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逼問
翌日。
一片紅磚碧瓦的建築物裏麵,一處平凡的房子外麵居然守著二十幾名皇宮裏麵的禦林軍,這些人不斷地在這周圍巡邏著,而這房子的上麵正掛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牌匾,上麵用強而有力的手法寫著“地牢”兩字,上麵透著一股淡淡的淒慘之意。
慢慢地往裏麵延伸,這個地下監牢分為四層,越往下關押的人越是重要,守衛也越來越森嚴,機關也越多,而現在第四層隻關押著一位犯人,隻見這人身穿一身白色長袍,眼裏泛著不甘的神色,緊緊地盯著那條往外延伸的道路,可惜此時的他卻被四條重大的鐵鏈拴著,那神情宛如被困的野獸。
他稍微動一下,拴著他四肢的四條鐵鏈都被帶動起來,發出碰撞的聲音,可是奈何他如何扯,都別不斷這如同成年人手臂一般粗的鐵鏈。
守在門口的守衛見他又開始動蕩,眼裏閃過一絲惋惜,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酒壇,把兩個酒碗倒滿,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往白袍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隨後慢慢地蹲下,伸出手中的酒,帶著一絲無奈的語氣說道:“九王爺,小的勸您還是不要掙紮了,自從這地牢出現以來,還沒有哪個犯人能夠掙脫這四玄鐵鏈,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人正是昨日被容狄抓住的容淩,他萬萬沒想到他那皇兄居然會把他關到這個地方,昨日傍晚又派人把韓小菊帶了出去,現在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看著遞到眼前的這碗白酒,容淩把頭扭到一邊,不想與他有任何的接觸。那守衛沒想到容淩會不接受他的好意,臉上浮上一絲尷尬。
隨後訕訕地把手收了回來,把已經的那要酒仰頭喝掉,看著遞給容淩的那碗酒,那清澈的酒印著他有些清秀的臉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慢慢開口說道:“九王爺,雖然小的不知道你因為什麽原因被關到這裏,但是在我這裏,我不會對你施邢,您就放心吧。”
聽到他的這句話,容淩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不過是容狄的走狗罷了,若他讓你對我行刑你還會拒絕不成?別在這裏貓哭耗子了,本王沒有那麽輕易死了,我敢進來,就有方法出去。”
對於這些人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對著他是說一種話,對著別人卻又是一種話,這種雙麵人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沒想到容狄居然會說出這麽多話,他自從被關入這裏便沒有說過話,若不是知道他是九王爺,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他是容狄的人,九王爺沒有理由相信他,守衛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挑了挑眉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去,隨後又轉頭看向容淩,慢慢開口說道:“那小的預祝九王爺有朝一日能逃離這裏。”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就是他的死期了吧,守衛的臉上泛著苦笑,背對著容淩慢慢地走到桌子的方向,坐下來一口一口地喝酒壇裏麵的酒水。
看著不斷喝酒的守衛,容淩的眼神暗了暗隨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那裏安靜地打坐。
過了半響,隻聽到地牢外麵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那鎖鏈的聲音讓容淩的身形一震,眼中泛著想要出去的欲望,看來他已經忍不住來找他了,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往他的這邊走了過來,聽到聲音的守衛也是精神一震,連忙站起身來,神采奕奕地盯著入口的方向看去。
終於,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如同困獸的容淩,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後慢慢地走了過去,從袖子裏麵掏出一塊玉佩放到守衛的眼前,隨後迅速收了回來,對他遞了一個眼神:“開門。”
看到那玉佩的守衛眼裏閃過一抹嚴肅,隨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走到門前,擺弄了一會之後才把門給打開,那身穿盔甲的男人往牢房裏麵走了進去,淡淡地看著被困住的容淩,眼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隨後慢慢說道:“九王爺,殿下有事找你,你可以擺脫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聽到殿下兩字,容淩的眼裏射出一抹殺意,隨後臉上浮現一抹不屑,若不是成親王在場,他如何抓得到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悅地撇了撇嘴:“嶽將軍,虧我父皇對你那麽好,你居然幫助別人對他不利,真是人心難測。”
容淩的話讓嶽、武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忘恩負義,現在的皇帝無能,他們不過是為了百姓著想才會做出此番行動,現在皇帝必須換人!
“九王爺,老臣和皇上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您還是乖乖跟老臣出去吧,殿下還在等你呢。”說著對守衛使了一個眼色,隻見那守衛走到他的身旁,從懷裏掏出幾個形狀奇異的鐵塊,隨後用力地往那巨大的鎖裏麵鑲了進去,隻聽到哢嚓一聲,四條鐵鏈隨即從容淩的四肢脫落下來。
脫離重量束縛的容淩慢慢地活動著四肢,隨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掌的內力慢慢聚集,正想往嶽、武身上打去的時候,他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支有些簡陋的簪子,從容淩的眼前晃過:“老臣勸王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想必王爺沒有忘記這個東西是什麽吧?”
看到眼前的東西,容淩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慢慢地開聲說道:“好吧,你贏了,走吧,去見你的殿下。”
見他如此識相,嶽、武也沒有繼續為難他的意思,恭敬地對容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邁開腳步便往外麵走去,嶽、武眾人則是緊緊地跟在他的背後,殿下猜的果然沒錯,隻要拿出一個東西九王爺就會乖乖就範。
走在前麵的容淩都不知道咒容狄多少次了,就知道拿小菊來威脅他,不過不得不說,他成功了,這群老狐狸!
絲毫不用嶽、武帶路,容淩輕車路熟地往禦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剛剛踏進禦書房的時候卻隻看到容狄一個人,此時的他身穿一身王爺的服飾,可是卻坐在皇帝才可以坐的位置上,手執毛筆,正在竹簡上寫著什麽,那認真的神情讓容淩多了一分猜測。
隨後慢慢地朝著容狄走了過去,卻發現他手上拿著的居然是奏折,不過也是,皇帝被他控製,行動不了,那些大臣呈上來的奏折又不能置之不理,隻能自己動手了。
隻見容狄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了站在前麵的容淩,嘴角慢慢地勾起:“皇弟來了?坐吧。”說著指了指容淩背後的靠椅。
看著離他有些距離的椅子,隻見容淩一個翻手,對著椅子催動內力,那椅子便主動飛到了他的手中,容淩用力抓住,隨後放下坐了上去,一臉笑容地說道:“這樣親近些,說吧,皇兄找我有何事?”
“啊?是這樣的,皇兄希望你能告訴皇兄蛟龍淚的下落。”聽到容淩的聲音,容狄這才從剛剛的事情回過神來,他的這個弟弟果然像皇叔說的一般,武功高強,心機極重,得多防備一些才行。
蛟龍淚,他要這東西做什麽?莫非他也中毒了不成?可是看他臉色紅潤,氣血充足,也不像是中毒之人,雖然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麽,容淩卻也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意思,隻見他聳了聳肩,臉上掛著迷茫的神色,緩緩道來:“蛟龍淚?那是何物,臣弟並沒有見過此等物品,想必皇兄是認錯人了。”
聽他這麽說容狄也不著急,畢竟這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當初的韓小菊不也如此麽,隨即用手敲擊著桌麵,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說道:“皇弟啊,皇兄找這個也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傾心的女子現在如何了?”
看著他臉上勢在必得的表情,容淩的心裏閃過一絲厭惡,對於這些用韓小菊威脅他的人,他恨不得衝過去一手掐死他,但是想到韓小菊還在他的手裏,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即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望皇兄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見他鬆口容狄臉上的神情這才舒展開來,如果他一下子告訴他方法他還懷疑那是不是真的,這個結果已經是他預料之中最好的了,笑著朝容淩說道:“皇弟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為兄給你五日時間考慮,到時皇弟可別找其它的借口了。”
沒想到容狄居然可以奈住性子等他五天,看來他是真的想要蛟龍淚,不過這他雖然知道方法,但是這龍淚草可不是那麽好找的,再加上蛟龍落淚也要掐好時機,否則一旦蛟龍淚與池子裏麵的水融合,所有的事情都白費功夫了。
隻見容淩慢慢站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即慢慢地開口問道:“父皇呢?”
聽到容淩的這句話,正在看奏折的容狄眉頭一挑,慢慢抬頭看向他,眼裏滿是疑惑之色:“在昭陽宮裏麵歇著,怎麽?你想見他?”
“怎麽會,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是問問罷了。”容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對於皇帝的生死他一點都不關心,那個從小便嫌棄他的男人,沒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對待,他也沒有必要為他擔心。
淡淡地撇了容淩一眼,隨即又低頭看向手裏的奏折,試探地說道:“放心吧,本皇子暫時還不會殺他,不過以後就不知道了。”
“我都說隻是問問罷了,你別想太多,如果沒事我便回地牢去了。”說完便轉身抬腳往外麵走去,臉上一點留戀之色都沒有。
隻見容狄慢慢放下手裏的奏折,伸手揉了一下緊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