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序幕
男生上場之後的第二節將要結束,比分也變成了54:4。
牧澤平靜地望著這一切,然後聲音帶著提醒的語氣,道:“準備一下吧!下一節應該就能上場了。”
顧喧頻頻點頭應好,雙手用力抓著膝蓋,以此抑製住自己顫抖的雙手。
當秦度投了一個三分球之後,結束的哨聲同時響起,比分拉到了57:4,男生的第二節就此結束。
下場之後,秦度向牧澤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K的手勢。
那一瞬間,出現了許多手機抓拍的聲音,引起許多女生頻頻尖叫。
不過似乎出現了不合時宜的聲音,牧澤捂著耳朵,等待身旁的尖叫聲結束。
然後牧澤輕歎了一口氣,推了一下眼鏡,平淡的語氣似乎蘊含了極力克製某種情緒的味道,道:“顧喧同學,你尖叫個什麽勁?”
顧喧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摸著後腦勺,裂開嘴笑道:“情不自禁就跟著她們叫起來了,不過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嘞!”
聞言,牧澤瞥了一眼身後,腹誹道,早知道我也跟著叫了。
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顧喧跟著自己的兩位朋友張昊和劉勝調侃,牧澤注意到秋水韻蘊著水意的眼眸中的鼓勵過後,第三節的比賽開始。
牧澤身體略帶僵硬的走上了球場,沒去注意球場外的觀眾是怎樣的眼神,隻是盡可能的低垂目光,腦海中不斷驅散莫名升起的驚懼感。
前麵和顧喧那麽多,他又何嚐不是為了宣泄一下心裏的沉重心情。
時隔快兩年之久,牧澤重新回到了賽場。
這次秦度沒有選擇上場,而是和一名同學選擇下場替換牧澤和顧喧兩人。
判定的是牧澤方的球,由一個身材高壯的男生站在底線發球,牧澤能記得這是那個曾經喊自己來一手的同學。
因為牧澤距離他最近,所以他勁直發給牧澤。
牧澤接球過後,也沒有人防禦,對方的球員似乎自己都開始灰心了,大多沒精打采的回防了,少數兩個還算有點精神氣,也站在中線那裏。
牧澤慢慢運著球,不理會顧喧頻頻使眼色,這家夥除了投球還算初入門徑,其他的和白差不多。
而裁判對待男生就不像對待女生那樣了,翻腕、走步、回場、三秒等等,該罰就罰,甚至吹毛求疵,牧澤就看到秦度被頻頻針對,也被罰了兩次。
當時牧澤就不禁暗暗想到,這裁判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不過——做的不錯!
見牧澤沒有傳球的意思,顧喧立即湊到他跟前,聲道:“目測同學,我去找好位置,記得傳球給我啊!”
也不容牧澤拒絕,顧喧便大步跑開了。
牧澤運到中線的時候,見有人上前有防禦的意思,也沒有嚐試過人,勁直傳給其他人。
牧澤望了一眼傳球的對象,就是發球給自己的那個高壯男生,便嘀嘀咕咕道:“你可得感激我啊!你是我第一個在賽場上傳球的對象。”
這也是他並沒有嚐試過人,傳給顧喧的緣由之一。
傳給他浪費了第一次怎麽辦?這是目測同學隱藏在心裏的想法。
高壯男生沒有浪費目測同學的期待,接球過後,急速衝向籃板,在電花火石之中,無人能擋,嘛!或許得把能字去掉,然後一個漂亮的勾手上籃得分。
顧喧湊到牧澤身邊,苦著一張臉道:“目測同學不是好傳球給我的嗎?不然現在就是我得分了!”
牧澤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下一個傳給你,不用著急,先回防!”
然後反身跑。
“誒?什麽是回防?”顧喧跟在他的身後,疑惑的問道。
“呐!反正你在我附近就好了,到時候可以方便傳球給你!”
“好!”顧喧回答的很快,似乎生怕他改變主意。
在對方有人運球過來的時候,牧澤主動迎了上去,對方球員頓時僵在原地,側對著牧澤,一手擋在麵前,一手在後麵運著球。
牧澤在對方運球有凝滯,似乎想要傳球出去的時候,眼疾手快勁直伸手斷球。
牧澤便帶球快速跑向籃板,對方的球員反應過來也跟在他的身後。
牧澤慢慢減速,然後站在原地運著球,等待己方球員到來,看到顧喧還在“拋媚眼”,怕被惡心到,便傳球給他。
接到球的顧喧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覺得這是一個展現自己努力的時刻,多日的心血和汗水將會在這一個球中見分曉。
顧喧抬起了手,姿勢在牧澤看來有些味道了,類似於按圖索驥,雖然看起來不漂亮,但還算是勉強合格。
不過姿勢也僅僅隻是合格罷了,因為籃球不見了。
原來是他抬手的動作太過緩慢,似乎想要故意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像是電影上一個減速了的特寫動作。
防守他的球員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然後揮手輕輕一拍,得到球的球員自己都有些訝異,這麽簡單就到手了?
牧澤感慨一聲,路漫漫其修遠兮,任重而道遠,便趕緊回身防守去了。
這一次對方進了球,比分變成59:6。
這次是牧澤發球,顧喧也沒好意思“拋媚眼”,牧澤便傳給那個高壯男生。
跑途中,顧喧湊到他身邊,苦著臉道:“目測同學,我是不是不行啊?好不容易得個球還給搶走了。”
到這兒,顧喧憤憤地眼神看向對方把他球給“搶”走的球員。
注意到他的眼神的對方球員很是無辜地想到,不怪我啊!你能再快點我也就不伸手了,不然要被認為是演員了。
牧澤推了一下眼鏡,平靜地道:“你若是真的想要顯擺的話,就別那麽慢,籃球這種運動,本來就是電花火石之間便會瞬息萬變的。”
牧澤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要投進的話,就盡量的快一些,對方球員已經有放棄的打算了,你這樣的舉動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嘲諷的,到時候都針對你,那麽你就別想投進了。”
完,牧澤便跑開了,顧喧悻悻然的跟在他的身後。
時間在慢慢流逝,牧澤得到球之後,大多傳給顧喧,這家夥總算沒掉幾次鏈子了。
嘛!差不多給他的5個球,有兩個被斷走,一個因為犯規罰給對方,剩下的兩個也隻有一個投進。
不過牧澤看見這樣的情形已經放心下來了,飯要一口一口吃,這樣的表現已經算好的了。
隻要後麵的比賽能有上場的機會就行了,不過想到這兒,牧澤有些苦惱,難道要自己把上場的機會寄托於秦度?
當比賽結束之後,比分為69:0,其中顧喧貢獻了兩分。
而牧澤聽到哨聲響起的那一秒,才把注意力放到場外。
當看到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神時,牧澤有瞬間的驚懼,漠然、興奮、好奇、平靜充斥其中。
但他很快就發現其中沒有中二時的嘲諷、譏誚。雖然是這樣,堅持了兩秒的牧澤還是移開了視線。
暗自咀嚼道,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
……
部室裏,牧澤能感覺到秋水韻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中,充斥著不滿。
牧澤放下了手機,與她對視了一眼,好奇地問道:“怎麽了嗎?”
秋水韻鼓起腮幫,撇過頭,重重地哼了一聲。
牧澤望向蘇慕雪,蘇慕雪繞弄著秀發,青蔥手指悠閑的翻開下一頁書,熟視無睹的樣子。
牧澤驀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糟糕!明好像是秋水韻的生日,但自己忘記準備生日禮物了!
既然是這樣,牧澤果斷雙手合十,道歉道:“對不起,雖然我忘記準備生日禮物了,但我明一定補上!”
“欸——”秋水韻掩著嘴,卷翹的睫毛上下撲閃,頻頻眨動秋眸,很是訝異的樣子。
見狀,牧澤覺得自己是不是早了?明明還有一的準備時間,這樣的話她不是因為生日禮物的事不滿的嗎?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不對,我現在也得為這件事生氣。”秋水韻瞪圓了眼眸,那張嬌俏白嫩的臉蛋鼓脹起來在明著自己的不滿。
“那麽…你原來是因為什麽生氣來著?”牧澤心翼翼地問道,順便推了一下秋水韻送的眼鏡,讓她注意到這是她送的那副。
雖然可能隻是杯水車薪,但也不至於是無濟於事吧?
很明顯牧澤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成效,秋水韻斂去了些許的怒意,微微收縮起鼓脹的臉頰。
但她的眼神依舊不滿地道:“我原來是因為你為什麽一個球也不投進很生氣呢!幹嘛要傳給顧喧,浪費進球的機會!”
“不是好要幫……”牧澤的話音未落。
秋水韻搖搖頭,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沒有投球的打算?”
她撇過頭,嘟噥道:“就算是一個也行啊…”
牧澤沉默了下去,這算是替自己考慮問題……吧?好像是除了家人之外的第一個女生欸?蘇慕雪的話,應該是沒有的……吧?
牧澤的感動沒有維持多久,下一句話就讓他感覺到了不妙。
出自己的問題的秋水韻很快就醒悟過來,因為這事關自己,所以秋水韻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眼眸眯著一道縫,軟軟糯糯的聲音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味,道:“好像你忘記了給我準備生日禮物欸?”
就是這樣笑容,敲可怕的好嗎?每當牧歆帶著近乎甜美的微笑,下一句話就能讓他如遭雷擊。
其實是讀作使的微笑,實質上寫作惡魔的迷惑。
所以牧澤手指頻頻點在眼鏡上,似乎在,快看我戴的是你送的眼鏡欸!很合適吧?
然後他心翼翼地問道:“我我前麵是騙你的你信不?”
秋水韻手指放在唇邊,聲音嬌嬌柔柔,反問道:“你覺得呢?”
牧澤捏著下唇,點了點頭,分析道:“這要是我應該會信吧?畢竟牧澤這個人也沒有謊的記錄,看上去倒是心口如一,很是值得信賴的樣子!”
秋水韻還未話,蘇慕雪雙手環抱胸前,襯托出自己傲人的資本,語氣和善地道:“牧澤同學,不能正確的認識到自己,會迷失自我並且自我膨脹的哦?”
她拉長了音,提醒警告的意味很濃烈。
牧澤嗯了一聲,點點頭表示很是讚同,自己心口如一的曆史源遠流長,所以應該是正確的認識到自己了。
“欸——牧澤原來是這樣子的!”秋水韻一臉嫌棄的樣子,不過牧澤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閃閃發光,似乎有些竊喜的樣子,好像是找到了可以記在筆記本上的東西。
蘇慕雪歎了口氣,撫著自己光潔的額頭,表現的很是無可奈何。
牧澤打了個哈哈,其實心裏對自己心口如一的品格還是深信不疑,這些言論隻是魅惑自己沉淪而已,根本不用理會,心口如一的路上,自己必須做到寧折不屈。
“就算是這樣,明是我的生日,那麽你要送什麽呢?”秋水韻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牧澤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等待自己。
所以,牧澤認為應該謹慎回答這個問題,先是推了幾下眼鏡,直到秋水韻的視線注意到這個動作,才開始反問道:“那麽你想要什麽?”
不等秋水韻先話,牧澤補了一句,“得是我能視情況而定還能滿足的,不然……”
牧澤用兩人聽不見的音量,聲嘀咕道:“我的存款可沒有666了。”
秋水韻抱著手,巧鼻微微皺起,哼了一聲,少女俏皮中的些許蠻橫在這樣“哼的一聲”中表露無遺,能戳中某些特殊人群的萌點。
“我的要求可是不高的欸——”秋水韻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牧澤聽到這句話,很容易就想起牧歆為自己挑選衣服時,當自己為自己求情的時候,牧歆也是這樣嘟囔的。
牧澤咽了一下唾沫,聲音莫名晦澀地道:“你先!”
秋水韻眨了眨眼睛,聲音較之以往更加軟糯幾分,“陪我逛街、看電影還有玩你認為好玩的遊戲……”
“果然很難呐!”聽到這樣的要求,牧澤驀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