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願得成
當眾人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第一反應就是“這兄弟膽兒真肥啊！”
眼下這人可算是一箭雙雕，把主公和張遼都給得罪了。
眾人都想看一下。到底是誰膽子那麽肥，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於是，眾人睜眼看去，發現說這話的人，正是這件事裏麵討論的主角張遼。
好吧，剛才那個話就當他們沒有說過。
人家張遼自己要去做這個事情，是生是死怪不得別人。
隻見張遼當場出列，對堂上的張儼深深下拜，說道“主公容稟，如今我驃騎軍所占據地域之廣，天下無人能及。”
“那曹操雖然麾下目前倒也占了豫州、徐州、袞州、青州，但是這些地方經過連番大戰，也是損耗極大，一時半會之間都翻不了身了。”
“曹操此時難以與我們匹敵。我們正當以秋風掃落葉是般，將這個優勢進一步擴大。”
“而不是固步自封，被黑山軍那些小事給纏住了手腳。”
“太行山所占據的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因而黑山軍是我們主要的作戰目標。”
“但如果我等要對黑山軍作戰，損耗實在太大，得回來的收益卻又十分的微弱，實屬不智啊！”
嗯，堂下的人紛紛點頭，張遼這話說的，確是在理。
可這一番話對於張儼來說，在理是在理，但是也十分讓人絕望。
張儼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堂弟，久久無言。
半響，張儼甕聲甕氣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並州牧對此有何高見？”
大家一聽張儼這話，就知道主公真是生氣了。
以前便就是議事的時候，主公也是喊張遼為文遠的，有些時候甚至嘴快了，還喊成遼弟。
而並州牧正是張遼的官位。
這無論是在公麵上，還是私誼上，張儼從來沒有主動喊過張遼為並州牧，這樣喊就代表著他真的生氣了。
在場的文武將佐都知道的事情，張遼又如何不知道。
他知道他堂兄的性子，也知道這是對他的關心。
張遼心裏十分感動，但是生於亂世，總是需要堅持的。
隻見張遼不顧旁人臉色，仍然對張儼拱手說道“主公曾經說過，大丈夫生於亂世，當七尺之劍，以立不世之功。”
“如今正是屬下揚名立功之時。又何必因為自身的安危，而棄大義義不顧呢。”
“屬下他主公請命，欲前往那太行山中走一趟，務必說得那張燕率軍來投，還請主公允許。”
張遼這話說的，滿堂的人對他的敬佩有增無減。
本來張遼就是一個謙和知禮的性子，與同僚們相處的極好。
況且，張遼作為張岩的堂弟，為人又有本事，一般的人無論給著張儼麵子，還是真的心想與張遼交往，都是對他十分敬重的。
如今眾人見張遼署生死於度外，隻願我隻為了他們這個勢力群體。作出犧牲的時候，大家對他敬重又更添了幾分。
不過，張儼聽了這話心裏可就有些難受了，眼下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張儼知道他堂弟的性子，也明白對方這是鐵了心了，一定要去做這件事了。
其實當張遼親自趕到長安來的時候，張儼已經猜中了對方的想法。隻是他不願去接受這個事情而已。
張遼的想法終究難以改變。
張儼輕撫著額頭，這些年來基本上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讓他感到頭疼。
而眼下這個事情，確實讓他有些難以抉擇。
張儼沉默了半響，終是一揮手。
堂下的文武將佐看到這個手勢，哪裏不明白張儼的意思，紛紛退出了議事堂。
班直把這個議事堂的門都給關上了，隻留這對堂兄弟還在裏麵。
張儼從堂上走了下來，來到張遼的身邊，問道“遼弟，這個事情為兄確實是不希望你去做的。”
“那張燕是個賊寇出身，這些話為兄不好對著剛才那些文武將著說。”
“我等大可花幾年的時間，慢慢去平定黑山軍。無非也就天下晚平定十幾年，這一點損耗和時間，為兄支撐得起。”
“但是，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導致為兄失去了你這個弟弟，將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聽到這話，張遼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所適從。
他知道兄長說的這些話，都是他的真心話。
可是張遼稍作思考。還是硬下了心腸，說道“兄長，你當年參加完關東聯軍討董，回到並州之時，曾經對某說過一些話。”
“兄長說，我們連三十歲都不到，整個大漢朝的天下，還有很多土地和水，等著我們去征服。”
“或許還會有一天，整個大漢江山都得匍匐在你我兄弟兩人的腳下。”
“兄長，你有鴻鵠之誌，遼雖然本事不大，但也願意助兄長你的一臂之力。”
“何況，某聽到張楊細細說來，張燕這投靠，還是頗有幾分真情實意的，弟弟此去應當無妨。”
說到這裏，張遼也是一時情動，退後了兩步。深深地給張儼施了一禮，說道“請兄長務必滿足遼這點淺薄的心願。”
“讓某為兄長，為我張氏的未來，付出一點點的心血吧！”
張儼看著麵前這個麵容板正、一臉堅毅的堂弟，久久不能言。
他知道張遼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再多說已然無益。
張儼一把拉過了張遼的手，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既然如此。”
“為便不阻撓你。這個事情你想去做，那便去做吧，”
“做成了，為兄高坐明堂，聚文武將佐親自為你慶功。”
“你要是做失敗了，為兄必定領十萬虎狼親征太行，為你尋一尋這個公道。”
張遼聽吧，心中大喜。
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張遼卻隻能道出一句“諾！”
張儼不經意處濕了眼角，卻也不願意堂弟看到自己這般懦弱的樣子，隻好轉過身去，眼淚早就已經濕了眼眶。
半響，張遼才聽到了兄長仿佛有些冷硬話，說道“你既然要到太行去，那為也不再多說別的，且多帶些好手。”
“你麾下那些騎兵不頂用了，騎兵山地作戰，穿山越嶺的，跑路起來用得也不甚利索。”
“反正你都要帶上張楊，便從他軍中多挑選些好手，如此才可以保證你們兩人的安全。”
“但就是事情談不好，起碼跑起來還有多有幾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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