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讓你受苦了
玊月被侍衛們趕回寢宮,便一直在門外守著不準玊月離開半步。
氣得她直跺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脾氣:“氣死我,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洛嵐邑那個賤人事先設計好的,不然王上怎麽會來的這麽巧!”
蓉兒上前去扶她,卻被她一掌打掉剛伸出去的手:“就算是她設計的如今也沒辦法了,已成定局呀娘娘。”
她坐在地上,眼睛逐漸深邃:“可惡,如今常韻笛死了,還有誰還能製服單爵之。”
蓉兒輕聲安慰道:“娘娘您也別太急,奴婢瞧著王上對您也挺上心的呀。”
“蓉兒你根本不懂,喜歡一個人是可以看得出來的。王上雖然待我很好,卻讓我感覺不出他對我有一分一毫的愛,可是他對常韻笛確實不一樣的。”玊月歎了口氣,回想單爵之對常韻笛的種種,“那種感覺,是他跟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的,隻有常韻笛。”
蓉兒有些不解,蹙眉問道:“可是他對常韻笛那麽欺辱。”
“這才是他單爵之愛人的方式。”玊月隻能這樣簡單的回答,因為單爵之是人都理解不了的變態,他待人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隻是現在常韻笛死了,我的計劃也全部泡湯了。都是那個洛嵐邑,這個賤人壞我大事。”
“那娘娘今後打算怎麽辦?”蓉兒又問。
畢竟這個計劃在兩年前就實行了,一切都按照計劃上的來,卻半路殺出個洛嵐邑,把最關鍵的人害死了。這下讓玊月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玊月站起身,一想到常韻笛躺在床榻上的樣子心裏也有點揪心:“不過常韻笛死了,我是挺傷心的。這姑娘不錯,待我就像親姐妹一樣。”
蓉兒輕聲安慰:“人死不能複生,娘娘別太傷心了。”
玊月歎了口氣,回到寢殿安心休息去了。
洛嵐邑的證詞很充分,再加上有老太醫都為她作證,單爵之自然沒有理由再去懷疑她。玊月一口咬定洛嵐邑是凶手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口說無憑還罰她不準出寢宮一步。
玊月心裏十分的不平衡,她真沒想到自己會輸給一個婦人,也沒想到洛嵐邑的心機竟然如此之重,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她了。隻覺得她就是個蠢女人罷了,隻會斤斤計較。
現在看來玊月想出一口惡氣竟然都沒有理由,隻好任由著洛嵐邑威風。一想到這裏玊月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
現在在宮裏玊月的地位是越來越不如洛嵐邑了,就因為這件事害的二人的地位立馬倒了個位置。單爵之也因玊月前後反差太大,對她也不是那麽在意了。
常韻笛雖死卻仍是畫眉宮之女,按理說應該跟單爵之葬在一起。可單爵之還未死,就不知她的屍體該如何處理。
最後還是讓詩箋告知畫眉宮,叫畫眉宮主把屍體領走。
詩箋去拜訪畫眉宮之時,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他們聽。但她們卻不敢相信。因為常韻笛一直身體都很健康,怎麽上一次來還好好的,下一次就見不到人兒了。
詩箋隻奉命行事來告知事情真相,屍體還是要畫眉宮主帶人親自領走。
一家人哭的傷心透了,尤其是常韻笛的母親和花灑,大哥常文軒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跟妹妹沒什麽交情。其次就是常文昊,不敢置信的喝了很多悶酒。
他就那麽一個妹妹,怎麽能平白無故的就病死了,她以前就說在宮中步步為營,怎麽看都是被陷害死的。她可是畫眉宮之女,到底誰這麽大膽。
邑妃?他記得常韻笛說過,有個叫邑妃的跟她在宮中有著血海深仇,肯定就是她!
畫眉宮宮主如約來到單爵之的地盤,在他的寢宮中,自那次上門迎親已經是兩年多沒見了。
站在大殿前,常銳淵以表尊敬給他行禮:“單兄別來無恙啊。”
“嗬嗬,我們年齡有太大差距,您應該與我父親稱兄道弟。”單爵之不以為然,誠心不賜座給他叫他難堪。“畫眉宮主,您也是時候該退位了。”
“這就不有勞百靈王多心了。”常銳淵自當沒聽見,依舊委婉的自說自的。“今日來,我隻想領回我小女的遺體。”
他知道單爵之一向待他不友善,他也並不在意。不管兩個人有什麽交情,麵子上還都是要過得去的。他這次來就知道單爵之一定會給他難堪,他也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而來。
他卸下來了自己一宮之主的麵子,可單爵之卻仍然高高在上般的。
“哦?是麽。”單爵之輕蔑一笑。
常銳淵言歸正傳道,“不知我小女的遺體在何處?我這就叫人帶回。”
他恨不得快些把事情辦妥當,然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單爵之聽罷,淡淡的回答著:“畫眉宮之女病死本王也是十分的傷心,畢竟你的小女兒在我這裏非常受寵愛,也受姐妹們青睞。隻可惜命不久矣。”
雖說的都是些好聽的話,可從單爵之的嘴裏絲毫沒有聽出任何感情。他也就是嘴上這麽說說,讓常銳淵覺得過的去。
常銳淵既而又道:“王上也別太傷心了,人終有一死,也許是我的小女兒沒有這個榮耀與王上白頭偕老。”
單爵之輕聲一笑:“嗬嗬,常兄別這麽說。”
話題又被轉移走了,常銳淵卻三句不離小女:“那小女的遺體在哪?”
“遺體,在隔壁的偏殿。”單爵之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好似無所謂般的,感覺死的不是他的妃子,也許是一隻貓一條狗,死了就死了。
“那在下先告辭。”常銳淵行禮準備離開正殿。
“誒?”單爵之一下派詩箋攔住他的去路。
抬手示意坐在正殿的單爵之,常銳淵微微蹙眉,“單兄這是何意?”
這是要公然挑釁了嗎?
隻見單爵之緩緩走下台階,一步一步的靠近常銳淵,勾了勾嘴角:“我們這裏都有個規矩,要從我的正殿入偏殿,都要下屈膝之禮。”
看單爵之雙腿微微撐開,就順勢明白了他是何用意。
常銳淵蹙眉又望他:“你這是要我,從你的胯下鑽過去?”
單爵之挑了挑眉,說著也是沒有辦法:“是的,本王也是沒有辦法,隻是我們百靈宮的規矩,不然小人會丟命,像您這種宮主,會國破人亡。”
“你!”常銳淵心裏生悶氣,卻無處撒。他可是一宮之主,萬人之上崇拜的男人,竟然被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嚅臭未幹的臭小子,要施行胯下之辱。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單爵之又作無奈:“誒,本王也是為了常兄好,您也可以不去拿回常韻笛的遺體。”
常銳淵咬牙:“韻笛是畫眉宮的人,死自然要回到國土安息。”
示意了一下常銳淵,單爵之的語氣越來越輕描淡寫:“那便請吧。”
常銳淵哽咽了一下,看著單爵之那高傲而充滿勝利的得意壞笑,四下兩難。
終於,他的手開始顫巍巍的往地上扶,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從單爵之的襠下匍匐過去。
閉上眼睛,感覺這一切都太丟人現眼。自己都無法麵對自己做的事情,他這麽一鑽,並不是身為畫眉宮主丟了顏麵,更多的是畫眉宮就這樣受百靈宮的欺壓。
若是他們有這個能力對抗百靈宮,怎還會受到如此的羞辱。這一刻作為父親的他,終於能感受到常韻笛在畫眉宮遭遇的種種,不知這個變態如何對待他的小女兒。
單爵之享受的垂簾看去,看著半個身子已經鑽過自己的襠下的畫眉宮主,心中的憤憤也消減了許多。他不會就這麽結束的,以前的賬他一定要跟他算的清清楚楚。
站在不遠的,還有常銳淵的貼身侍從阜南,從小就開始跟隨常銳淵,一直馳騁畫眉宮。今日卻看到如此場麵,叫他心中憤憤的暗地攥拳,卻沒有任何辦法。
更多的是心痛常銳淵,身為一宮之主竟然被一個嚅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欺辱,簡直無法無天。
常銳淵鑽過之後站起身拍打了一下 身上本沒有的灰塵,裝作無事似的既然笑道:“多謝單兄告知,否則若今日我沒施行這禮數,會受詛咒遭遇什麽不測,那就不妙了。”
“無事無事。”單爵之淡笑。
心想這個老狐狸還真會給自己台階下,既然鑽都鑽了,也沒什麽在糾纏的。
“詩箋。”想罷,單爵之重新坐在大殿上的虎皮王座,一隻腿自然的翹在另一隻腿上,“去帶畫眉宮主領回常韻笛的遺體吧。”
“是。”詩箋上前附上友好的笑容,上前領著路。“宮主這邊請。”
常銳淵點點頭,宮主的威嚴之氣重新附上身體,跟毫不在意剛才之事一樣,讓單爵之覺得十分有意思。
按照常人早就覺得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卻不料這老狐狸竟然毫不在意,果然有一宮之主的氣度。
阜南跟上,伴隨在常銳淵的身後。
常銳淵一想到馬上就看見自己女兒的遺體,心就像是被刺穿一樣的疼,然後止不住的流血。
這可是他唯一的女兒。
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有今天,不然他要知道上次就是他們見得最後一麵。他如何也不會讓常韻笛哭的那麽傷心,二人還第一次吵架吵得這麽厲害。現在想來,常銳淵的心裏全都是對不起常韻笛的感情,無法麵對常韻笛的遺體。
韻笛,都是父親不好,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