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譏諷
憋著一肚子火氣的郗南歌進宮，直接去了匯豐台，進姐姐郗朝歌住的房間。
楊錦瓷正端著一碗水，給側靠在床榻上的郗朝歌喂食。
看到曾經的主子貼心照顧自己的姐姐，郗南歌心裏非常感激。
“主子。”
聽郗南歌的聲音沒了以往的清脆，楊錦瓷猜測郗南歌在平秦王府過得不如意。
郗朝歌譏諷郗南歌。
“飛上枝頭了沒有？”
被親姐擠兌，郗南歌臉上露出尷尬。
楊錦瓷從中勸和。
“都是自己人，誰過得不好。彼此心裏都不好受。你們聊。”
郗南歌央求楊錦瓷。
“主子。我是被司馬夫人欺負的沒辦法，不得不來求救。你就幫幫我吧。”
心疼妹妹的郗朝歌，氣憤：“宋鶯旋也真夠笨的。難道不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上，自己人需要報團嗎？”
有同樣疑問的楊錦瓷，等著郗南歌回答。
郗南歌歎氣。
“宋鶯旋想占便宜時，就找我說要姐妹同心。想獨占便宜時，直接無視我。賀若蕾到平秦王府，找我和宋鶯旋談過。嘴上說要把平秦王妃接出府外休養。其實我也聽出賀若蕾的言外之意，是想讓我宋鶯旋一起，護住平秦王妃。結果，宋鶯旋急著去幫平秦王妃收拾物品。這下，就給司馬夫人，留了攻擊我和宋鶯旋的機會。”
郗朝歌擔憂。
“司馬夫人，怎麽算計你？”
“給我胭脂下毒不成功，再找人往我房裏塞禁物。我及時發現扔了。”郗南歌越說越無助：“我以為，我可以憑借我的功夫行事。結果，我根本就沒機會出手。”
楊錦瓷安慰郗南歌。
“據我所知，司馬夫人有叔伯子侄在朝中做官。族中有個侄子，娶了陛下的妹妹。司馬夫人有兒子，自然有條件爭平秦王妃之位。”
郗朝歌與郗南歌是從周國過來。對齊國王府的舊事，都不太清楚。
郗朝歌費解。
“主子。司馬夫人條件這麽好。為什麽當初就沒嫁給平秦王做正妻？”
楊錦瓷繼續說。
“平秦王娶正妻時，是前朝元氏家族坐天下。當然想攀附元氏女。高氏家族篡奪元氏家族的皇位。為了穩定國政，還得拿元氏家族做文章，所以不能直接殺掉元氏家族。自然要想盡辦法，逼著元氏女主動提和離。”
郗朝歌感歎。
“我還以為是高家男人，是有良心。原來高家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郗南歌提點郗朝歌。
“小心隔牆有耳。出身元氏家族的皇後，都無法保住平秦王妃的地位。我們這樣的寒門出身，在別人眼裏更是不值一提。”
看著郗南歌有長進，楊錦瓷很高興。
“司馬夫人不能殺。對付司馬夫人，最好的辦法，還是拖。”
認為楊錦瓷說了和沒說一樣，礙於楊錦瓷是前主子，郗南歌也不好多說。
楊錦瓷看出郗南歌有意見。
“看事情，不能隻看表現。司馬夫人，和平秦王妃元氏年紀相當。也不年輕了。我托人打聽過。司馬夫人，當年為搶先生下兒子，用了催產的藥。所以，她的身體一直很虛。這些年，為了兒子前途，一直苦撐著。”
郗南歌明了。
“隻要斷好司馬夫人的念想。司馬夫人就如油盡燈枯。”
郗朝歌附和。
“自己身體不好，就怨恨不了別人。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麽好。”
“好了。你們聊。我得休息一下。稍後，還得去向皇太後請安。”楊錦瓷先走。
郗南歌等楊錦瓷走後，坐到床榻上。
郗朝歌問郗南歌：“你成婚，幸福嗎？”
“平秦王對我還可以。隻是他，不屬於我一個人。”郗南歌心裏挺失落：“不管怎麽樣。我也得給我們家留條血脈。你要是能遇到有緣人，就嫁了吧。有自己的小家，比守著這大房子當寡婦要好。”
郗朝歌輕笑。
“我擔心，你長不大。沒想到，你越來越聰明。”
郗南歌兩手握住郗朝歌的手。
“當我發現有人給我胭脂裏下毒時，我怕死了。後來，我發現有人又栽贓我。我更怕。我還不得不動聲色。手裏拿劍拿習慣的我，以為這輩子玩心眼玩不過別人。卻沒想到，現實把我逼得冷靜，我都快不認識自己。”
知道妹妹心裏壓力大，郗朝歌給郗南歌寬心：“過好你的日子。你看看我，就是行事不小心才會這樣。榮華富貴，要是好獲取，人人還需要爭得辛苦嗎？”
說到自己處境，郗南歌心裏沒底。
“姐姐。你說我怎麽才能一躍而上？”
郗朝歌幫著出意。
“你生兒子，肯定是來不及了。要不過繼一個兒子？剛剛我還在給主子說這事。手上總得有個籌碼，才能固寵。”
“……”郗南歌考慮。
看郗南歌拿不定主意，郗朝歌再勸：“賀若蕾得皇後重視，一定有內情。我覺得賀若蕾處事不錯。”
郗南歌道出憂慮。
“如今的賀若蕾，四品女宮。未必要把我放在眼裏。”
郗朝歌提醒。
“她在高位，不把你放在眼裏，是為你好。你隻需要跟著她，拉平秦王妃擋箭就行了。等你將來有了自己的兒子，兒子足夠大時。你就可以自主。”
“這個主意高。”郗南歌抱了一下郗朝歌：“姐。你才是那個最深藏不漏的厲害人。”
“噓——”郗朝歌怕妹妹的誇讚被楊錦瓷聽到：“我的傷口已經愈合。你一定要懂規矩。快回王府吧。”
“嗯。”郗南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荷包，放到郗朝歌手裏：“你用著上。”
郗朝歌不想收。
“你打點，更需要錢。”
郗南歌低語。
“平秦王給我的賞賜多。我們一起努力，才能勝算大。”
郗朝歌就沒再說話。
郗南歌出到門外，望了一眼正殿，然後大步出院門。
楊錦瓷從正殿出來，望著郗南歌望去的背景，嘴角微揚，然後慢慢去宣訓宮。
得到婁昭君允許，進到殿內。
由宮女扶著慢步的婁昭君，停下腳步。
“郗南歌難得進宮一次，不何不多陪陪郗南歌說說話？”
楊錦瓷恭敬回道：“我讓郗南歌回王府，好好幫幫宋鶯旋。能有多大成果，得看她倆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