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湘西趕屍、 生人回避(四更)
而在皮人椅裏麵,又掉出來了另外一張人皮,那上麵還有一頂粘著血的黑白兩摻的發。
這是……這該不會是,江有錢的皮吧!
“這是怎麽回事?”
我指著江有錢的皮驚呼出聲。
空氣中一道亮光山來,沒人回答我的話,艾可可喊道。
“林遠,快拿鮫人剪剪碎李迷的魂魄,不要等,小心她瞬間變成厲鬼!”
我腦子來不及思考,接住白曉生扔過來的鮫人剪,淩空一躍刺到了靈體漸漸發黑的李迷的身上。
臥槽!我的臉疼的揪在了一起,天殺的呦,老子用左手拿針,卻忘了右手打石膏,剛剛看到鮫人剪飛過來,腦子一著急,直接伸出了千瘡百孔的右手。
媽的,這一抻,真是爽!
鮫人剪一刺,我懵了一下,再睜開眼睛,周圍變了,哢嚓哢嚓哢嚓……
這是,黑黢黢的空間裏,一個個長相怪異的鬼類拿著大鍘刀在斬鬼,而那些瘦小的鬼模樣駭人,一看生前就不是什麽好鬼。
經曆了兩次了,我還算淡定的將它們無視,在這裏麵開始找起了李迷。
走了不一會兒,一道迷人的女音響起。
前方,一道亮眼的燈光閃了過來,李迷站在一個台子上,那是她生前的模樣。
高台上,李迷穿了一件銀色的吊帶,其逼的長度,很短,移動間就可以看到裏麵黑色蕾絲小褲,她手裏拿著麥,栗色的大長卷發垂在肩上,臉很嫵媚,美的迷人,真的就像是一株迷人心智的迷迭香,她張嘴深情的演唱一首我沒聽過的歌,歌詞很苦。
‘動情是容易的因為不會太久’
‘遠遠的仿佛可以觸摸’
‘留戀是不幸的因為曾經擁有’
‘夜夜被思念纏繞著’
‘無奈我們看懂彼此是彼此的過客啊’
‘……’
我原本是想等著她自己變成那種善惡分明的魂魄的,可我站在台下,她站在台上,她長得太入迷,我也聽得太入迷了。
突然,一陣血流如注,高台崩塌,話筒在地上撕裂出刺耳的尖利聲。
“啊!!”
李迷啞著嗓子躺在一片血泊裏痛苦的嘶吼,好像有一雙手,再從她的頭上拔了下來,一個十字的傷口,就像是一個創口,沿著那個縫隙,一張皮,鮮血噴湧。
直到我僵硬的看著那張皮從李迷的身上剝下來以後。
她的靈魂體才慢慢的分裂出了兩種界限,我找準時機,拎著鮫人剪踏了進去,李迷的惡魂與善魂,黑與白,是從她的頭頂再到兩腿之間齊齊分下去的。
我沿著那天縫隙哢嚓哢嚓剪下去,這個觸感,就算是我做幾遍,由著骨傳導蔓延至我全身的聲音,我不管是感覺幾次,依然是恐懼的。
我在活生生的剪人!
從頭到尾,我咬的腮幫子都痛。
直到最後一剪子下去,我腦袋一空,額頭全是汗的到了下去。
我是被尿憋醒的,再醒來,還是那個熟悉的醫院病房裏,我抬起手,右手僵硬,看起來已經重新打好了石膏。
天色很黑,不知道是前半夜還是後半夜,我能模糊的感覺我的傷好像都被處理了。
摸著黑,我蹣跚的起來,在門口找到開關開燈,好刺眼,適應了一會兒,我看向屋裏,白曉生在那邊睡得和死豬一樣,我床邊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是艾可可。
她一直在。
也可以說,被英子附身的艾可可,她竟然一直守著我。
額……下身一湧,我緊忙夾著腿往廁所挪騰去。
放完水後,我提上褲子小聲的吹著口哨往外走。
剛開門,就見一個黑影站在外麵,嚇得我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
“啪——!”
我臉頰一痛,艾可可揉著自己的小腦袋不善的看著我,罵道。
“大半夜的,吼個雞巴毛?!”
這,她一把推開我,咣當一下,我撞在了門上。
她自然而然的走了進去,我還挺好奇想看看她抽什麽瘋,這一看不得了,此女子竟然解開了褲子的扣,我一把將門甩上。
幾步走到床上躺下。
尼瑪,老子剛剛什麽都沒看到啊!
躺了一會兒,我也困了。
倒頭就睡,也不知道艾可可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就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床邊一沉,一個不算太溫暖的東西跑進了我的被窩裏。
我迷糊的挪了挪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一聲清脆外加一個大耳刮子將我叫醒,我刷的坐起身,艾可可的打臉出現在我的身邊,還和我蓋了一個被子。
最重要的是,這廝的手還停留在空中。
預示著剛剛的悲劇是誰一手抽出來的,無緣無故挨著一下子我心裏也不舒坦啊,借著起床氣我也撒起了潑。
“你特麽有病是不是,一大早上鑽我被窩還特麽抽我,傻逼玩意兒!”
“啪——!”
剛罵完,還沒等我說下一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又響了起來,尼瑪,我被她一掌抽的躺在床上跟一條死魚一樣,隻能大口的呼吸了,剩下的啥也幹不了。
因為我知道,自己是打不過她的。
這女鬼還真是,脾氣暴躁,敗家老娘們,什麽東西。
除了打我還會幹什麽?
像是為我解惑一樣,就在我在心裏腹誹完以後,下了床的艾可可論起腳使勁的踹了我好幾腳。
我:“……”
好男不跟女鬥!
我是臨近中午才起床的,白曉生也醒了,李迷的事情是處理完了,梁警官那邊也說清楚了,胡水和謝英告訴我李迷的魂體虛弱,和她們剛開始的時候一樣,還不能出來。
想見她得過一段時間了。
而我和白曉生商量了一下,趁著最近手頭上沒事,趕緊回學校還有很久沒去的天澤壽衣店請假,然後立馬帶著白林的骨灰和他回南方。
“林兄,可是你的手!?”
白曉生還是比較在意我的傷,其實我感覺還好,我這胳膊挺頑強的,醫生除了很嚴厲很不溫柔的給我弄了弄,最起碼還沒有大問題出現,現在需要的是,靜養就行。
江楓已經將錢打進來了,除了剩下的,他還多打了十萬塊。
而那天看見的人皮,卻是是江有錢的,這個我就奇了怪了,按照時間順序,江有錢是在李迷之後死的,可他的人皮卻從皮人椅裏麵掉了出來,這一切的一切,我想想心裏就不踏實。
我敢肯定,李迷的事情絕對是那個幕後之人下的手。
“手沒關係,多多注意就行,再說了,咱們現在也有錢了,就坐飛機回湘西唄。”
我想的挺美,想著坐飛機又快又方便。
白曉生搖了搖頭,解釋道。
“飛機雖然方便,但這個可不行,本來像是叔叔的屍體,我應該按照傳統的趕屍將他趕回去的。可現在抓得嚴,趕屍我是不行了,隻能帶著骨灰回去。
想要遷靈,是不能夠將上飛機的,而是應該讓死者腳踏實地,安安心心的上路,坐飛機,一方麵死者不會安息,另一方麵,很可能會導致靈體惡化,變成厲鬼。那就糟了。”
啊?!其中竟然還有這麽多說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為何湘西趕屍會這麽出名了,感情道理出在這啊。
“那好吧,坐火車也是挺好的,客車不能做,太危險了。火車也不累,我的手能承受的住,就是到時候有的行禮什麽的,要你拿了。”
白曉生爽朗一笑,點了點頭。
“肯定是我拿,林兄還得多謝你托著受傷的手還和我走一遭,等過了北京站,我們就可以坐高鐵,這個是可以的,時間會被縮減不少。”
我擺擺手。
“可別說這虛的,咱們都是好兄弟,你在這樣我可要生氣,得了,收拾收拾趕緊回學校請假吧。”
白曉生請假好請,我請假也不費勁,回學校找了那坤,有著我以前幫過他的事情,他之後在學校裏沒少給我打掩護。
不過,我這次去那坤的辦公室,到是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