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僵持
施壹麵色平和：“郡王。你是什麽能力，全國人都知道。當然，陛下更清楚。”
段韶臉色僵住。
施壹又施壓。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講得太明白為好。郡王。有時主動向陛下示忠，要比讓陛下來問要好得多。”
也不知道高演是怎麽樣想的。段韶斟酌。
感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施壹又說：“郡王。陛下就是想把奸細除掉。之前，周國派來的奸細，我們也除掉不少。周國在我國的情報網受到打擊，必然會派來新的人。”
關係齊國安危，段韶食齊國俸祿，自然要為齊國出力。
“此事，陛下交給你全權負責？”
施壹點頭。
“據我判斷，這次周國派來的人，不少。目前，我隻跟蹤到楊堅和李昞的人。”
段韶向施壹投去讚賞的目光。
“你，果然能幹。怪不得，你能得陛下賞識。”
施壹謙虛說道：“在下得陛下提攜，必然赴湯蹈火。我國與周國在邊境陳兵布陣，還在僵持。這裏必須得撕開一個口子。不然，就遏製不住周國進攻我國。”
“……”段韶思量。
施壹央求。
“郡王。此事，你一定要幫忙。也算是為了皇太後能過一個平安年。”
皇太後婁昭君，是段韶的姑姑。婁昭君也對段韶照顧有加。
齊國皇帝高演和長廣王，是婁昭君的兒子。
邊境不穩，有可能會造成朝堂不穩，婁昭君自然會為其兒子高演和高湛擔憂。
話說到此，段韶確實沒有再拒絕施壹的理由。
“你有什麽計劃？”
“李昞的人，可能已經逃離。楊堅應該還在城內。雖然我加派了人去找，但沒有絲毫消息。所以，我想我國應該有人接應楊堅。城內都是貴族居住的地方。巡防營的人，查多了，有人就不樂意了。”
段韶平和說道：“這也不是什麽難辦的事。直接說是陛下下旨嚴查盜賊，不就行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還行。
施壹低語。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阿敏最可疑。他和婁定遠搞蹴鞠比賽，這就是勞民傷財。”
段韶提醒施壹。
“蹴鞠比賽，也是陛下允許操辦。皇太後聽了也很高興。”
施壹雙手抱拳。
“郡王。我擔心婁定遠受了阿敏慫恿，再去誤導皇太後和陛下。”
隻覺得施壹管得太寬，聽著反感，段韶告誡：“陛下。沒你想得那麽無能。”
施壹連忙解釋。
“你誤會我了。”
不管怎麽說，施壹再討厭也是為了齊國好，段韶耐著性子講。
“如果我沒有猜錯，陛下也是將計就計。不迷惑敵人。敵人怎麽可能讓我們有機會攻擊？”
聽起來不錯，但施壹想的是如何完成自己的任事。
“陛下肯定是運籌帷幄。郡王。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做。我說的事，請重視。”
段韶又想了想。
“如果按你所說，我也認為楊堅城內。搜查還是要繼續。你可以放一個假消息，讓楊堅想回國。”
施壹喜上眉梢。
“還是郡王你厲害。我這就去辦。”
“慢步。”段韶等施壹出門後，把手裏的書卷輕輕放到案幾上，活動手腕。
施壹經過花園，碰到屠麩。
屠麩向施壹問好。
施壹打量屠麩：“看你的氣色不錯。應該是在這裏過得不錯。”
怕施壹給自己帶來麻煩，屠麩謹慎回話：“軍爺過獎了。草民來這裏，也是托了軍爺的褔。小的要是不在府裏走動，能有什麽理由留在這裏？”
施壹沒再說話，直接離開。
屠麩馬上去了段韶的書房。
看到屠麩又來，段韶感覺屠麩有大事要走：“坐下說吧。”
“謝郡王。草民還是站著說好。”
段韶也懶得是多勸屠麩，他更在意自己家族的命運。
“施壹說楊堅在城內。非要我出主意去找楊堅。你說，有什麽好的辦法，避開這個大麻煩？”
被段韶盯的不自在，當然，屠麩也知道段韶對自己還有疑問。
屠麩不急不慢說道：“郡王是想抓楊堅立大功嗎？”
段韶費解。
“立大功不好嗎？抓住楊堅，就控製了周國的隨國公楊忠。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知道嗎？”
聽出段韶在試探自己，屠麩微幾天一笑。
“草民不懂朝廷大事，更想不了太複雜的事情。但草民隻知道如何保命。”
段韶再厲害，也怕死。
“你說說看。”
“郡王。抓住楊堅，是一件大功。但你可有想過，以後，你就成了周國的眼中釘。”屠麩等著段韶表態。
段韶歎氣。
“保家為國。得罪敵人，這是沒辦法的事。”
屠麩勸告。
“戰場上，必須你死我活。不然，活不下來。可郡王，你要知道你的處境？當你沒有價值時，你也活到頭了。你得學學司馬懿，留個對手，你才有價值。”
這點，段韶真的沒想到過。準確來說，段韶日日忙於應對府裏的事，而忽略這點。
“……”段韶嚇出一身冷汗。
也怕段韶忌憚自己，屠麩立刻示弱：“這個道理，是你父親教給我的。以前，我也喜歡爭強好勝。”
對自己的父親，段韶是從心底裏尊重。
雖然此時段韶無法核實屠麩，是不是真的父親救過。至少，屠麩沒有惡意。段韶選擇相信屠麩。
“說應對辦法。”
屠麩笑笑。
“施壹來找你。你要是拿不出點實際行動來。肯定應付不過去。用雷聲大雨點小的辦法。一邊向陛下表忠心，另一邊多走動一下，做做調查的樣子。”
經過一番考慮，段韶向屠麩道謝。
“府裏的事，你盯好。我進宮，去見陛下。”
“請郡王放心。我會盡力，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屠麩先走。
段韶在最快速度進宮，去到建始殿，向高演行禮。
“陛下。臣有事要奏。”
在批閱奏折的高演，問段韶：“是為你兒子婚禮的事情嗎？”
段韶和氣說道：“婚禮的事，臣已經在籌辦。施壹去臣府裏，說了要抓楊堅的事情。臣有點看法，想說給陛下聽。”
高演急問：“你覺得楊堅有沒有可能在宮中？”
宮中禁軍，歸高演管。
要是楊堅在宮中，那就相當於打高演的臉，說高演沒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