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學季（七）
回到家，牧歆沒在。因為牧歆已經初三，即使學習方麵的問題不用擔心，但她還是自願參加晚自習，據她所，不想變得特殊，至少是在普通方麵。
既然這樣，牧澤就要準備做晚餐啦，老實他的廚藝並不好，勉強入口的程度，但似乎牧歆每次都很吃的很認真，津津有味，仿若美味佳肴。
至於父母因為在外地國企上班，除了節假日會回來一趟，大多時間都是隻有牧歆和他在一起。
財政方麵的事全部都是由牧歆接管，牧澤的零花錢都是由牧歆嚴格把關，而他的服裝都是由牧歆來負責。
牧澤的穿衣風格都是由牧歆精心設計的，盡管牧澤極少有什麽外出活動，但牧歆在這方麵看的極重。
牧澤也曾問過為何要這麽用心。至今，牧澤尚能回想起，她眯著眼睛似月牙兒，揚起明媚的臉，認真的道：“我最喜歡看到哥哥帥氣的樣子。因為沒有人比我的哥哥最帥了。”
牧澤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綜藝節目，困意襲來，眼睛似闔半睜，卻是不知不覺沉睡下去。
……
“哥…”牧澤在睡夢中感到有人似乎在輕輕推著自己，但呼喚太輕，牧澤沉浸在夢中不願醒來。
“哥…”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牧澤聽出了那似乎是妹妹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視線中隱隱約約中出現了一個朦朧女子的容顏。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觀之可親，卻是牧歆。她站在自己身前，微微鼓起臉頰，麵帶寒霜，眼露不愉。
牧澤起身，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口中發出舒服的呻吟。
帶著清香的粉紅棉被也隨之落到腰間，牧澤很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沒有蓋被子。
嘴角升起一抹溫馨的微笑，露出兩個酒窩，：“牧歆，幾點了？吃過飯了嗎？”
牧歆眼底的寒霜並沒有隨著他的噓寒問暖而有所減少，反而越加濃烈。
她拿著手機，把手機界麵正對著他，道：“這是怎麽回事？”
手機上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木訥眼鏡男微微傾斜著脖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動作有些拘謹，緣由自然是一位散發著清冷氣息的絕美女生挽著他的手臂。
牧澤摸了摸鼻子，訕笑道：“那個我想在學校低調一點兒，這幅裝扮比較符合要求。”
“我不是這個，你以為你買的那副眼鏡，能逃過我的眼睛？”牧歆認真的道。
牧澤從中聽出了自己似乎盡在牧歆掌握之中的感覺。
“那…你的意思是？”牧澤心翼翼的問道。
牧歆貝齒輕咬下唇，一字一頓、鄭重的道：“你為什麽和她那麽親密！明明都那麽久沒見麵。”
牧澤攤著手，無奈的道：“畢竟是青梅竹馬，不會隨時間流逝，關係就會有所下降。”
“可惡的女人！好色的哥哥！”牧歆惡狠狠的麵孔卻沒有凶狠的意味，反倒更為她增添幾分俏皮可愛。
不過卻從這句話得出一點兒訊息，牧澤訕笑著問道：“你不是慕雪姐姐這樣喊她嘛？怎麽還會…”
“哼…還不是因為你的事。”牧歆冰冷的視線轉向牧澤。
“作為補償，你需要和我重新照幾張照片！”牧歆如此命令道。
牧澤無奈的頷首，牧歆俏臉微喜，湊到牧澤身旁，把手機的攝像頭對著兩人。
“笑出來，露出你的酒窩。”牧歆頤指氣使的指揮著牧澤。
牧澤腹誹道：“怎麽和陪笑的一樣。”
卻還是麵帶微笑，看著鏡頭，顯露出兩個酒窩，牧歆麵露俏皮的笑容，45°角對準鏡頭。
即使沒有用美顏，從畫麵上來看，牧歆的膚色、容顏仍舊那麽無可挑剔。
一連拍了好幾張，牧歆才滿意的收回手機，然後伸出手，眯著眼睛像隻狡猾的狐狸，：“手機給我！”
“你要幹什麽？”雖然這麽問，牧澤還是把手機遞給她。
“反正不會對你有壞處。還能讓你向朋友炫耀一會兒。”牧歆嫻熟的操作著手機，突然想到了什麽，歪著腦袋，手指放在嘴角，疑惑的道：“不過你似乎也沒什麽朋友呢？”
牧澤苦笑，等牧歆操作完之後，交還手機之後，發現隻是把鎖屏界麵和壁紙變成與她的合照。
牧澤笑了笑，老實，自己和妹妹並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麵，都會以為是情侶吧！
牧歆認真的解釋道：“老爸老媽過，不許你在上大學之前談戀愛，如果有人追求你。你就把這圖片給她看。若是沒有我漂亮，就會自動放棄。比我漂亮的話…”
牧歆抿了抿唇，繼續道：“你也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我才會幫你瞞住爸媽！”
牧澤微笑著摸了摸牧歆的腦袋，溫聲道：“放心吧！你哥我在學校裏屬於無人問津的那種，不會有女朋友的。”
牧歆眯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撫摸，幾不可聞的道：“那是她們都是笨蛋。”
餐桌上牧澤做的飯菜早已吃完，牧歆的食量不大，所以根據這一點兒，牧澤當時並沒有做多少。
……
再次來到學校，牧澤默默的提前了幾分鍾，昨那時的僵硬還記憶猶新，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教室裏人並不多，隻有稀疏幾人。
等他坐在自己位置的時候，千陌已經趴在座位上睡覺。
牧澤搖搖頭，在心裏感歎一聲，“年紀輕輕，便如此揮霍身體。”
不過這種揮霍想必是大多數人男生都願得其見的吧！
事後知道事情真相的牧澤也不由得感到羞愧。
“呃…啊…”千陌伸了伸懶腰，原本睡眼惺忪的狀態，在伸過懶腰之後，眉宇之間頓時精神奕奕，清秀的臉龐漸現一絲靦腆的笑意。
像是感覺到了牧澤的視線，千陌微微偏過頭，牧澤敢和上發誓，他一定、肯定、必定、絕對百分百看見了那一瞬間顯露眼底的厭惡。
但立馬轉為滿臉堆笑，像是餐館裏噓寒問暖的服務員那種微笑，熱情的問道：“啊，是四眼仔啊？作業做完沒有？”
牧澤扭過頭，木訥的道：“做完了！”
“戚…”
以為是借作業‘參考’的牧澤，卻聽見了千陌的咂舌，牧澤好奇的看向千陌，卻發現他早已扭轉過頭，冷漠以對，似乎沒有問過那番話。
這時，門口出現了胖，啊！不，張衛的身影，麵帶焦躁，快速的卻在外人看來隻是快步的程度，跑向了自己的位子，從包裏快速的拿出書本、作業本、筆，動作一氣嗬成，仿佛演練千遍，一看就是起早來趕作業的。
牧澤卻注意到千陌的眼睛一亮，好像大灰狼看見白兔的眼神，惡狠狠的“撲”向胖，啊！不，張衛。
“胖，啊！不，張衛同學。”千陌嘴角掛著羞澀的微笑，走向了張衛。
“你想做什麽？”張衛同學眯著眼睛警惕的看著他，昨被老師責備的事件，他可不會輕易就忘掉，看這個人的笑容，胖同誌已經篤定他是來道歉的。
然後，他眯著的雙眼就像是兩粒圓豆，貼在橢圓形的臉龐上，不能難看，但也絕不可愛，有些——滑稽？？？
“咳咳…”千陌從背後拿出作業本，靦腆的道：“我作業做完了，可以借給你。”
“是嗎？謝謝！”張衛頓時驚喜的去拿作業本。
千陌輕易的閃過，摩挲著拇指與食指，羞澀的道：“不過需要點報酬！”
張衛眼神閃爍，猶豫問道：“多少？”
“0！”千陌一口咬定。
張衛差點咬到舌頭，聲音驟然拔高，“太高了吧！”
頓時驚動了教室的其他人，兩人趕緊抱歉。
然後千陌聲解釋道：“0可不是今一的，我可以借你一個月的作業抄，你看如何？”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又不知道你做的是不是對的！”
千陌眉梢微挑，自信的道：“若是錯的，我立即退款，反正我就坐你旁邊，也跑不掉。”
“好吧——”張衛猶豫著答應了。
貨到付款，千陌看著手裏的0塊錢，眼睛眯成一條縫，笑的似隻狡猾的狐狸。
牧澤暗讚，自己怎麽沒想到這賺零花錢的方法呢？不過想到，自己該有的東西都有了，牧歆也不會克扣自己的零花錢，也就沒什麽想法了。
在其後的時間，他拿著複印過的作業，依葫蘆畫瓢，又賺取了幾個學生的零花錢。
不過牧澤注意到了，他所賺的都是男生的錢。
而花錢的學生裏，竟然會有人疑惑的問道：“咦，還有作業嗎？”
牧澤聽出那是顧喧大大咧咧的聲音，對此，牧澤表示不忍直視。
另外，對於語文和英語作文之類的東西，他竟然也打下包票，保證寫一篇不重複的文章，不過要另收費，5元一篇。
在看到他露出如惡作劇得逞的陰險笑容之後，牧澤情不自禁腦補出了，千陌化作長著惡魔角的人，居高臨下的對著跪拜在地的全班男生，高傲輕蔑的道：“靈魂被腐蝕吧！廢物們！”
另外，牧澤微怔，剛剛看到了他的筆跡，絕對不是昨在自己書上寫的學生字體，娟秀幹淨，就像是一個羞澀含蓄的人，但似乎…並不是“表裏如一”呢。
這個班…似乎來了個不一般的轉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