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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舊夢新生(9)

  有些事情一但有了一個特定的痕跡,之後的各種都會順應著這個模式延續下去,之後的某個時刻,興許回不經意的再次想起,而那時才會知道其中的真塚

  是彼岸花啊。


  丸子的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周圍,那個之前這句話的人,哦不,貓,她還記得當時話的語氣,甚至還留存在了心中很久很久,可是········

  “怎麽了?怪怪的。”


  罔千年自顧自的道,興許是因為有一些距離,他並沒有看到丸子逐漸暗淡的眸子,如果這個時候他便發現並且仔細詢問一二的話,那麽之後興許就不會有太多的事情。


  隻是可惜沒有如果。


  丸子的欲語還休並沒有讓罔千年覺得太過於不耐煩,他雖然是個少言少語的人,可心思卻是習慣性的直來直去。


  方才在樓下看到何憶望向餘生的眼神,是那樣的濕熱,那樣的·····讓他覺得不舒適,他很想逃離,於是在聽到那聲突然而來的尖叫聲之後,大腦便迅速的有了安排。


  原本的煩悶在遇見丸子之後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理應該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了。


  思索良久,罔千年摸摸下巴,還是覺得要尊重一下丸子的意見。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看看粟婭,你呢?”


  你呢?是要去哪裏?是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還是要去什麽地方?需不需要我幫忙?


  這是罔千年的潛台詞,而並不知道這些的丸子隻是不知所措的搖搖頭。


  她並不知道要去哪裏,原本的努力走到這裏,也不過是感受到他那熟悉的味道,所以想要快一點的靠近他。


  然而在遇見他之後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理應在回到她習慣的藏書房,隻是········隻是突然她覺得好像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下意識的她便拉緊罔千年垂在手邊的衣袖,格外用力。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罔千年隻當她是想要一同去瞧瞧粟婭,順勢便把她放在了交長袍胸口外側的口袋裏了。


  那是貼近心口的位置,她的耳朵可以光明正大的貼在上麵,順其自然的就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那樣強烈的節奏,讓她也跟隨著這個節奏讓自己的心跳有了同樣的頻率。


  他走的很快,像是有什麽心事。


  丸子縮縮脖子,大概也猜測出來了可能是方才突然驚叫的粟婭。


  方才粟婭的一聲尖叫來的突然,還在探著身子試著下樓的丸子就是被這個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帶的在樓梯上的她便直接順著台階滾落了,想來身體還有一些疼痛。


  丸子忍不住抬眼打量罔千年。


  從她的角度來看,卻是有些刁鑽,但好在罔千年的顏值足夠都高,倒也是完全撐得起這個角度。


  他好像是有些心事,盡管在藏書房整理各種檔案的時候也會輕微的皺眉,可是這一次的皺眉卻是讓丸子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的心事很沉重。


  興許是有一些緊張的情緒,他的下頜角咬的跟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流暢的線條。


  他的眼睛專注的看向前方,可是其中又有了太多讀不懂的東西。


  丸子心翼翼的心想,這個看起來冰冷的大人,是不是內心深處也會有一點專屬的柔軟呢?

  突然而然的,她想到了那個總是在自己身邊吐槽罔千年的彼岸花。


  在某些時候彼岸花和粟婭是有些相似的,隻是彼岸花的話嘮要更加的沒有道理,除了無聊也隻有剩下了無聊。


  興許是因為莫名對罔千年心事的畏懼,直接導致了彼岸花對罔千年有了很多的抱怨。


  可在殯儀館裏,何憶是個無腦的師兄控,師兄所的總是對的,而粟婭,倒是可以同她各種話,但是囉哩囉嗦抱怨的話彼岸花倒還是不願意給粟婭聽,至少要在粟婭麵前保存一點形象,雖然他知道可能原本有的就並不多。


  而餘生······那個蠢僵屍,實話他是有些排斥不待見的。


  一來,這家夥剛到了重生殯儀館就搶了他的風頭,直接成了何憶的最佳搭檔,兩個人更是膩歪在一起,再想要偷吃零食都成了一件難事。


  二來,這家話從看到粟婭的時候就黏黏糊糊的跟在人家身後喊娘親,甚至還用各種方法在跟在粟婭身後,就像是一個跟屁蟲。


  粟婭是誰啊,那可是彼岸花的女神,心頭朱砂痣,心間白月光。就這樣的被一個僵屍賴著,彼岸花的心裏不爽,很不爽,於是對他也多了一些厭煩。


  這樣一來時常被冷落的丸子就成了他的好朋友,最佳傾訴對象。


  丸子也確實安靜乖巧,是個最佳聽眾,也由著這個,彼岸花的各種心事她都知道。


  而現在,在知道這些之後,反而成為了她的一種煩惱。有時候秘密知道了太多並不會有太多的好處,丸子思來想去,她能做的也隻有把身子蜷縮成更的一團。


  粟婭並不喜歡風,上一次的一陣狂風卷走了她曬在台上的絲綢裙子,那是她最愛的,在被風吹走之後,她難過了好幾。


  再一次之前,是一個浪漫的春,她約定好和那個人生之中的第一個朋友一同去賞櫻花,在櫻花浪漫之時放風箏。


  她並沒有什麽浪漫的情懷,偶爾的才會像個女兒,突然惦記起風箏也還是因為偶爾攀爬牆頭時撞到的。


  那風箏飛得高高的,遠遠的,像是要看不見,找不到,可是最終它還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線聯係著,她覺得這個意喻很有意思,她很想把這個想法分享給那個朋友。


  為了這樣一個約定,她做足了功課,先是覺得市麵上花紅柳綠的風箏不好,便賴在師傅身邊纏著人家學習做風箏。


  等到學會之後,又匆匆的拿著宣紙塗塗抹抹的,雖最後的成果也並不算是十分優秀,但那個女孩倒是被她畫的多了幾分俏皮。


  她瞧得心裏歡喜,還忍不住提筆在風箏的骨架上心翼翼的刻上了一排蠅頭字。


  一輩子的朋友。


  就像是完成什麽莊重的誓言,那時候的她開心的不得了,又想到即將而來的風箏之約,為了更好的狀態,她決心先去認真的試飛一下。


  畢竟是精心製作的風箏,無論是外觀還是重量都近乎完美,甚至在風箏尾部她還給掛了一串都鈴鐺,在風中回傳來動聽的聲音,雖然在距離遙遠之後這個聲音就會消失了,但是在它還未飛遠之時,那些動饒聲音便已經足以回味了。


  試飛那一的粟婭開心了許久,可是那時的她並不知道,那一的歡樂終究是短暫的,那個精心製作的風箏,最終還是來不及飛上空。


  風箏·······來年崽放吧,而來年又會是什麽模樣,在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時,悄然之間已經物是人非了。


  等再一次的回味起來,卻發現那些曾忘不掉的,曾心心念念各種惦記的,在最後都會成為一種類似於夢魘一般的東西。


  這些東西,它們都偷偷藏在某一個縫隙,某一個角落,隻待在一個合適的機會,毫不客氣的像你進攻。


  頭痛欲絕······

  粟婭抓抓頭發,身體在不斷蜷縮發抖,竟然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就像是整個薩入了海水之中,海水鑽進了口鼻,不舒適的感覺像是可以讓人窒息,她拚命的掙紮著,卻是找不到任何方向,隻有通神而來的疼痛感在讓她保持著清醒。


  “該死·····”


  粟婭咬咬牙,用僅剩的理智支撐著自己,並不需要轉頭看過去她也知道自己的窗戶又一次忘了關了。


  她並不喜歡風,可是卻也知道偶爾通風的必要,她常常會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打開窗戶,而回到房間會就會立刻關上窗戶。


  而這一次········因為那些太過於糟糕的心事,她竟然是忘記了關窗。


  “還是不行啊·······”


  粟婭覺得自己現在自己的模樣一定很是狼狽。


  她很想再一次的扯出自己標誌性的笑容,可是現在就連讓自己保持清醒都變成了格外艱難的事情。


  除了頭痛欲裂,除了各種的往事和現在重疊,那些不想看到的景象在一點點的衝撞著自己的神經,那麽近,那麽遠。


  夠不到,哪怕是距離自己僅僅就剩了幾公分的距離,她還是不能讓自己順順利利的關了窗戶。


  身體的疼痛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僅僅是身體的疼痛,整個精神也都像是被誰偷竊走了一部分,就連勉強維持身形都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粟婭自嘲的笑笑,她自認為自己足夠通透,所以才時放縱自己在風月場所各種設計打探情報,卻是從來沒想到這些不可能的事情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浮生一夢,一夢三生。


  夢三生,浮生醉,浮生酒館。


  這些東西在粟婭的腦海中不斷的循環著,逐漸有了一個尚且清晰的方向。


  一定要告訴罔千年,要告訴何憶。被這樣的想法左右著,那癱軟的身體似乎又有了一些力量。


  她咬緊牙齒,探出一隻手用力的抓緊一邊的窗簾,關掉窗戶似乎有了一些難度,她隻有臨時想了這個法子,希望有窗簾可以暫時遮擋住一些風。


  卻是沒想到僅僅是抓緊窗簾就已經用夠了她的力氣,稍微用力的去拉扯窗簾卻是讓自己累出了一頭汗,雖然是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窗簾卻是紋絲未動。


  粟婭竟是委屈的有些想哭,眼淚已經蓄在了眼眶,隻等待一個機會。


  粟婭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惡意的刪除了記憶,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廢人,除了在這裏承受一些痛苦,其他的好像都沒有了。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般的狠狠的在牆上砸了一圈,可受到的感覺卻像是在棉花之上,這樣的感覺讓她心慌。


  緊急之下,她隻有更加用力的去拉扯一下窗簾,然而窗簾不僅紋絲不動,她卻是因為使用力度過大,讓自己直直的跌了下去。


  粟婭下意識的閉上眼,對於即將摔倒,腦海中而來的便是疼痛感,隨即又想到自己的現況,終究又是放任而去,反正現在的自己缺少了很多感覺不是嗎?


  她就這樣的心想著,對自己的無奈,對要麵對的事情的煩惱,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讓她有些自暴自棄,就這樣下去吧,興許在狠狠地摔倒之後,一切又會恢複正常了。


  那是一個懷抱,溫暖的,堅實的,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結實的依靠。


  如果有神可以降臨,那麽神一定會是這樣出場的吧,粟婭默默的心想,又為自己突然而來的幽默清醒了幾分。


  她並沒有像自己幻想那般的跌入再冰涼的地道上,成為她依靠的是比這個要溫暖一百倍的東西。


  她突然的有些想哭,雖然在從樓上趕回來的時候已經狠狠地哭過一次了,可是這兩次卻是不同的。


  再陷入纏綿的往事的時候,那些讓她心碎的過往又跌跌撞撞的了解了一邊,她雖然覺得難過,但是卻並沒有哭。


  在她失去力氣的時候,一個的隻是想要關掉窗戶的心願都不能得到滿足,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委屈的想要掉眼淚,可是那些眼淚卻好像差了那麽一點,終究隻是倔強的保留在眼眶裏。


  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她感受到了那個可以為自己遮擋風雨的人了,雖然他可能並不專程為自己而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特殊的人。


  可是·······

  他能來就覺得一切都好,就會覺得連綿的陰雨都有可能放晴,一直吹的從不停歇風都好像溫柔了幾分。


  她突然的就想要什麽也不顧了,就想要想那個多年前離開家的女孩一樣無拘無束痛痛快快的,讓自己什麽也不考慮大哭一場。


  這就是安全感嗎?

  粟婭偷偷仰頭,恰好對上那個人垂下的眼眸,他淺淡到極致的眼眸裏恰好映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粟婭突然就想要笑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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