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深度接觸
對此席安娜並沒有什麽表示，而是帶著明顯想要有話跟自己說的佩拉佩蘭騎士一起離開了人堆，帶到了自己所搭乘的裝甲車上，當然，他們不會在這裏說什麽，甚至擔心裝甲車之中有約裏克軍的監控設備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隻是在沿途休息的時候他們聊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要讓我注意影響，但是放心，我隻是找點兒樂子罷了，不會耽誤你們的安排。”席安娜並沒有等對方說什麽就自顧自的說道。
“當然，您最好了解這一點。”佩拉佩蘭相當糾結的說道，他自己確實已經被菲斯奈特說的有些動搖，這點席安娜看的一清二楚。
“哼，怎麽，我們鐵石心腸的騎士先生也會信那種由瘋子臆想出來連童話都算不上的所謂新世界麽？”席安娜有些鄙夷的說道。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一個真正的瘋子在用自己的想法強行幹涉著這個世界，而我們麵對這個日漸崩壞的世界又能幹什麽呢？反抗那個瘋子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佩拉佩蘭有些低落的說道。
沒錯，他和很多矢誌反抗現實的騎士一樣，都認為其實庫曼做的還都算不錯，如果不是他經常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兒讓世界承受災難，那麽他會是很多騎士心中完美統治者的化身。
而武力反抗庫曼，別鬧了，那可是一個有著真神能力的強者，而且他麾下的軍團更是可怕到讓騎士可以直接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了。
“算了，你已經要被那個鵜鶘說服了，不過沒關係，因為這是事實，甚至我自己也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是有些事兒你根本不知道你在不努力的情況下可不可以做到。”席安娜很平靜的說道。
她認為對方是在對自己進行試探，所以並沒有很積極的回應對方，而是敷衍的說著一些空洞的話。
“可是如果我們如果反抗的話，可能真的就此完蛋也說不定，之前我沒有使用幽能還不知道那些尼安德特人的底細，但是現在在使用了幽能之後，我卻有些動搖了。”佩拉佩蘭騎士並沒有察覺席安娜的敷衍，而像是在尋找到了一個樹洞一樣將自己所擔心的一切都傾訴了起來。
對此，席安娜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憐憫的看著這個當年曾經因為不忍而違背她父親命令隻是將自己遺棄的騎士。
“當然，我們凡人很容易改變的，不過我們還有回頭的餘地麽？”席安娜有些鬱悶的說道，她雖然不甘心於現在被利用的處境，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當時在恩希爾麵前求情，可能自己就直接死在了帝國的刑場中。
“當然，我說我不是故意來的你們信麽？”就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之中，出現了一個意外的闖入者，菲斯奈特依舊吃著自己最喜歡的小魚幹有些慌張的解釋道，“我隻是通知你們該出發了，陛下是一個寬容的人。”
“嗬嗬，你確認你不是來侮辱我們的麽？”在外人到場的情況下，佩拉佩蘭騎士收起了自己的懦弱，而是相當堅韌的擋在了席安娜的前麵質問道。
“當然不是，我真的沒有惡意，雖然我們的陛下有些時候確實有些壞毛病，但是對於還沒有實施的背叛還是能夠原諒的，所以這點兒我想請你們放心，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也會保守這個秘密，當然，你們最好不要試圖通過讓我永遠閉嘴的方式保守秘密，因為我隨時可以連通幽能網絡。”菲斯奈特先是做出了承諾，然後又提出了警告。
“如果是你是我，你願意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未來交給一個人的性格去衡量麽？”席安娜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佩拉佩蘭，直接問著菲斯奈特這個問題。
“你們沒有別的選擇，要麽你們現在動手，我將我所知道的一切上傳幽能網絡，然後你們被自己的衛兵殺死，要麽你們就隻能相信我，我會保守你們的秘密，但是同時你們也要說服你們身後的人放棄自己的想法，我們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一樣，你們看怎麽樣？”菲斯奈特很有條理的說道。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了你，然後逃亡到那些邪教徒那裏，我想他們肯定會很期待一個具備幽能的研究材料的。”席安娜笑著說道。
“你也說了，是實驗材料，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那些淪為山德魯閣下實驗材料的吸血鬼現在是什麽情況吧，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為好。”菲斯奈特很幹脆的打算讓席安娜放棄自己的想法。
“好吧，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席安娜看著一臉鄭重的菲斯奈特還是打消了那個主意，反而是開起了玩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那麽你們的選擇呢？算了，我問了也白問，你們隨便吧，不過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會作為辛特拉軍隊的一份子以鎮壓部隊的身份進入鮑克蘭。”說完菲斯奈特就一臉輕鬆的離開了。
“女士？”不了解對方意圖的佩拉佩蘭一臉懵逼的看著席安娜，顯然就算是已經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佩拉佩蘭也不是很擅長政治，並不能了解到對方的意圖。
“他隻是警告一下我們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對方也是一個附庸國的臣子和貴族，所以其實打心底也並不喜歡那位半神，但是形式比人強，在有些時候，不管是誰都需要將自己的心思埋在心底的。”席安娜有些喪氣的說道。
對此，佩拉佩蘭看著當年被自己放逐的小女孩兒也有些心疼，低頭小聲的抱歉到。
“沒關係的，安娜幹的也不錯不是麽，雖然她的男人有些讓人惡心，但這就是貴族的生活，不過沒有關係，那些和我都沒有聯係了，對了，你做出選擇了麽？”看著露出頹唐表情的佩拉佩蘭，席安娜有些好奇的問道，她想要知道這個奉命監視自己的騎士現在對於自己的主君和庫曼那邊呈什麽樣的態度。
“沒有，還不到時候選擇，不過如果真的一切都像是那位貴族說的那樣，那麽那位半神確實值得信賴，而且我們哪裏還有選擇，包括我們生死在內一切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不是麽？”席安娜感覺自己妹妹和妹夫的行為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好吧，雖然事實確實是如此。”聽完席安娜的話，佩拉佩蘭也徹底的死了心，雖然之前席安娜想要投降邪教徒的玩笑讓他在最開始確實是考慮過，但是也就是一瞬間，因為自詡為騎士的他可不想背叛自己的種族。
“……”對此席安娜並沒有說什麽，而是一言不發的繼續了自己的旅途。
而回到了裝甲車上的席安娜則是在考慮別的打算，顯然那些貴族們已經沒有力量去進行一場內戰了，所以依靠他們是不合理的，至於說她自己的舊情人？當時年輕的她雖然和一個北半球的吸血鬼有過一段感情，並且當時她還打算利用那個吸血鬼來對付自己的妹妹，但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畢竟吸血鬼自己現在都難保了。
雖然庫曼並沒有對北半球的吸血鬼像是對待南方的吸血鬼那樣進行趕盡殺絕，但是那些掌握了幽能的人類還是從幽能網絡的文獻之中發現了那些吸血鬼的事跡，所以出於同族的感情，他們直接對那些北半球的吸血鬼進行了圍剿。
在她被捕前，關於自己舊情人的最後消息是他在一次突襲之中被幾個掌握了幽能的士兵用破魔彈命中，現在正不知道躲在那個角落之中療傷呢，雖然那些吸血鬼之前因為不可能被人類用魔法和物理的方式殺死所以有些猖狂。
但是隨著幽能的出現，這種蘊含著宇宙毀滅規則的能量可謂是吸血鬼的天敵，大量的吸血鬼被殺的被殺，被俘虜成為人類試驗品的成為了人類的試驗品。
所以她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外援，但是她之前的所謂玩笑，確實被這個女人考慮了一番，因為這個世界到目前為止看上去能對付尼安德特——尼弗迦德聯合帝國的也就剩下了那些她並沒有打過交道的坤族人和現在的這些邪教徒了。
這是她目前想到的唯一能夠投靠的勢力，之所以她會聯想到背叛，還是因為她缺少對庫曼以及恩希爾的信賴。
或許之前她的人生目標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國度摧毀或者是奪回自己的位置，但是現在她卻不這麽想了，因為鮑克蘭的半獨立現狀終究是會被打破的，她現在想要為自己而活，而首先就是消除那種不安的感覺。
“您感覺如何？”隻是她就在想著怎麽從菲斯奈特這個參謀長的手裏奪回指揮權的時候，被司機的話給嚇到了，因為開著這輛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參謀長。
“還能怎麽樣，我還敢怎樣啊。”被菲斯奈特嚇了一跳的席安娜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您可能因為出身、經曆的原因而對於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些懷疑，但是我還是想要請您相信我們……”菲斯奈特一邊開車一邊想要說服對方。
“我是貴族出身，而且您也是貴族出身，那麽我想要問您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位陛下顯然是想要剝奪一些之前我們擁有的權利來分散給那些平民，那麽您也會同意這一點麽？”
麵對席安娜的問題，菲斯奈特則是露出了苦笑，“我從幽能網絡之中了解到的一些知識讓我明白，如果一個人想要成為明君，那麽他們除了做大蛋糕這個開源的選項之外，就隻剩下了從貴族手裏將權利和利益分給民眾。”菲斯奈特對於這個現實也是很無奈的。
“不過我們已經能夠過上比以前好的生活了不是麽？所以削減就削減吧，而且說不定陛下還有其他的考慮呢，畢竟我們隻是凡人。”最後菲斯奈特自我說服到。
“哈哈，你們看來也不好過麽，不過官員的好處有不少吧？”席安娜想要了解一些其他的情況。
“好什麽呀，除了每年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和上五天休息兩天製度以及年節的休息，我真的不認為這份該死的工作要比之前舒服，而且什麽最新工業產品的試用權，還不是得花錢，我老婆是一個樹精，但是也染上了一些人類女性的壞毛病，比如說喜歡買東西，甚至我們家都快放不下了。”菲斯奈特不住的抱怨道。
對此最開始席安娜還有些好奇，但是菲斯奈特說著說著她就覺得不對味了，因為他感覺更多是在炫耀著自己的生活。
“你的工錢夠花麽？”所以她有些惡意的問道。
“還行，我以前是位男爵，一年的稅收也就那樣，勉強維持自己的生計吧，但是隨著我現在成為了維登的國防部長，工資是夠花的，而且因為我是部長麽，所以可以自己給自己批示加班的費用，在算上加班的情況下，我現在的收入大概是以前的十倍左右吧，當然，這是通過計算的，因為我的領地還在，而我的工資正好是我領地稅收的九倍。”菲斯奈特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這讓席安娜有些氣的牙根子發癢，在出發之前，她可是了解過菲斯奈特的，雖然不知道他的工資具體是多少，但是他自己的封地也是相當的有名，他的封地是哈姆的幾個村子，雖然鄉村麽，看上去都是窮得掉渣，但是哈姆地區因為處於沿海地區，並且有著一座天然的良港，所以他的收入其實並不低。
而他的工資更是領地收入的九倍，這就讓席安娜女士很生氣了，“給我一個鹹魚幹。”她氣鼓鼓的說道。
“自己拿，就在副駕駛上麵的夾層上。”感受到對方生氣的感情後，他暗暗的笑了起來，“對了，我們作為遠征部隊，也是有自己的補貼的，雖然不多，但是一年也抵得過我半年的收入了。”看著咬著魚幹撒氣的席安娜，他看似無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