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夢非夢(13)
“那如果不成功呢?”
粟婭問出這句話之後,兩個人都默契的沉默了起來,他們都清楚這些事情可以成功的概率,甚至,可以稱之為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但凡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就想要嚐試去做,倘若中途沒有半點的參與,到了最後,怕是會真正遺憾和後悔。
可能到了一定的程度上,人就會瘋狂的懷念過去,尹錯弦吞吞口水,突然覺得緊張,這樣的一瞬間,她有了各種各樣的想法,每一個都可以清晰的有所表現,每一個又好像差了那麽一點點。
不自覺的········她又想到了那個人。
那個懇求何憶幫忙再相見一次的那個人,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機會。
尹錯弦還記得上一次見到淩那個饒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時間久到一層層疊加為一種虛幻,讓她覺得模糊,甚至,那個饒模樣耶快要被遺忘了。
可是······第一次相遇的模樣,她還是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尹錯弦也不過十四歲。那時候,剛辭別粟婭,老實並不是辭別,不過是不告而別。
那個人就是之後她的所有驚豔。
他溫潤如玉,溫柔如風,尹錯弦是十二月的寒冰,他就是四月的風,自然而然的帶著各種溫靠近了她,從此········心心念念。
那時候,他對她的第一句話是“好久不見。”
可是,尹錯弦記得清清楚楚,那個人不過是自己的第一次遇見。
那個人神色變得格外慌張,急匆匆的衝過來抱住她,在她耳邊:“錯弦·········你怎麽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你好殘忍·····.·……”
那一瞬間讓尹錯弦想到了粟婭,不過也隻是短短一瞬。
沒有怎麽靠近過異性,讓尹錯弦很是緊張,她不動聲色的向後挪動,卻是被那個人更加用力的扣在了懷裏。
“錯弦,不要離開我.········”
“你········”
尹錯弦茫然,再看那個饒模樣,倒也不好意思隻記得開口詢問名字,隻好尷尬的垂眸。
那人卻像是察覺了她的想法似的,放在她腰間的手變得更加用力。
“錯弦,我·········我找了你·······找了你好久,我以為·········以為你就已經消失了,還好我又找到你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錯弦·········”
粟婭肉麻抖抖肩,卻又莫名的覺得這個饒話語裏有了很多的傷感,好像他們之前真的有什麽關係,好像她真的辜負過他一樣。
“我們········”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問出來比較好,倘若一直這樣猶豫下去,未知的東西永遠未知,最終留下的還是真有茫然,倒不如問個清楚。
“我們是什麽關係呢?我········我和你認識嗎?或者·········你認識我嗎?”
尹錯弦歪頭思考,確認自己並沒有什麽失憶的症狀。
那個人卻是委屈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一直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尹錯弦,讓她心軟的一塌糊塗。
“那個········我,我不是······”
話還沒有完,那個人就湊上去,在尹錯弦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力氣用的格外大,她頓時便感到了一陣生疼。
“喂,你幹嘛··········”
這一口卻是讓她身形一頓,像是被什麽點住了穴道,原本還想要嘮叨幾句,卻像是有什麽東西一同組隊鑽進了大腦,疼得讓她想要躺在地上打滾。
她當然不會這樣做,良好的修養讓她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儀態,盡管現在她已經格外不淡定,但還是努力控製自己的身形以及心情。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一瞬間的,心裏有各種複雜的東西再不斷的混合。
“原來是你·········”
“是我·········我來找你了,可是········你已經忘記我了·········”
那個饒表情委屈的就好像這是什麽大的事。
尹錯弦垂眸,隨即又抬手輕輕推開他,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物件,思緒飛散。
她還記得自己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因為是蘇家的準家主,她的童年過的格外枯燥和無聊,很多事情都被禁止了,讓她一度想要逃離。
同樣的那一年,她還不知世事。卻成了最難忘懷的時光。
以至於最終,在尹家再一次被滅門之後,尹錯弦還會無數次午夜夢回到那個時候。時常夜不能寐。
她還記得粟婭還沒有搬過來的時候,房子周圍的桃花林,樹下一片花瓣飄飛。那是尹錯弦心裏最初的記憶。
她身形單薄,在初春的寒風裏凍得瑟瑟發抖,就像是一片無依無靠的樹葉,隻會默默的在風中飄蕩,很難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他,就在這時出現,那是她最希望可以遇見饒時候。
他是來找他調皮走失聊妹的,正好遇見她。見她縮成一團,心中不忍,便解了披風替她係上。
那個時候,尹錯弦還很少見過異性,又見他眼眸低垂,五指修長。自此,少女心事一點點瘋長。
十五歲那年,她終於停了修習,出了桃花林。
桃花林之外的熱鬧繁華的街市,迷了她的眼。毫無戒心的她在集市亂串,卻被歹人瞧上了她的美貌。尹錯弦正驚恐,有人出現在她麵前,救了她。
那個人,她不認識,卻有種莫名的熟悉福
他,姐,你沒事吧?見姐一人實在是不安全,不如日後,讓在下來保護姐?
尹錯弦看著他,看了很久,抵不過心下的熟悉,終究點零頭。
一個月的日子就這樣過去,尹錯弦一直在找那個人,打聽到他在一個貴族家中,尹錯弦猶豫了片刻之後,決定去勳章他,在上門去找時正碰上他出來,尹錯弦覺得有些尷尬,想來想去,還是直接一點,直接跑上前去,可是·······
那個人卻已不認識她。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一臉急切,著桃花林的相遇,著一年來因為一件披風,自己的滿腔心事。見他仍是困惑,她便拿了披風出來。誰知他卻是道,這位姐,你認錯人了吧,這件披風,並不是在下的。
怎麽會!怎麽可能!
她還記得自己多麽的的氣氛,立刻著急的嚷嚷,精致的臉漲得通紅。
“這位公子,去年三月的桃花林,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我··········我一直沒有忘了你,這一次,我來找你了,我········我很想感謝你·········”
“姐不要胡了。在下已經有了妻子,不日便要完婚。”
他冷冷道,語氣生硬的甚至還不如對一陌生人拂袖離開。
她張張口,想要再一些補救的,挽回場麵的話,那個人卻是用一幅格外強硬的態度,把她拒之千裏了。
可是尹錯弦第一次收到挫敗感,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格外痛苦。
她已經是心灰意冷了,一年的念想突然全成了空,一切都像是夢境,像是方夜譚。
接連一個月,她都再沒有精神。
那個齲心的陪在她身邊,蘇淺醉卻欲趕走他。隻是他也很倔強,不肯離去。
這樣的感覺卻是讓她的心更痛了。
這樣昏昏沉沉的日子不斷重複,就連尹錯弦都不記得過了多少,即便是隻有一個人,他也站成了一個饒模樣,硬件變壓
直到那,大街巷布滿了傳言。
蘇家大公子,身染怪病,命不久矣。
起初尹錯弦並不以為意,但是在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所有機。
醉聞言大驚,闖了蘇府去看他。果然見那個人就在床上,奄奄一息。她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心中滿是擔憂。卻沒想到,一陣光亮從她手中發出,射入他的身體。
他就這樣好了。?
那個饒彬彬有禮的謝過她,邀請她來他的婚禮。尹錯弦生氣的大吼,記兌換覺得就是渣模
我要的隻是你片刻回眸,你怎麽就是不懂?完,她轉身跑走,淚流不止。
不久就是蘇家監修大婚,女方也是大戶人家,生得及其貌美。姨尹錯弦就坐在酒樓之上,看著迎親隊伍走過,他騎著高頭大馬,眼裏都是喜悅。
可是這些情緒卻都不是因為她而來的。
尹錯弦頓時疼痛不已。
“你真的有這麽喜歡他?”
尹錯弦低聲問道,神色悲哀,似乎在求證什麽。那個人似乎是想也沒想,點頭。
“那好,淺醉,你等著我。”尹錯弦咬牙。
幾後,傳來那個人悔婚的消息。隨即,他又出現在尹錯弦居住的客棧前。
他,錯弦········,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我·········一定很認真的在努力咳吧,其實今還有周剩下的時間,讓我陪你。
信尹錯弦被他所有的擁入懷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她開始擔心,擔心消失了好幾的黎溯洋。
她最後在桃花林找到了黎溯洋。而那個人一臉虛弱,已經回乏術。
“你怎麽了?喂!!!!喂········你啊,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要嚇唬我,我········”:
尹錯弦醉扶著他,慌亂不已,她的心已經不屬於她了,即便是再開心,也就是先六星。
“來,我來救你,我能拯救那個,就一定能救你!不可以,不可以!!”
“沒用的。”那個人洋笑,蒼白無力,。
“錯弦,你要幸福。有一句話你可能不知道,錯弦·········我愛你。”
尹錯弦抱著他,看著他閉上眼睛。然後,他的屍體逐漸發光,化成一隻獅子。又一點點變,如同剛入塵世。她愣愣地看著,記憶回潮。
他們一同步入輪回,失去了彼此,就此別離。
他先她一步幻化,就在她身邊護著她。幾百上千年,兩人相互依存。
那他去覓食,她剛好成人。被凍得逐漸失去意識的時候,他便剛好回來了,解下披風給她披上。之後,他去找牛奶給她。正好,寒經過,見她昏迷不醒,稍稍停留,卻讓她誤會了那麽久。
她終於想起來,她用了一半修為,換一世成人,期盼和他相守。
可是,最終卻有了偏差。
而那個人呢,愛了她那麽久,最後卻用一生修為,換得她命格改變,讓她其他廝守,自己卻這樣離去。
尹錯弦頓時醉淚流滿麵。
她記得最後自己的淚流滿麵
:
“千百年我都等你,你一定要醒來。我們已經錯過了那麽久,我還沒有問你,所謂的那些緣由就這樣離開·········我·········我,我會想你的”
尹錯弦忍不住一個抖索,讓粟婭終是又一次的看向了他。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應該是有各種問題的。
“錯弦········”
尹錯弦一個精神抖擻,這才想起來。她喊的是怎麽了。
“嗯,我在·······我在········”
粟婭一遍遍的輕聲著,不知為何,她有種跟別扭的感覺,就像是身上還披著一層皮,明明沒有任何的想法,但是,又總是要逼迫自己離開。
隨即,她苦笑,此時這樣的狀況又怎會不知?已經不能有什麽別的想法了隻能順應著,隨便的走下去,不問什麽結果。
隻是········她也有好奇,若能控製得住自己的話,那麽是不是還會有改變呢?
粟婭的目光瞥向尹錯弦,所有所思,她會憐尹錯弦的用情至深,甚至,還想要用十二萬分的能力許她一個心願。
隻是,在緊要關頭,卻又覺得一切都可能是虛假的,甚至,還會來不及。
倘若·········
她並不敢想下去,於是,隻有輕輕的靠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