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迷魅
這始料未及的一擊讓我痛不欲生的同時也徹底的將我打懵了,在我印象之中,再邪惡的存在好象也不會用如此下作的一招,我努力的想睜開雙眼,最後看上一次這弄得我蛋黃都差點散掉的東西,然而,睜眼看去,除了漫天的星鬥之外,我根本看不清其他任何東西。
與此同時,伴隨著耳畔傳來的嗡嗡巨響我好似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然後再就是大口喘氣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這咳嗽的人土已經埋到了脖子,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我無力的躺在地上,感覺身體蜷縮成了一隻蝦,過了好半天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隨之而來的是神智相對也清醒了不少。
也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了異常之處,按理來說,剛才那變臉似的怪物應該不是人啊,怎麽會喘氣會咳嗽呢?
我登時反應過來,於是立馬朝一旁看去,一陣強烈的眩暈之後,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躺在床上,粉紅色的床單,萌死人不償命的圖案,我頓時呆了,我這不還在胡雙的床上躺得好好的麽?
“咳咳。。。你終於醒了。。。”,一旁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回應聲,側臉一看,隻見張勇正縮成了一團,兩手捂著脖子,臉上青紫色還沒完全消散,顯得頗為費力的對我說道。
一看他這樣我更是不解了,我這都沒要死要活的,你那怎麽弄得這麽嚴重了?於是我二話不說將之前那場景的恐懼強壓在心頭,隨後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但是我這不問還好,一問張勇頓時像觸了電似的跳了起來,嘟嘟啷啷的指著我的鼻尖罵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我,指不定你魂都被人給勾走了。”
“什麽意思?”我頓時懵了,也不知道張勇說得是真是假。
然而,張勇卻沒回話,隻是佝僂著腰又喘了好半天氣後才極為怨恨的白了我一眼道:“鬼知道你看到了什麽,又是親又是抱的,我好心救你,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差點沒掐死我。”
此時的張勇看上去好了一些,鬆開了手,顯得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我定睛看去,隻見他咽喉部位還真是青紫一片,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終於有些明白過來剛才我掐的根本不是那個什麽怪物,而是實實在在的張勇,隻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剛才那種感覺真真切切
,絕對不是虛幻,怎麽會變成張勇了呢?
我呆呆的看著張勇,一時之間還真有些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而張勇也沉默了好半天,最後才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你被人盯上了!”
“什麽?”我聽了他這話頓時一蹦三尺高,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來著。
“你自己看吧”,張勇顯得有氣無力的指了指一旁的正衣鏡,臉色難看得要命,也不知道是被我掐的還是怎麽了。
看他這樣,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時才反應過來背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意,好像是剛才和張勇肉搏的時候扯動了傷口。
我有些驚悸不定的朝正衣鏡看去,感覺額頭模模糊糊的像是塗了層墨一般,我本能的伸手搓了搓,但是那團黑影絲毫不受影響。
“別擦了,這是追魂印”,張勇歎了口氣,麵色凝重得有些可怕,擺了擺手道。
“追魂印?什麽東西,什麽時候染上的?”我連珠炮似的問了起來。
張勇抬頭看了我一眼,神色間顯得有些憂慮,淡淡的問我:“你剛才怎麽了?”
聽他這麽一問,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之前那香豔而刺激的一幕我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差點和一個身材火爆香豔無比的鬼東西來了一發吧?
“怎麽了?”張勇看我支支吾吾的樣子顯得有些焦躁,聲音也大了幾分問我。
我隻覺臉上一陣火熱,最後低聲回道:“有一個看來像女人的東西纏上了我,我之前掐的就是它。”
一聽我這話張勇頓時兩眼一翻,沒好氣的回道:“什麽叫纏上了你,是你們兩情相悅吧?”
縱然我臉皮極厚,但是,在聽到張勇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羞愧不已,同時,暗地裏對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的恨意也濃鬱到了極點,這與傷痛極其幕後的目的無關,最為重要的是,他讓我在張勇這個龍虎山出門沒多長時間的菜鳥麵前大大的丟了麵子。
見我沒有吭聲,張勇顯然明白了其中關鍵,冷冷一笑道:“溫柔香,奪魂刀,枉你身為玄門中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雖然話不中聽,但是不得不說,他說得非常對,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沒有還嘴,如同一個聆聽教導的小學生一般規規矩矩的坐在這裏,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明白整件事情始末,那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何而來,為什麽會以之前那些死去女孩子的麵目出現,又為什
麽最後還呈現出了胡雙的相貌等,而這所有疑問中最為關鍵的是,我想知道對方對胡雙的目的之所在,是否真和我猜想的那樣,此時的胡雙已然處在危險之中了,這一點對我最為重要,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於是開口問了出來。
答案沒有超乎我的預料,但是,卻讓我瞬羊陷入了無尺的恐懼和絕望的深淵。
據張勇分析,對方十之八九是之前西裝男那一夥人,之前在萬哭原遭到襲擊的時候,對方就有可能偷偷對我使用了追魂印,至於目的幾何暫時並不明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無論是我還是胡雙,恐怕都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中。
還有,之前那香豔的一幕並非空穴來風,也不是我恍惚之中的幻境,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狀態,以張勇的話說叫做“迷境”,而那能變化出不同人臉的東西,正是這迷境的根源。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問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中了迷境的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直視張勇的臉,因為不管怎麽說,在這種情形之下被抓個正著終究不是體麵的事。
我這不問還好,一問張勇頓時嘿嘿一聲冷笑,目光古怪的看著我道:“你是白癡嗎?我雖然沒經曆人事,但是,就你那癡迷猥瑣的表情和動作,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你在幹什麽啊,而且,你忘了,我有龍虎山獨門觀氣之術,有沒有問題一眼就看出了分曉。”
雖然張勇的語氣頗為不善,但是我還是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回話。
但是,接下來張勇又說了一席話,頓時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不說,最為重要的是,我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事竟然還和李鋒那邊的案子扯上了關係。
張勇告訴我,這東西名為“迷魅”,是以陰毒之法強行抽取年輕女孩生魂,再以密法對這抽取得來的魂魄進行煉製,最後形成一種完全由煉製之人控製的似魂非魂似人非人的一種存在,不過,張勇又說了,對方明顯是初次煉製這種“迷魅”,而且抽取的魂鬼相當有限,
從而才導致這“迷境”輕易被破。
我聽了是又怒又喜,怒的是竟然有人如此的草菅人命,罔顧他人性命,喜的是,李鋒那件案子終於有了眉目。
想著李鋒那邊少了我肯定是一籌莫展,而我這邊又有了極為意外的進展,我不由得喜上眉梢,看了張勇半天,想起了那個冷豔動人的美麗女警,思量起下一步對策來。
張勇被我看得直發毛,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問:“怎麽了,從我身上聞到女人味來了?”
雖然這話不中聽,但是我卻突然發現,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調教,張勇這小子似乎變得有人味起來,居然會出言擠兌我了。
於是我嘿嘿一笑回他:“你覺得警察怎麽樣?”
“警察?”或許是我話風轉得太快,張勇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來,思索了半天之後才回道:“沒什麽感覺,我和他們走的不是一條道。”
我也沒將他的話聽進去,嘿嘿一笑道:“現在有件事想要你幫忙,可能要和警察打交道。”
可惜的是,我話才剛一出口張勇頓時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極為不情願的道:“沒門,在他們看來,我這行是封建迷信,我才不去觸這個黴頭呢,而且,我很不喜歡他們的作風,一套一套的,反正我是吃不消。”
我見他說得有板有眼的,聽得嘿嘿直樂,哪知一個不小心又觸動了背後傷口,頓時嘶的吸了一口涼氣,轉過腦袋從正衣鏡裏看了看我的後背,雖然從表麵看去,背上依然紅白相間猙獰無比,但是不得不說,司徒行這手段確實高明,雖說達不到傳說之中那種肉白骨的奇效
,但是,至少目前看來比之當時張勇拍下的照片要好了許多。
我皺了皺眉頭,頓時想了起來,如今是多事之秋,我這傷勢又重,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痊愈,而最為重要的是,此時的胡雙已然被對方盯上,正是最需要我保護的時候。
不過,我非常清楚,這般婆婆媽媽思前想後也不是辦法,必須得快刀斬亂麻才行,於是,我又對張勇說:“給你一個機會,有一個美女警察那邊正需要保護和幫助,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那事和我這邊的事情也有關係,如果你願意幹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如果不願
意幹,那麽,你就自便吧。”
正所謂擒賊擒王,捉賊拿贓,萬事都有個章法和重心,我這席話是直搗黃龍,正中張勇要害,隻見我話音剛落,張勇便宜是眉頭一跳,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顯得頗有興趣的轉頭看向了我,臉上露出征詢神色。
不過,我卻沒有直接告訴他的打算,反而微微一笑,吊足了他的胃口之後才問他:“想好了沒有,幹不幹?”
“幹,為什麽不幹,女警啊,巾幗不讓須眉啊”,張勇頓時眉開眼笑,一口答應下來,我見時機成熟,於是草草向他說了李鋒那邊的情況,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話音才落,張勇便臉色一變,呆呆的看了我半天沒有出聲。
“怎麽了?”我被他看得直發毛,沒好氣的問道。
“這事你之前說過,怎麽又提起了?”張勇呆呆的問我。
我頓時一驚,心想著自己怎麽一點印象都沒了,我之前對他說過麽?我是左思右想,最後還是一臉懵逼。
而張勇看我這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微低著頭思量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問我:“那鬼王衣是怎麽下來的?”
“什麽意思?我脫的啊,穿在身上礙手礙腳的”,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於是心不在焉的回道。
我話音才落,張勇頓時一拍巴掌道:“我就說呢,你還真不要命了,那鬼王衣是隨隨便便脫的麽,恐怕你現在是遭了鬼氣侵蝕,神智有了損傷,不然的話,你怎麽會對剛才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雖然他說得比較嚴重,但是我卻不以為然,我也絲毫沒有敢覺所謂的鬼氣侵蝕有什麽特別之處,於是咧了咧嘴回他:“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既然你答應幫我,那我現在就聯係那邊,你早點上崗早點完事,我這邊還著你出馬呢。”
“慢”,我話音剛落張勇便站起身來,來來回回在房間裏踱了幾步,最後才輕聲道:“為了免除後顧之憂,我想,我得再布置些物事才行。”
我看他那屌絲樣,也懶得多理會,於是也就由得他去,但是,等到他真正實施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所作所為全部是為了我好,心中一陣懺愧的同時又有些需感動。
隻見張勇中途出了趟門,然後取出幾張黃紙,腰間還掛了一隻公雞,還隨身取出一個紙包,打開來一看隻見裏麵盡是些赤紅的碎末,散發出一股嗆人的氣味。
張勇將這些東西一鼓腦的放在胡雙那張精致豪華的餐桌上,隨後支起三柱香,以米缸盛著,然後換上那件八卦道袍,嘴裏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好半天,然後取來一盞小碗,二話不說就是一刀割開了公雞喉嚨,殷戲的雞血瞬間灑落在小碗之中,然後張勇又先後放下那些赤紅
粉末,以食指攪勻,最後還咬破指尖滴下幾滴自己的鮮血,再以符筆沾著這古怪的混合物在黃符紙上寫下一道道稀奇古怪的符文,之後又以自己中指血將這些符文在門前屋後窗旁所有的地方都貼了個遍後才長舒口氣道:“現在好了,至少短時間內普通鬼物是無法進來了
。”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看著他微微有些蒼白的臉,非常慎重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在我看來,別人幫你是人情,不幫你也正常,沒有誰是天經地義的對誰好,張勇能做到這個地步,已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張勇在聽到我這一聲謝謝之後,非旦沒有多表示什麽,反而大手一揮,擠眉弄眼的道:“少來,女警那邊你幫我穩著點我就燒高香了。”
我聽了嘿嘿一樂,想著這小子身上背負著的家族使命,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後悔將劉娜這丫頭介紹給他了,不過,與此同時我也非常期待當劉娜知道這小子找她完全隻是為了給他們張家延續香火之後的表情。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好人壞人我都做了,最後成不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處理完這一切後,張勇又嘀嘀咕咕的對我嘮叨了半天,直到看到胡雲天給我們送吃的來了的時候才住嘴,隻不過,當胡雲天看到滿屋子貼著布條似的黃符之後,那表情實在是精彩,與此同時,我也終於醒悟過來,這裏可不是我那破店,而是胡雙這丫頭的閨房,要是她知
道張勇這小子在她的餐桌上殺了雞,畫了符還擺上了神壇之後,那又該是何等的雷霆大怒啊?
我看著胡雲天怪異的表情,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那邊怎麽樣了?”等到張勇應約去了劉娜那邊之後,我才開口問起胡雲天藍沐林那邊的情況,而之所以避開張勇,我是有我的考慮的,不為別的,隻因為張勇這小子目前還像張白紙樣,而胡雲天和胡雲海兩兄弟又是江胡出身,指不定會做出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來,到
時候鬧紅了臉就對大家都不好了。
“相安無事,不過,他們請了個項目負責人”,胡雲天沒有多說,神色顯得比較凝重,而且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看來為了這事,他們兩兄弟這些天的日子也不好過。
“項目負責人?”我聽了一驚,要知道,萬哭原這塊地的項目負責人幾乎就是炮灰一樣的存在,這所謂的項目負責人到底是有真本事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