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太子威武
花貓大喊,「你們敢。」
她想掙脫出來;
但是遊魂花使詐,她點住想掙脫的人。
花貓始料未及,知道這女人狠,卻沒想到她要看自己受刑?
這被捆著雙手,又有心如蛇蠍的女人在背後點穴,她不能動彈,如何脫困?
衙門裡的人搬出刑具,花貓被按著下跪,她不跪,那些粗魯的衙役憤憤踢一腳,她雙腿折下,而準備好刑具的人,忙著抽出她的手指,要進行拶指,他們要對她進行拶刑。
花貓長這麼大,還沒受用過這等東西,沒想到今日竟然栽在這裡,她握緊手,不鬆開,衙役兇狠的賞一巴掌。
花貓吐人家口水,身上各處動彈不得,只嘴巴還能動,她便竭盡所能,發揮所能。
衙役被吐口水,怒得想把人砍了。
顧鴻崢走進來,他飛出手中的柳月刀。
那刀飛過去,直接把人家的一根指頭削了。
之後刀飛回來,顧鴻崢抬手,單指微微抬起,他拖舉著懸浮在指尖之上旋轉不停的柳月刀,在審訊大堂上的衙役紛紛拔劍,而坐在位子里的肥頭大耳的郭大人則嚇得躲到桌子底下。
他哆哆嗦嗦問,「來者何人?」
顧鴻崢收起刀命令,「把人放開。」
郭大人心膽俱駭,他震驚大半天,站起來命令,「把那少年放了。」
然而花貓沒有動,她就保持著姿勢,顯然解開繩子不夠。
顧鴻崢看向遊魂花,滿臉的殺意,他的意思是,現在我給你機會,馬上給她解穴。
遊魂花僵著不動,顧鴻崢夾起柳月刀,刀飛出去,直接切斷了遊魂花大半頭髮,她的斷髮紛紛揚揚落下來,灑了一地;她臉上還滲出了一條血,那刀飛過去,劃過她的臉,她轉過去躲,卻沒能躲過。
遊魂花心膽俱駭,她震驚的望著那貴氣冷峻的公子,這身手,不動聲色,風雲起而無聲。
這人到底是誰?
顧鴻崢收回柳月刀,倒數:
「三!」
衙役們解開了花貓手上的繩子,急急忙忙的把贓物粗繩拿走。
「二!」
衙役們驚慌的跑了,遠離花貓的身邊,擔心晚一步被削了手指或者被斷頭。
「一!」
顧鴻崢再出刀,遊魂花倏然掠身過去,她解開花貓的穴道。
這個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顫慄的,手指頭抖得差點解不開穴道。
這貴氣矜尊的公子氣場太強了,即使是三聲不帶任何氣勢的倒數,也能感受到那蘊藏在內的殺氣,對,是殺氣,只要差一步,錯一寸,就有可能被他一刀斃命。
遊魂花承受不了那般奪人於瞬息的殺氣,那殺氣漫天卷地,向她籠罩過來,她呼吸不過來,她剛才思考著要不要聽從,最後沒想明白就先迫不及待的衝過去解穴。
在場所有人適才知道,為什麼不願就範的少年不再掙扎,原來是遊魂花將人點住了。
顧鴻崢要的就是這個證明,他要讓在場的人都看見,看著這個青樓里的遊魂花是不是如他們所認為那樣,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出賣色相勾引人。
實際上她還會武功,她能讓人死於瞬息。
郭大人整個人坐不穩,結結巴巴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擾亂衙門辦案,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若是江湖人士,還請你知分寸……」
郭大人說了想說,他給自己找些勇氣。
他示意外頭的師爺,讓人趕緊去知會本城最高的官,這事恐怕不好辦了,除非遊魂花能翻天覆地。
說起來也怪這女人,在陽城興風作浪,非得留下何家幾口人。
郭大人心中怨念四起,他整了整衣襟,收拾好坍塌的形象。
而底下,花貓突然甩出一巴掌,她煽了遊魂花,道,「這一巴掌,是剛才他們打我,我現在還給你。」
「我這人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比起你,我這點孝敬是小意思。」
「你不是想報仇嗎,我也要報仇,你感受一下。」
花貓再打一巴掌,左右各一巴掌,她把遊魂花的臉煽紅了。
郭大人喊,「放肆。」
花貓看過去一眼,她伸手,向著公子,意思是把我的柳月刀還我。
顧鴻崢不說話,隨手丟去。
花貓輕鬆接過,她怒視著貪官污吏,嚇得那胖子冷汗滾滾落下,他語不成句問,「你……你要幹什麼?」
花貓走過去,把刀插在桌子上問,「你說我要幹什麼?」
郭大人嚇得凳子都坐不住,底下的官帽椅往後倒,衙役們更是大氣不敢出,沒有人敢上去護著官家大老爺。
遊魂花被打了兩巴掌,人傻了好半天,才清醒來,她問,「你這是在威脅恐嚇郭大人嗎,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威脅人了,我的刀不長眼,它飛出來打在桌上,我是在救他。」
花貓學起他們那一套,顧左右言他,推脫,胡說八道。
這種叫現學現賣,她最擅長。
遊魂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挺直了身軀,想著策略。
花貓不想究著譎詐善變的女人論是非,她要郭大人立刻馬上斷案。
郭大人扶正自己的官椅,他摸著坐了很多年的椅子,想想這些年走來的姿態,今天為什麼慫了呢,就因為這從天而降的小子嗎?還有那出手毫不客氣的公子?
他們再厲害,難不成真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嗎?
若他們敢,為何不立刻動手,這分明就是有所忌憚。
而自己是誰?是這裡的官?為什麼要怕他們?
是他們怕自己才對啊?
郭大人如是想著,膽子就壯了,膽子壯起來了,人就精神氣爽了,他無畏無懼的,坐在位子里問,「你以何罪名控告人家?」
花貓指著遊魂花,「她殺人,害了何家上下幾百口人。」
「你親眼看見嗎?」
「何家有人作證。」
「何家人都死絕了,這位小公子,本官不知道你從何處來,為什麼要誣陷陽城裡的人,難不成是遊魂花和你有什麼過節?」
死胖子想把事情往別處扯,花貓聽出來了,而遊魂花恭恭敬敬的說話,她道,「稟大人,奴家一身清白,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雖身在風塵中,卻未曾怨天尤人,倒是這位小公子,無端端出來指名道姓,罵我,責我,辱我,我就不明白了,是哪裡得罪了這小公子嗎,莫不是她自己去醉天香喝酒,喝多了,惹了不快,非要找我泄憤……」
遊魂花推得一手好鍋,她把自己編織成了一個最無辜又善良的女人。
這貪官和兇徒在一唱一和,往常也是沒少這樣一搭一檔,遇到類似情況,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們懂得如何指鹿為馬,就是要混淆黑白,之後變成自己無辜,伸冤的人罪不可恕。
花貓終於明白了,此前還不能理解何絮舒為什麼有冤有證據卻無法為自己辯白?
現在才恍然,並不是何絮舒沒有全力以赴,而是這裡的人互相勾結,他們形成一股勢力,只管為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他們不會管旁人的死活。
這就是陽城,遊魂花惡積禍盈,她不會被問罪,她還可以鎮定自若不知悔改的站在這審判堂上,演繹著屬於她的角色,裝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根本不會為自己做過的惡,造過的孽,存一絲一毫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