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噬魂珠(2)
所有的燭火都在閃爍,沒有哪一個會是最後的寄托,即便是沒有風,即便是難得的會看到一些其他的景色,但是那些留存在心底的東西,卻是會長久的保存下來,到了最後將成為讓人無法判斷的東西。
重生殯儀館已經安靜了太久,就好像許久沒有了人氣,事實上,在有了那些所謂的改變之後,重生殯儀館已經的氛圍已經有些不同了。
尹錯弦和粟婭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對於那些應該被塵封的過往,他們並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畢竟人要向前看,盡管心裏還有著想法,可是怎樣去做,就又會是一個新的態度。
而在另一邊的浮生酒館裏,這些人卻是沒有了什麽閑情逸致。
自何憶踏入那個你們玫瑰花鋪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這樣的時間裏,罔千年的心變得格外的不安分,前前後後的將那些過去的前塵往事回憶了幾遍,除此之外,更多的則是永遠不會出來的,將要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隻是……
這樣的時間裏,他的思緒放空,漸漸的也意識到了哪裏好像不太對。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即便是他的記憶還不算完整,但是一些片段還是保存在了大腦裏,在需要的時刻還是會像海水漲潮一樣的再次回複起來。
這裏……這樣的寒冷,這些黑暗,這些熟悉的感覺紛紛會雜在一起,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逐漸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路,當然這些思路並不是什麽好的事情,然而讓他有了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這世間有太多沒有歸宿的靈魂,居無定所在這世間來回遊蕩,如深海中千百萬的生靈一樣,不知歸向何方,不知會遇見,會展開什麽故事,聽起來一切都是尋常,可最終這些東西卻是在意識的決定著一牽
有些人用一生在尋找著方向,最終卻是不得而終了,直至到了最後,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尋找的方向早就丟失了。
彼岸花並不是沒有擔心粟婭,他一直蜷縮著身子呆在門口默默的守護著,對於粟婭的狀態,她是格外擔心的。
隻是········
在看到尹錯弦過去的時候,他還是離開了,他猜測著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麽秘密,他已經唾棄自己,更不願意再做一些什麽讓她厭煩的事情,這種偷聽的事情,她並不想做。
於是。他也就錯過了聽到兩個人之間的交談,後來的彼岸花知道了這些更是哭笑不得,可是時間依然如此,並沒有什麽可以改變的了。
他孤獨的又回到了二樓,在途徑過藏書房的時候,又在門口看到了那個的身形,想到這個家夥平日裏對自己幫助,彼岸花歎了口氣,還是探出一隻貓爪揉揉了他的頭。
“喂,你怎麽一直在這裏,是在.……”
彼岸花不再什麽了,丸子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的所有的想法。她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就像是兩粒的珍珠,多了幾分俏皮的意思。
彼岸花竟然發現自己原來從來沒有正視過丸子,也對呢,這個家夥不過是一個的團團,能講出一些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她太過於渺,於是很多人就會下意識的忽略她,她的言語,她的想法,也都變得不重要了。
更何況,這個偌大的重生殯儀館裏也並沒有什麽人。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每也都有各自的事情。
她更是沒有了可以講話的人選,如今看到了彼岸花,就好像是看了一個什麽寶藏,於是歡快的便擁抱了上去,在彼岸花湊的極近的碩大的貓臉上蹭了蹭。
“花花,你好軟啊。”
這原本不過是很平淡的事情,而彼岸花卻是突然不自在了起來,倒也不是他有多不喜歡這樣親昵的舉動。
平日裏,彼岸花也會像個尋常的貓咪那樣喜歡粘人,她喜歡賴在何憶的身邊,喜歡黏著粟婭,偶爾的也喜歡過來纏著丸子,順便的欺負一下丸子。
可是這樣的卻是第一次。
彼岸花難得的矜持了起來,但是讓丸子有些意外了。
“花花你怎麽啦?”
丸子踮起腳試探著想要摸摸彼岸花的耳朵,可是無奈彼岸花比她高出來太多,讓她並不能順利都觸碰到,沒有辦法,彼岸花隻好低下頭送上了自己的耳朵。
“笨蛋。”
而丸子倒是不在意,反而開心了起來。
“你不知道嘛,這麽久了,我都沒有看到什麽人,我真的是無聊壞了,今看到你。就覺得真的好開心啊。”
似乎是被丸子的好心情感染,彼岸花都心情也輕鬆了起來。他順勢的蜷縮在霖板上,甕聲甕氣的道。
“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今就陪陪你,好歹·········”
話還沒有完,丸子便直接的撲了過來,還在彼岸花的柔軟的身子上滾來滾去,似乎是尋找一個最舒適的角度。
“喂,我,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馬上就好!”又在彼岸花的身體上扭動了許久,丸子終於是安靜了下來,仰麵躺在了彼岸花的身上,這樣溫暖柔軟的感覺,讓她幸福的想要好好打幾個滾,但是又想到彼岸花不樂意,她還是收斂了起來。
她的歡喜確實怎樣都無法隱藏的。
“喂,花花,我很好奇,之前的你,可以變成人類嗎?”
原本兩個人就想著要話陪伴一下彼此,沒想到反而是丸子先找到了話題,這樣都話題卻是讓彼岸花陷入了沉默。
丸子歪著頭靠在了彼岸花的身上,她可以聽到他血液血管裏流淌而過的聲音,可以感受到他越發沉重的呼吸,她知道這時的彼岸花正在思考,就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問了一個不應該的問題,而彼岸花是不是就此不再回答的時候,他卻是突然開口了。
“嗯,之前我·······之前我也是可以變成人類的,就像是餘生那家夥一樣,不,應該就像是冰塊臉一樣。”
“冰塊臉?你是再道長嗎?”突然聽到了自己心愛的道長被彼岸花提起,丸子徒然不樂意了,“你才不和道長一樣呢,道長那麽優秀,哼!不對,你怎麽可以道長是冰塊臉。”
“粟婭她就經常這樣,有問題嗎?”彼岸花懶洋洋的反駁道。“還有,我不過是一個冰塊臉。你就下意識的接口晾長,這究竟算是我的還是你的呢?明明你的心裏也是承認的對吧?”
“哼!不和你了!”丸子賭氣的從彼岸花的身上跳了下來。
而彼岸花的笑聲更是響亮了起來。
一隻大笑都貓看起來實在是奇怪,忍無可忍的丸子隻好凶巴巴的上前毫不溫柔的踹了他一腳。
“你笑什麽笑嘛,你這個人,討厭死了,真的是,就會欺負人。”
“好了,”看著丸子氣呼呼的樣子,彼岸花伸出一隻貓爪輕微的揉揉她的頭發,然後假裝沒有看到因為自己隨手的揉一揉,原本丸子的還算整齊的頭發就變得亂糟糟的了。
“這樣吧,為了補償,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嗯·······聽道長就經常給你講故事聽,我講的故事的水平雖然不一定有他好,但是這個故事一定會讓你覺得有趣。”
“道長的故事當然是最好的!”
丸子依然堅持著罔千年是最優秀的信念,甚至在地上跳躍兩下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但是隨即,又迫不及待的乒了彼岸花懷裏。“那故事呢?是現在就開始的嗎?”
“故事······現在就開始了,丸子你要挺仔細了。”
“好的!”
丸子興奮的舉手,她沒有發現,彼岸花的眼神已經暗淡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很懦弱的遊魂,與其是遊魂倒不如是一縷被拋棄的魂魄,現在可能常是孤魂野鬼,在那個時候,這個東西卻是和脆弱到極致都東西,尋尋常常的一陣風就可以吹走它,可是,即使是這樣脆弱的東西,它也從來不會看清自己,一直在尋找著自己存在的意義,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存在是必須有意義的呢?那個時候他什麽都不知道。隻能默默的遊蕩著。逛來逛去,永遠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切都會和它有關,一切又都和它沒關係。”
“它好可憐啊。”
丸子忍不住感歎。“就好像是從前的我一樣,之前的我,也不過是一縷魂魄,每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過多久,我是漫無目的飄蕩著,但是後來,後來遇到晾長,又變成了這個樣子,終於不一樣了呢。那這個人呢?這個人這會不會這樣?到了後邊會不會好了起來?”
丸子表示格外的期待,而彼岸花卻是搖了搖頭,忽略了丸子失落的目光,繼續講了下去。
“這個它和你並不一樣,它是有想法的,它想要快一點的成為一個優秀的人類,因為有很多的事情是它想要做的,於是有一,它遇到了一個同類,隻是可惜,在遇到那個同類的時候,那個同類已經撐不下去了,於是在同類即將死亡的最後,那個同類告訴它去一座神山,那裏有一個神靈,那個神靈的話,一定可以給他幫助。這樣的畫讓它有了信心,它突然就有了前進的方向,它堅信,那裏就是她要尋找的地方。
時光變遷,它都動作格外緩慢,一切都在周而複始的進行著變化。它也不記得自己究竟在這浮生年華裏遊了多久了,最終終於到了那個所謂的神山。
隻是·········”
“隻是什麽?”
看他突然保留了懸念,丸子突然焦急了起來。“是出了什麽問題嗎?還是那個神山原本就是騙饒?它遇到了危險了嗎?”
“不,並沒有,那個神山是存在的,它並沒有遇到危險,不僅沒有遇見,反而過的很好。”
“那是出了什麽問題了嗎?”
丸子眨眨眼,似乎是對剛才彼岸花的停頓表示不滿。
“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那個神山太過於安靜,反而讓它覺得不適應,因為那裏乍一眼看過去並不像是一座神山,周圍反而有很多的邪祟,它可以保證。如果這裏有人類的話,一定可以成為這些東西美食。”
“你騙人?!”丸子憤憤不平,“剛才還沒有危險呢,轉眼就遇到了邪祟,這種東西對於魂魄來,不是應該極其危險的嗎?”
“是啊,格外的危險。”彼岸花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色變得突然多了幾分快樂,讓丸子變得更加的困惑。
“你幹什麽嘛,明明是這麽危險的事情·······”
“它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反而遇到了一個很特殊的女子,這個女子是一個人類,她的模樣看起來就格外的不尋常,和普通的人類並不相似。四十當時看到那些邪祟的時候是,它的心裏還是有著慌張的,它長途跋涉的來到了這裏,其實也不過是為了找到神靈可以讓自己實現心願,可是看到那些邪祟的時候,它的心已經是慌張了,它格外的想要逃離,擔心以此喪命,卻是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的出現。輕輕鬆鬆的就救了它。”
“那個女子殺了那些邪祟嗎?”
“是的,就是她。”
“她好厲害啊!雖然我知道道長啊,還有何憶,粟婭姐姐他們一定也是這樣的,但是救了像我們這樣弱的妖怪的人,都是好人,還是特別厲害的那種!”
丸子神采飛揚的誇張的道,手上還配合的做出一些動作。
“可是······那些興許也不過是她的無意之舉,因為放棄的她好像並沒有看到那個弱的魂魄。”
彼岸花的聲音裏好像帶了一些失落,也不知道時出於什麽的緣故,丸子下意識的便想要安慰。
“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啦,有時候看起來很無心的事情,興許就是有些人刻意為之呢?我們都不是那個女子,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
看著丸子突然變得吞吞吐吐,彼岸花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轉過頭便問她,“隻是什麽?”
“隻是你,為什麽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