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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因私廢公

  長安城。


  驃騎將軍府,議事堂。


  張儼燕坐於堂上,堂下文武將佐縱橫分列,麵中而坐。


  高坐在堂上的張儼,聽了張揚的匯報之後,卻是久久無語。


  張遼對於他來說,跟一般的將領不一樣。


  一般的將領,張儼尚且不會輕易送他們去死,何況這個同宗兄弟呢?


  這張遼真的是跟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十個黑山軍在張儼的心目中,也比不上一個張遼的分量重。


  同時,張遼還是一個並州牧,如果張遼出了點什麽事情,那給他的威望和麾下的士氣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如今這張燕顯然就是有點不知死活了。


  想到這裏,張儼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也不必與那張燕再繼續談了。”


  “軍師祭酒,傳令鎮遠將軍,西川都督黃忠,平遠將軍,漢中都督徐榮,靖遠將軍,東川都督張繡。”


  “讓他們務必在三個月之內,給本侯聚集十萬蜀兵,並且開進到雍州來。”


  “另外,傳令鎮南將軍,涼州都督華雄,要求那些居住在山中的羌人部落出兵,至少給我聚集取五萬羌人山地兵。


  “加上張楊將軍的兩萬河東軍,我們擇日便出征太行山,將這黑山軍給他掃滅了,也免去我們的後顧之憂。”


  張岩麾下的將領們,可謂是聞戰即喜,聽說有得打仗了,都十分的歡喜。


  隻因有得打仗,就會有得賞賜,到時候驃騎軍上下,無論是做將領的還是做士卒的,誰不想升官與賞賜?

  所以,當張儼發出了聚兵的命令之後,下麵的將軍紛紛附和。


  甚至坐得近的將領,還催促站在對麵的文士,趕緊出具文書,傳遞給上述的幾位將軍。


  可是,與這些興高采烈的將軍有所不同的是。在場的軍師和文士們。聽到這個話都頗感到有些憂慮。


  如今的驃騎軍不是打不起這樣的賬,他們也不擔心這場戰爭會失敗。


  驃騎軍這十多年來所向披靡,加上新得蜀兵的山地作戰也十分嫻熟,河東軍對黑山軍更是屢戰屢勝,這些因素加起來,這場戰爭在他們心裏是必勝無疑的。


  謀士們憂慮的,不是戰爭的本身,而是戰爭帶來的其他問題。


  他們想要掃滅黑山軍,起碼需要三兩年的時間。


  而如今,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堂下站出一員文士,正是徐庶。


  徐庶如今是尚書令,不再兼任謀士的職位,要不然戲誌才也當不上軍師祭酒。


  隻因徐庶才是諸位謀士之中,資曆最高的,甚至比起已經不再擔任官職的郭奉孝都還要高。


  同時徐庶還是張儼的結拜兄弟,有些話他來說,會比其他人更加合適。


  隻見徐庶出列作禮說道“主公,此事萬萬不可。”


  “我等還得尋思些變通之法。”


  “如今正是大爭之事,曹操與袁紹作戰雖然獲得了勝利,但是如今他也消耗了極大的物資,還有死傷了不少麾下的作戰軍隊,正是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的時候,一時半會根本就緩不過來。”


  “而那袁紹雖然兵敗,退回了冀州,但是猛虎雖老,猶有餘威。隻要袁紹一天不死,那麽冀州被攻克的可能性,其實也十分的微小。”


  “我們有虎牢關和宛城防禦線,曹操對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他隻能盡快掃滅袁紹,才是唯一的出路。”


  “南方的劉表暫且不說,我們馬上就與他作戰了。”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先滅劉表,繼續征討中原。”


  “而不是與一個白山黑水裏麵的黑山軍苦苦作戰,這會白白消耗我們的元氣,請說主公務必三思啊!”


  徐庶這個人在張儼麾下的威望極高,並且他說的條條在理,因而他這話一說出來,不論是那些謀士,還是那些在場的將軍們,都覺得十分有道理。


  隻是將軍們終歸還是希望打仗的,徐晃就出列,強著嘴說道“如今那黑山軍不識好歹,正是挑戰我們主公的威望。”


  “不掃滅他們,如何能讓天下威服?”


  徐晃這話一出,將軍們也都是個個叫好。


  但其實張儼明白,徐庶說的才是最有道理的。


  雖然前兩年他們才征討了益州,可是參與出征的軍隊並不多,並且還基本上處於以戰養戰的情況。


  蜀中太富庶了~

  這樣就導致了雍涼並司四州,這幾年的積累通通都儲存了起來。


  如今別說打一個區區的劉表了,就算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中原戰爭,張儼麾下的儲備都是綽綽有餘的。


  因而,眼下確實不是於節外生枝的時候。


  從西涼和蜀中調兵。跑到並州去征討黑山軍。所產生的消耗有多大,這是不言而喻的,甚至會把這幾年驃騎軍的積累,都消耗掉一大部分。


  這對於張儼未來無論是征討劉表,還是征討中原,都十分不利。


  尤其是這兩三年的時間,則更為寶貴,如果讓曹操舔舐好了傷口,再覆滅了袁紹,那麽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可就算是這樣子,張儼也並不打算送自己的堂弟去死。


  雖然未必會死,但是說到時候人家要是拿住了張遼。強迫他們付出一些不想付出的代價,那到底該如何是好。


  給了吧,那就是資敵,也會打擊他的威望。


  不給的話,難道讓張遼去死。


  這個選擇,張儼基本上是不做思考,仍然堅持地說道“黑山軍此番作為,正是不將本侯放在眼內。”


  “不單如此,那袁紹如今正是勢弱的時候,尋思著找別的出路。”


  “我們要是不征討黑山軍。把太行山脈平定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隻怕到時候袁紹會與張燕合流。”


  “我們的大本營已經從並州遷到了雍州來,並州的兵力大為減少。”


  “而太行八陘分布地域極廣。到時候,我們不知道袁紹從何處而來進攻我們。”


  “隻有將太行山保持,掌握在手裏才可以保證後顧無憂啊!”


  張儼這話說的,說在理,其實也在理。說不在理,其實也不再理。


  隻要有張楊的河東軍在,加上並州本來留守的兵力,張燕想拿袁紹合流,侵犯並州又如何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張儼的感情戰勝了他的理性。不願意張遼前去犯險。


  這些年來隨著張儼麾下領地越來越廣,他的威望也越來越高,威嚴也越來越重。


  張儼這幾乎是一槌定音的話說了出來,便就是那些謀士,輕易也不敢輕言再反對。


  何況要是真的反對了,也不知人家張遼是願不願意的,還平白得罪了一個並州牧。


  這又何苦來哉!


  眾人眼看事情就要這樣定下來了,卻見堂中又站出來一人,這人一出便大聲喊道“主公,此事不妥!”


  “萬萬不可因一人而廢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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