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學季（六）

  不可否認，世界上總有一種人，他們的交際能力拔群，能輕易的融入別人的交際圈。他們的人緣極佳，不管對同性還是異性而言。


  以前，牧澤覺得班長秦度就是這種人。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千陌。


  不過似乎他沒有什麽興趣和同性談論，淨挑長相漂亮或清新的女生交流。


  “欸，我不知道領書室怎麽走哎？姐姐知道嗎？”


  “哎，別叫姐姐，不一定，我還沒你大呢…”


  “哎，那姐姐多大呢？”


  “16呢！”


  “呃，我才15哎！”千陌羞澀的笑了笑。


  “是嗎？”那女生思忖了一下，吐了吐舌頭，：“那我準許你叫我姐姐啦！”


  “那能帶我去領書室嗎？”千陌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當然可以啦！”那女生爽朗的答應了。


  兩人有有笑的走出了教室。


  牧澤微怔，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不過卻在心裏祈禱，但願別和自己打交道。


  或者是牧澤的禱告起效了，在接下來的兩節課中，千陌也沒有再和牧澤過一句話。


  不過，一旦下課，他便會很輕易的融入女生的圈子，或是談一下電影、服裝或者是韓劇之類的。


  放學後，還跟著幾個一起的漂亮女生有有笑的回家。


  而牧澤盡管非常希冀並迫切誠懇的想加入回家社，但事實不得不告訴他，他已經加入文學社。


  譬如蘇慕雪剛剛發的一條威脅短信。


  緩慢的收拾著課本，略帶佝僂的走出教室，最後看了一眼校門的方向，心裏告訴自己，再見了！回家社。


  推開文學社的大門，與之相對的兩人的目光，一個羞澀而靦腆，僅是剛剛對上，便很快轉開。


  而另一個——蘇慕雪帶著譏誚的目光注視著牧澤，嘲諷的道：“還以為你不敢來了！不然，曝出你的那些黑曆史還是挺有趣的呢…”


  牧澤的目光掃了一眼秋水韻，她眨動著好奇的大眼，似乎在思忖牧澤的黑曆史會是什麽？

  擺在眼前的是一張長木桌，她們兩人對立而坐，牧澤自然並木訥的坐在兩人之間。


  牧澤呆滯的解釋道：“無非便是中二病，這是每一個人…”


  頓了一下，繼續道：“女生我不知道，這是每一個男生都曾有過的妄想，也不算是什麽黑曆史！”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我可沒那麽大本事讓你乖乖聽話吧！”


  牧澤腹誹道：“從到大，你便有武力脅迫的本事，另外，要不是牧歆，我才不想加入什麽社團呢…”


  不過話不能這麽，“我其實是一個很聽話的人……”


  “是嗎？”蘇慕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呀，牧澤同學果然和慕雪姐姐很熟呢…”秋水韻在旁感慨道。


  牧澤默然，大概這個學校自己就和蘇慕雪最熟的，其他人與他的關係隻是處於過話和沒過之間。


  “社團活動是什麽？”牧澤木訥的問了一句。


  “文學社的活動當然是看書咯！”罷，蘇慕雪從包裏拿出幾本圖書，擺放在桌上有《百年孤獨》、《殺死一隻知更鳥》、《花田半畝》還有《圍城》。


  她首先挑選了《花田半畝》。


  “等等…”牧澤感知到事情的不對勁了，呆愣的問道：“文學社隻有我們三個人？社長是？”


  蘇慕雪攏過耳邊的發絲，微垂著頭，嫻熟的翻開帶著書簽的那頁，一邊道：“人少你也喜歡吧！另外我就是社長…”


  牧澤依稀記起學校董事會的成員有人似乎便是姓蘇。


  秋水韻默默的拿走了《圍城》，雙手捧著書，全身心投入到之中。


  氣氛變得靜謐，牧澤卻有些享受這種感覺，輕聲了句，“可以看其他書嗎？”


  蘇慕雪頭也不抬的回道：“可以！”


  牧澤默默的拿出了手機，他更喜歡網絡，曾看過許多報道，是中國人不愛讀書，國民人均紙質圖書量遠遠少於其他國家。


  不過如果把網絡算入其中，牧澤敢肯定，一定會有較大幅度的增加。


  時間……快速卻又堅定的前行，終於，蘇慕雪放置好書簽，然後輕聲合上了書籍。


  側過頭，托著腮，微微打量著牧澤，隻有他認真起來的時候，他的麵容才不會那麽古板木訥，眼神才不會那麽呆滯。


  恍若荒蕪大地上乍現的生機，冰雪消融下漸明的綠意，雖不明顯，但注意到了便會印象非凡。


  厚重的黑框眼鏡遮掩了他的大部分臉型，但蘇慕雪清楚的知道，取下眼鏡後，那看似不起眼的麵孔之下，會是多麽俊逸無暇的臉龐。


  他的隱藏自然是刻意的，緣由什麽的，她不想問，因為他不想，不然在初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會告訴她了。


  與牧歆的交流中，牧歆也對此避諱不談，但從交流的信息之中，字裏行間，蘇慕雪卻注意到了牧歆的怨恨，不是對牧澤的，也不是對自己的，是針對其他人的。


  牧澤終於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從絢麗奇幻、引人入勝的架空世界中醒來，看了一下時間，6點半了。


  “社團活動結束了嗎？”


  蘇慕雪點了點頭，目光從牧澤身上移開，看向秋水韻，輕聲喚道:“秋水…該走了！”


  “欸，是嗎？”她茫然的抬起頭，點漆黑瞳，透露著如初生獸的懵懂。


  她微微歪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眼前的世界似乎因為她甜美的微笑而明媚起來。


  蘇慕雪收拾好圖書之後，看向等待在門口的秋水韻，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吧？”


  牧澤還待在座位上沒有動，聽聞，默默地點頭。


  蘇慕雪的手緊緊抓住手提包，沉默片刻，深深的歎了口氣，沒有再看牧澤一眼，臉上浮現一抹淺笑走向秋水韻。


  “走吧！”


  “欸，不等牧澤同學嗎？”


  “他還有點事兒，我們先走吧！”


  “哦…”


  牧澤木訥的聽著兩人的談話，直到再也沒聽見走廊裏兩人的腳步聲，才默默地關門離開。


  蘇慕雪和秋水韻即使在全校也是萬人矚目的存在，和她們一起出校門，途中會經過操場、籃球場、或者是其他社團活動的部室。


  也許，僅僅是第二，自己便會遭受各種各樣的事故，和其他男生的憤怒嫉妒恨，若是以前的自己，不會在意這些，因為沒有人會對此感到不滿。


  但現在的自己…


  蘇慕雪或許也通過自己刻意的裝扮，了解到自己現在的心情，沒有多什麽，還替自己掩飾。


  有這樣一個青梅竹馬，或許是上給予的福分，但遺憾的是……自己無福消受。


  s——開學的第一，牧澤在蕭瑟寒風中，孑然一身的走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