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確認與否認？
一場酒醉過後等殷芮瑩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她瞧著眼前一片刷白的吊頂呆愣了好一會兒，腦子裏亦是放空煞白一片。
怔怔半晌，才伸出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努力回想昨天。
她記得自己被夏曉曉以找‘草’之名拉到‘禦亞’，拖進舞池，貌似看到了誰。
接著，回到座位上又遇到了個毛小子猛灌了杯叫做什麽冷冽佳人的酒，然後就和夏曉曉離開上了出租。
後來怎麽樣了？宿醉後的身子仍被酒精麻痹著，讓殷芮瑩記憶一下子十分混亂，她有些不確定浮在腦中哪些片段是真實發生過的，抑或隻是冥想過後留存的剪影。
好像，在自家樓下見到了兩三個人，名字打著轉的哽在喉口，此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對了，似乎還嗅到了一股類似熟悉的味道……
就像是回到了家，門庭院落，依稀還是離開時的模樣；槐花唱晚，墜了瀟影滿地燦黃。陣風飄嫋，風中拂麵而來的就是那個氣息……安然清冽，恍的人身心俱醉……
腦子裏想繼續沿著這個線索深想下去，卻真真再也不敢。昨晚一定是約莫失了常態的，也不知道夏曉曉一個人是怎麽把她從一樓搬上來的，還有，她又是怎麽知道自家的門牌號碼的？
渾渾噩噩間，撫上額頭，眉頭輕攢，竟是一下來從床上坐起來。甩了甩欲與爆裂的頭，暫麻痹自己不理會分毫，下了床，踩著拖鞋就進了洗漱間。
等到殷芮瑩到了公司，已正好掐在時點上，緊趕慢趕的呼吸終於長舒了一口出肺。而另一邊夏曉曉已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見著她來，倒是遠遠的睨了一眼，有股躲閃的意味。她這個不經意透露的小動作卻是讓本就亂作一團麻的殷芮瑩心下咯噔一聲。
因為時值年根，公司裏的工作也盡是些掃尾收攏的活計，雖不甚重要，但是頭緒紛亂，亦是讓殷芮瑩忙活了一個上午不得閑。待到終於緩了口氣，餘光閑閑瞥過一個方向之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就進了休息室。
而休息室水吧台處果不其然就站著那個剛才一眼沒有搜尋到的身影。
“曉曉。”端著杯子從身後繞上前，殷芮瑩笑著打了聲招呼。而前麵背對著她的人顯然被這一聲弄的受了些許驚嚇似的，身子陡然一緊，刹那的怔楞之後，又恢複一貫大大咧咧，轉過身，笑意璀然。
“小殷姐。”身子卻條件反射般的斂了斂。
她這一番作態讓殷芮瑩心裏更是理不清頭緒了。
“曉曉，你沒事吧？”
“嗬嗬，小殷姐，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昨天害你喝了那麽些的酒，你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吧？”
瞧見麵前人一副愧疚狀，殷芮瑩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說什麽呢，怎麽是你害的？要歸咎也隻能說自己老了，居然還和個毛小子鬥氣。”
聽她的話，夏曉曉倏地圓目一睜。
“小殷姐，昨兒晚上的事你都記得？”
“嗬嗬嗬，如果我要是記得，我現在就不會來問你了。話說回來，我昨晚，沒失態吧？”殷芮瑩小心翼翼問出這一句，說實話心裏還是很發怵的，因為她從剛才夏曉曉一連串的反應中隱約觸須到些莫違和感。
細細研判著殷芮瑩雙目中的點點質疑，像是要確認她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才有此一問，許久，夏曉曉才揮了揮手，調笑著。
“小殷姐喝醉了酒也很乖哦，什麽事都沒有的。”
“嗯，是嗎。”
見殷芮瑩錯過自己站在吧台前，撕開一管咖啡，貌似不再糾結，夏曉曉倒是斜倚過來，側著腦袋，繼續問道：
“小殷姐，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什麽？我隻記得自己一杯酒下肚，你就送我回家了，”殷芮瑩沿著記憶搜尋著。
“似乎我在車上睡著了，然後醒來，就看見了小區大門。”
“接下去呢？”夏曉曉猛然間再次欺近。
在夏曉曉辨別她的眼睛的同時，殷芮瑩也在琢磨著她眼中透出的信息，此時聽她頗為興起，倒是阻了口。
接下去？難不成接下去有發生什麽？
夏曉曉見殷芮瑩眉間輕蹙，好像很努力的回想著，最後卻隻搖了搖頭，並不曾有記憶。
“好吧，你不記得了，反正人家也不想讓你知道。”心底落得一安，嘴就失了把門。
“人家？”殷芮瑩適時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
“除了你還有誰。”殷芮瑩手上拿勺輕劃的動作將將卡了殼，轉頭問道。似乎記憶裏是有人是來了，將她抱住，不過像是一直沒看清楚是誰。
“額……嘿嘿，”見一時順溜了話，夏曉曉掩嘴幹笑著。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灌了你酒的小子跟在後麵來跟你道歉嗎不過，小殷姐你放心，他也得瑟不起來了，昨兒晚上可被我一拳給收拾了。”
“嗯是嗎？”
對著殷芮瑩頗顯探究的注視，夏曉曉隻能以笑帶過……
看著那漸漸拐出門去的身影，殷芮瑩淡淡的一臉笑凝滯在唇邊。
其實，雖然上了出租之後的記憶是模糊的，可是在那之前，所有都甚是清晰，包括擾亂她昨晚整個心思的源頭二樓包廂外的一瞥。還有之後遇見那個叫李汐的毛孩子，以及他的每句話。
“嗯，正好今天景牧哥他們要在這裏聚聚，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央著跟來了……不過，景牧哥哥今天也真是起了興致，居然還帶了個女人來，堪堪就把我給撂下了”
心裏麵好像自發的已經編織出一張網，自動把其他的一切都過濾掉，徒剩下關乎那個人的所有的細碎。
怪不得自從那個晚上被他差點開車撞上之後，半個月裏沒有丁點信息，卻道是已然佳人在側，濃情正盛。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昨天那個和他相擁熱吻的女人是莫林無疑，莫氏的小女兒，別人話中的名門貴媛。
還真是門當戶對，一對璧人相稱的登對。
心下汩汩如岩漿焦灼著，輕呼出一口氣，壓下那份不自在，殷芮瑩隻啜了一口杯中衝泡的咖啡，因為還未及放糖，苦冽仄舌，她卻猶然不覺澀口，任由它滑入喉口，進入腔道，湧髒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