望了望四周,便將少年捏在手心沒空吃的糖葫蘆拿了回來,引得他看向自己後,才伸手指了指茶樓前那麵漂亮的旗。“喜歡吃點心嗎?我們去那兒歇息一下,給哥哥怎麽回事,好不好?”


  幫他擦幹淨眼淚,牽著手走向那座樓。趁著少年人不注意,悄悄在他手臂的傷處覆上層靈力,那點蹭破的皮便很快結了痂。


  向掌櫃要了間雅間,拿過桌上一疊冊子推到少年麵前翻開。這座雲來鎮離仙宗不遠,若想要去凡俗之地逛上一逛,這處便是首選,因此還算熟悉。這間茶樓是宗內一位長老族中,沒有靈根的一個旁係支脈下的產業,雖不過是提供些凡物,但也借鑒了許多修士茶樓的妙處,點心勝在精致好看,當是最受孩子喜愛。這疊菜譜,便是學著玉簡刻錄那一套,找了一雙妙筆臨摹下了每種點心的模樣。


  輕車熟路地翻到幾個動物糖糕的一頁給他看,“咱們江湖人最是講規矩,你給哥哥你的事,哥哥就用上麵的點心和你交換消息”,頓了頓又眯起眼補充道,“謊的話可就不算數了!”


  如往日般坐在樓裏待那閑暇之人來此處聽書,好幾次瞧了瞧門外倒是路人都寥寥無幾。輕歎一聲從桌下取出一把空白扇,持起筆在扇上描起圖案來。正琢磨著今日的畫扇要贈與何人,敲桌聲引得出神作畫的自己抬眼瞧著前方,愣了幾分才開口。


  “失禮,請坐吧。”


  不知是方才太過出神,還是眼前這姑娘步履輕得幾乎讓人察覺不到,見她沒有任何動作,垂著眸子倒是很認真地瞧著我持筆於扇上留下的圖案。麵露欣喜歪著頭問我此畫何意,笑看她將最後一筆圖案添置完,起身將扇遞於她。


  “此物便是姑娘的了,畫上有山有花有水,便是隻缺美人罷了。”


  _暮年

  昨夜窗子未關,今早一起又受了風寒,掩唇咳了半日,自知身子骨愈發羸弱。又想起來每去抓藥之時,那藥鋪的店員投來悲哀的眼光,已早知是病入膏肓。


  低眸搖頭輕歎了聲,扶著桌角想著倒杯水喝,手指才捏起壺,臂膀卻顫抖不停,緊忙伸出另一隻手來扶穩茶壺,卻還止不住抖動,壺嘴裏流出的水灑露在杯子四周,半杯水還未滿,木桌已然濕透,水流沿著桌腳流淌,地上已是一灘水漬了。


  “唉——!”


  沉悶痛歎一聲,緊抿著薄唇回了床上躺歇,鬆亂的發絲肆意披散在被上,麵容憔悴如若燈枯油盡,眸眼裏泛著淚光,眼邊皺紋寫透苦悶之色。側過頭去,眼裏蓄著淚珠順眼角淌落流盡,正暼見床邊木櫃上書扇一把,微怔片刻,眸眼泛光,這是又驚又喜,伸著手要去將它握住。


  這回拿扇的手竟不顫了,手腕輕甩倏將扇麵展開,動作極行雲流水,嫻熟不已。蜷指捏住扇尾,輕搖扇風,緩而從容。閉起眼睛,勾起沉睡年月,真恍若那年輕的公子哥兒搖扇彎眸,依躺於那風雅之地,吟詩作對,何其瀟灑。


  如此勾唇扇風,雙眼疲困,倏睜倏閉,手臂漸麻了也渾然不知,直至雙眸漸闔,指中書扇脫落在地。四肢疲軟,起伏胸膛也隨之失了動靜,鼻處氣息竟是一絲不存了。


  門邊窗戶搖曳,窗外冷風吹拂,透著窗縫吹那床上人兒,紋絲不動。那臥地書扇受涼風侵襲,卻也始終挺立,那風吹拂之處,書扇紙麵,筆墨字跡清晰端正,四個大字赫然其上,頗顯意氣。


  曲樂聲聲空傳響,蕩徹廳廊寰宇,黃昏將近了。完全聽不出個所以然,斜倚額抵紅欄杆,瞌目昏昏沉沉,就這般睡了去。


  微風漫拂頰側,聲止方醒。歌女一行收琴拾衣,漸漸散場。邊紅霞濃重,寒鴉驚起,直掠閃過樹枝黑影,一派曠遼蒼然景象。懶怠起身踱步,喚了侍從引著去刑房。


  石室昏暗,燈火偶爾晃動一二。遠了隻能嗅到牢房地麵枯枝陳舊灰塵氣味,近了血腥氣便毫不留情撲麵而來。猩紅觸目,與五年前宮道上積雪襯血相應一處,肌肉離骨,一副身軀淋漓血水徐徐淌,已無半點完好肌理。低聲問過了掌刑,得知過了兩千刀,頷首晃身上前去。衣擺層疊撩動帶檀香,雙手提裾免沾髒汙,麵上笑意仍同以往相見一般熱摯,溫聲細語,音色甜膩。


  “幹爹。”


  那一團血肉動了,為這語氣。嘩啦聲響裏紅肉露了雪白骨茬。眼珠早就剜了,被空洞洞的孔隙正對著,笑容尚在,漾於唇角愈發暢快。後撤俯身跪上墊好絨毯,正正當當伏地叩首。


  “來送您一程。”


  起身本已欲走不予解釋,被人一把扯了衣角。月白衣袍赫然添了血色指印,一歎一惋,拽著衣料一點點自人手裏抽出,淡漠納眉溫聲問訊。


  “您還記得尹家那個姑娘嗎。您把他活活打死在春樺宮門口的時候,就應當料到會有這麽一呀。”


  他頓了一瞬,繼而不再動彈。咧唇露齒笑森森,喉嚨裏悶聲終是擠出。


  拂袖撩袍一旋,裙裾疊袂散似蓮開。眉睫間安然恬適,話語裏半分揶揄也無。隻是歡欣喜悅,攏了長指。施施然邁步入夜色,風明暮靜,月跌肩頭。


  仲春卯月之初,春雷乍動,有雨如盆傾,角宿出東方,是神龍抬頭。推門而出,忽聞幽香暗浮,便猜料是一夜花開,心甚喜之,又記得此花怕雨,遂出門尋之。


  彼時出行,鞋踏雨而濕,聞香尋花,卻為雨霧所隔,欲極目而不得,緩步踽行,但見遍地殘瓣,木葉搖墜,翩翩而落,盤旋幾番跌落泥濘水窪,敲起漣漪數朵,再不見朱砂風流。枯榮任,亭亭守誌,甘為玉碎,當下心生憐惜,且歎幽幽恨水,塵世無常。


  雨打玉花落我肩頭,抬手接而托於掌心仔細打量,已是幾瓣殘缺,失鍾狀之形。不葉而花,雖與梅同致,然無成葉蔭庇,落得如此下場,竟是無由淒涼。凡開花者,本欲播玉蕤以表潔,此花開日短,往往十日殘敗,而不躁不棄,此豈非君子所為乎?奈何仇之,將其盡數摧折。


  雖語雲:“萬物皆有花期。”然此花遭秋霜,曆冬雪而後開,不爭春時秋暮,不覬虛名,堅守本吹位,適時而出,謙遜可嘉,直匹君子之道,不該香消於此。思及至此,雙眉微蹙,繼而留一鬥笠於梢頭,任雨飄灑肩、風打麵。


  指尖描摹鬥笠下花枝輪廓,猗猗之姿,恣意而綻。綽約含雨,肌膚凝雪,倒也別是一番風情。不覺舒眉展顏,披一蓑煙雨歸家。


  #涯明月刀OL

  #新春快樂!


  #來去自扁舟。


  漿聲動,輕舟一葉獨校色漸晚,微風拂花香縈。回眸雷峰夕照,西湖波光灩萬千。如同多年前初見之景。


  我曾問他,這江湖之大何處為家?

  年少氣盛,馳馬自大漠而來,以為人間之大,隻在咫尺之間。初出茅廬,不解大悲疑雲,四處奔波,方知世事浮沉。刀劍無眼取人性命不過方寸之間,嬉笑怒罵暗藏殺機湧動人情一紙空話。東越海邊我曾慕多情,九華夜雨嚐故人別離,紅葉碎青龍騰終於嘲宮寂靜。如今隻身漂泊——何處為家?

  他,無處為家。


  或許如此吧。恩仇紛擾早已看過太多,性命太輕,如殘絮,如枯葉,隨意抹滅了。


  舟行過桃林,那就先折枝粉黛。夜色向濃,行近杭州城,人聲熙攘燈火跳躍勾勒一幅新年景象。隻聞遠方炮響,煙火綻,暗夜明。


  也曾提槍逼敵首,寒芒染血驚三分風動;也曾馳馬問舊友,濁酒陳香醉七分春濃。踏過、秦川冬雪狂歌起,襄州雲海晨曦出。腳下行遍涯每一寸,被冠以“少俠”二字。問蒼路,明月依舊。不過是留我來去自扁舟。


  她想,該答他:這江湖,處處為家。


  穹蒼灰,凜凜朔風。雪覆群山,紅梅猶姸。雙劍相碰鳴聲錚錚,倏忽驚落滿枝玉塵。借一招遠揚之勢脫身戰局,持長劍立於皚皚雪峰。他隻看飄飄飛雪,不作一言,唯有劍鋒閃銀光。


  他怪她趁酒醉誆他畫押,要將整座獨孤山莊贈他。千金萬貫難及知己,某何惜家財?他心中唯有劍術,惡世俗紛擾。卻歎人生而在世,總有不可摒棄。


  隻聽他忽地歎道:“我之所學,於下無功。我之所長,於世道無益。”


  眉梢一掀,負氣上頭。世間路有千條,朝堂不容他,江湖卻留他一席。朝廷紛爭從來煩人,盡是些鼠輩毒蟲圖謀權名,怎及江湖逍遙?劍不平則鳴,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前行一步,寒風送清幽梅香,但觀紅梅傲骨不折。他一生所學無用,偏要有用。


  好歹幾年相識,她知他也向往江湖逍遙、快意恩仇。


  “改日以山莊人馬為根基,在這裏創個風雲劍派。倘若相思灣有不平不義之事…便如匣中劍爭鳴,躍起而斬惡龍。瀟灑快意,又不負下,豈不妙哉?”


  冰雪覆肩,漸壓山巔一筆。負手似寒梅挺立無畏風雪,任朔風亂我衣袂,簌簌飛雪浩蕩。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劍無痕雪漫山。憑三尺青鋒、攜淩雲意氣,何懼前路險阻?笑附眉梢,朗聲出嗓,隻將語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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