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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皮

  雖然在聽到胡雲天親口說出對方己選定了項目負責人我大吃一驚,但是細細想過之後我卻變得坦然起來,又問起了胡雲海這邊的情況及那個新市長的態度,要知道,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的是,事情依然沒有任何轉機,萬哭原這個項目在新市長的強壓之下,依然是個兩方搶來搶去的奪命手雷。


  接下來胡雲天看了下我的傷勢,總體上看,我的傷勢恢複得極好,這也再次讓胡雲天吃了一驚,我嘿嘿一笑也不作解釋,心想著總不能告訴他這是我隨身帶著的一個魂體幫我弄的吧。


  胡雲天本來看張勇離開了,想留下來專門照看我,但是我一想這裏都有了張勇布置的東西,一般的東西根本進不來不說,最為重要的是,胡雲天身為一個普通人,如果真出了什麽問題他也應付不來,所以我一番好說之後才讓他稍稍安心離開,不過,在他離開之前我想起


  了胡雙的事,於是特意叮囑了他,讓他好好照看著胡雙。


  雖然看似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做好,但是我還是難以心安,不管怎麽說,這必竟將胡雙牽涉了進來,而對方又不是以常理能夠猜度的存在,我實在有些頭疼。


  等到房間空無一人的時候,我這才深吸了口氣,這些天來,一直很忙,也很亂,讓我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如今借著這一機會,我這才感覺到了一個特別之處,那就是我記得當初易雲說我四印太歲命,克一切親近之人,如今胡雙有危險,那是否是因為我


  而起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又是否意味著哪怕我和胡雙度過了這次困難,在以後的日子當中依然會遇到同樣的情況呢?又或者說,要想讓胡雙絕對的安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及時抽身,與胡雙撇清關係?


  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得一陣抽痛,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了親人,在我看來,胡雙就是點亮我生活的唯一,如果真少了她,我不知道在接下來的生活之中我將是哪樣一種狀態。


  不覺之間,天色已黑,我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昏腦漲,最後隻好長歎口氣,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太過自私,我完全無法放下胡雙,哪怕我明知道這樣會給她帶來危險。


  我覺得,我被人性最為自私的弱點給打敗了!


  “怎麽了,很苦惱?”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我連頭都沒抬就知道是司徒行,於是輕輕點了點頭,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說來聽聽?”司徒行坐在了我的身邊,像個年長的朋友一般,我不由得心中一暖,這麽長時間了,要說不離不棄,司徒行也算是其中一個,想到這裏,我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看著他帶著淡淡笑意的臉將剛才的想法說了出來,同時問他:“四印太歲真的有這麽恐怖嗎

  ?”


  司徒行並沒急著回我,反而站起身來在我麵前來回走了幾趟,隨後單手一揮,一道輝光頓時顯現,看上去竟然像把精致小巧的光劍,隻不過,一時之間我不太明白他這倒底是什麽意思,於是抬頭木然的看著他。


  “這是什麽?”司徒行表情不改,輕聲問我。


  “劍?”我不太肯定,但還是脫口而出回道。


  “有什麽用?”司徒行絲毫不給我半點時間,緊接著問我。


  “不要想,直接回答我”,見我有些沉吟,司徒行又接著說道,語氣顯得有些急迫。


  “殺人?防身?”我看他如此,知道必定有其有意於是非常配合的將自身想法說了出來。


  “都對,又都不對”,司徒行隨後一抹,麵前光劍頓時像粉筆畫出的圖案一樣消失,隨後輕輕搖頭回道。


  “什麽意思?”我還是不太明白,窮追不舍的問他。


  “萬事都有兩麵性,就好比劍,越鋒利的劍越能傷人,威力也就越大,如果用來殺人,那就是奪命之劍,但是如果用來防身,那就是守護之劍”,司徒行如同得出世高人一般雙手背後,靜靜的站在我的麵前,寥寥數語如同破空驚雷一般點亮了我的腦海。


  “你是說兩麵性?”我頓時豁然開朗,不過還是想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


  司徒行這次沒有說話,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不再問他,低頭思考起他所說的話來,雖然,從某些方麵來說,我這四印太歲命確實像是一把稀有利劍,可傷人,可自保,但是,我還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我隻是個普通人,上點班,賺點錢,能和親人朋友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隻不過,現在在這一點上我,我再也沒有


  選擇的餘地,我要做的,隻是好好利用這個能力,給自己,給我的親人朋友帶來一些好的影響了。


  想到這裏,我稍稍安心了一些,輕歎了口氣問司徒行我身上這傷勢還要多久才能好,我實在太急於要去保護胡雙了。


  司徒行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現在還能活著就該燒高香了,做人哪,不能太貪心。”


  我看他這樣似乎又想扮高深了,於是連連打住他說起了那迷魅變成胡雙麵容的事。


  哪知我一說起這事,司徒行頓時大吃了一驚道:“奇怪,迷魅這東西煉製不易,要想成功施展也需天時地利人和才行,怎麽會單單找上你了呢?”


  之前我聽張勇介紹過迷魅,所以根本沒打算問司徒行這方麵太多,但是現在一聽司徒行這麽一說,我頓時心頭一動,心想著難道這裏麵有什麽玄機是張勇不知道的不成?


  “迷魅這東西僅憑著本能害人,尤其是針對像你這樣童子之身而且四印太歲命的人,施法的時候也要冒上極大風險,一個不好可能會魅消道傷,所以,一般沒有必成把握都沒有人冒然施術”,此時司徒行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念叨了半天,最後又抬頭看著我道:“最為重

  要的是,要想成功施法,還有一個必要的條件才行!”


  “什麽條件?”我被他這一番說得心裏七上八十,早就忍不住了,是以他話音剛落我就開口問道。


  “你的生辰八字”,司徒行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大了幾分,顯然情緒波動也是極大。


  “生辰八字?”一聽這話我頓時灑然一笑,心想著都什麽年代了,生辰八字不就是生日麽,我身份證上有,戶籍上也有,要知道也並不是什麽難事,於是嘿嘿一樂道:“這不難知道啊,滿世界都有,我找工作的時候簡曆都不知投了多少份,上麵詳細著呢。”


  “少扯淡”,司徒行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我,“我說的,是精確到你出身的時間,分秒都有!”


  說這話的時候,司徒行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答案似的。


  但是,聽了他這話我頓時心裏泛起了千尺大浪,要知道,我出生沒多長時間母親就過世了,真正知道這一切的,除了我的父親和爺爺,隻怕再沒別人了。


  隻是,我的父親和爺爺已經不在人世了,就算對方有辦法將他們找來,但是,他們會告訴對方嗎?

  一時之間,我感覺天都塌了似的,實在想不明白這在暗處針對我的到底是誰,他對付我的原因是什麽?

  可惜的是,至少目前還沒人能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別想這些了,來,我給你看看傷口”,司徒行並沒給我太多時間,隻是稍稍靜了一會之後就輕聲提議道。


  我點了點頭,但是滿腦子裏依然徘徊著司徒行剛剛對我說的那些。


  司徒行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此時我感覺背上涼涼的,偶爾又暖暖的,兩種極為柔和的感覺相互交替,說不出的舒服,不覺間我竟然感覺神智有些恍惚,似乎就要睡著了。


  “好了,稍稍活動一下不成問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司徒行一拍我屁股嘿嘿笑道:“年輕人就是好,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一樣,三兩天的功夫就能跑能跳了。”


  我被他這一陣略帶調侃的聲音驚醒,含含糊糊的再次向他確認了一遍是不是真的可以自由活動了,在得到他肯定的答複之後我頓時來了精神,一把坐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樂上一下就被他給打斷道:“動是能動,不過,一來你這傷口太過驚人,二來,我勸你還是小心為


  上。”


  我早已是樂不可支,哪裏還有功夫跟他閑扯淡,巴不得第一時間就跑到胡雙那裏去,好看看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但是轉念一想我現在雖然能動,但是情況有些特殊,還是暫時不要驚動他的好,而且,我感覺,如果我不和胡雙在一起的話,對方可能會優先將攻擊目標指


  向我,那樣的話,胡雙反倒會安全一些了。


  “沒事我先走了”,司徒行看我沒理會他,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從我眼前消失了,整個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隻不過,我這還沒安靜一會,劉飛這小子竟然打來了電話,從聲音裏聽,感覺這家夥好像精神狀態不錯,我心想著正無聊呢,於是問他有什麽事。


  “沐哥,我最近收了個東西,想讓你幫著展展眼”,劉飛態度依然諂媚之中帶著客氣,讓我不由得淡淡一笑,於是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哪知這小子竟然直接回道:“在電話裏說恐怕不太方便,你要是有空的話我來接你?”


  我心想這小子隻怕還是知道我受傷的事,而且剛才司徒行也說了我可以自由活動一下,於是嘿嘿一樂,也懶得要他接,正準備著趕過去呢,但是一問地址發現這小子居然就在附近,我也就沒有多想,直接讓這小子到我這裏來。


  不過十分鍾時間,劉飛便拎了幾罐啤酒帶了點燒烤跑了過來,還別說,跟這小子一起小日子過得就是有意思,我也就沒客氣,啤酒就著燒烤和他喝了起來。


  “凡哥,你看”,這小子才沒喝上兩口就有些憋不住了,從懷裏掏出一疊微黃的東西來,看上去像是皮一般放在我的麵前。


  我看他一臉的興奮,拿著這皮小心翼翼的樣子,沒好氣的問他:“什麽東西,像個寶似的。”


  “嘿嘿”,劉飛幹笑了兩聲道:“凡哥,我這不是準備改行麽,就想著趁機會多撈點老婆本嘛,前天有個鄉下人到那街上到處問人收不收這東西,我一看還像是個好東西,於是趁機會收下了。”


  我一聽眉頭一挑,心想著這小子心思倒是活絡,隻是,他有沒有這眼光還是個天大的問號啊。


  想到這裏,我便點了點頭,斜藐了劉飛一眼道:“打開來看看。”


  “好勒”,劉飛嘿嘿一笑,極為小心像個娘們似的將這張皮展開。


  還別說,開始的時候我真沒太過在意,以為這小子是想發財想瘋了,但是,等到他一打開這東西的時我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細細看了起來。


  隻見這整張皮差不多二十多厘米見方的樣子,微黃,但是光澤極好,以手摸上去微涼而且感覺極為柔軟,很有彈性,薄薄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皮,反正看上去還真是少見。


  最重要的是,這張皮上紋有一個女人正半蹲著掩麵哭泣,雖然圖案內容有些古怪,但是勝在顏色鮮豔透亮,像是畫的,又像是刺的,栩栩如生。


  “多少錢收的?”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姑且不論這東西本身價值怎麽樣,單憑眼前這賣相如果價格不貴的話我都願意掏錢買。


  “我隻付了五百定金,還沒談價呢”,劉飛顯然非常滿意我現在的表情,眯著眼道:“那老頭被我安頓了下來,就在那條街上。”


  “算你還有點頭腦”,我嘿嘿一笑,心想著這東西不管是手法還是稀缺程度,怎麽著也得值個幾千塊。


  “求你了,幫幫我”,就在這時,劉飛突然開口喊了起來,麵色古怪,腔調滲人的道。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於是也沒理會他,將這東西拿在手中細細看了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有些發現,隻見這東西雖然薄,但是彈性很好,摸上去溫潤如玉,再加上上麵的畫非常生動,如果裱起來的話一定很好看,隻是,劉飛想要將這東西轉手賣癬錢的話隻怕有些


  困難了。


  就在我心裏直泛嘀咕的時候,我突然留意到,透過微微有些發亮的光澤,這皮質上麵竟然還真有些細微紋路,隻不過,這紋路有些奇怪,雖然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之間我卻又認不出來。


  “求你了,幫幫我”,劉飛再次發出這個古怪的聲音,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心想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聊,同樣的玩笑開一次就行了,怎麽還接二連三了呢?


  “怎麽了,很好玩麽?”我沒好氣的抬頭道。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劉飛聽了我這話後竟然一愣,一臉茫然的問我:“凡哥,怎麽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依然還認定了劉飛在開玩笑,於是我也懶得多理會他,淡淡說道:“我這不正幫著麽?”


  “啥?”劉飛又問我,一臉的認真。


  “你剛才不讓我幫你嗎?我正看著呢,還打不定主意”,我白了他一眼回道。


  “嘿嘿,我知道凡哥有本事”,劉飛諂媚一笑,湊過來和我一道看著這張皮。


  “求你了,幫幫我”,當這個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我終於感覺不正常了,於是抬頭看著劉飛,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張皮看,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我非常認真的問道。


  “啥?我沒說什麽啊?”劉飛迷茫的抬頭回道。


  我看他表情不像作假,心想著難道是我聽錯了,於是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但是,我才一低下頭來卻又再次聽到了這個聲音,我終於沉不住氣了看著劉飛,確認他沒開玩笑之後我才頓時一個激靈,想著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於是我開啟陰眼環視了四周一圈之後,見四周一

  切正常,張勇給我留下的那些符文也沒絲毫動靜,於是稍稍放下心來,但是心頭疑惑卻依然沒解,隻好低下頭下細細揣摩這張皮上的紋路。


  但是,就在這時,當我以陰眼瞟上這張皮的時候,猛然間發現,這帶著一絲光澤的皮上麵,竟然隱約間有團黑霧籠罩,模模糊糊的,像蒙了層霧似的。


  我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同時突然間反應過來,低頭朝自己手背上看了過去,又細細和這張皮對比了一起,頓時大驚失色倒吸了口冷氣,幾乎驚呼出來。


  這張皮,竟然是人皮!

  我呆呆的看著原本還認為是個好東西的人皮圖,除了惡心之外,更多的是恐懼和驚駭,我實在難以想象,會有誰竟然從別人身上剝下如此完整的一塊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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