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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狂奔出城
“燕南飛到底是誰?”、“那黑衣人認識我?”、“為什麽來離州後風波不斷?”,這些秦血想不明白,幹脆躺在地上望著空。
燕南飛跳下牆頭,拉起秦血,看著這個春光燦爛的少年道:“走,去茶館坐坐。”
“現在不能嗎?”秦血有點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麵。
“來話長”燕南飛歎道。
離州城內離州橋,離州橋臨於西湖,那裏綠柳成蔭,陽光明媚,男男女女悠閑地在此觀景。時而春鳥報曉,時而浪花起舞。
“奈何風景美如畫!”坐於附近茶館的秦血喝了一口碧螺春,想到自己一路奔波卻無暇欣賞如此風景不免有些可惜。
燕南飛知他心事便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十年前,我騎著馬一路狂奔,那幾正是風雪交加的日子”
燕南飛講罷,外麵有不少人聚集而來。
“萬鈞不是你仇敵嗎,你為什麽還要去救他?”秦血還是沒聽大明白。燕南飛卻沒有再解釋,隻是緊盯著周圍。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了,不少人手拎兵器,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氣氛似乎有些不對,越來越壓抑。一個壯漢手持雙斧劈來。與此同時,燕南飛手裏的茶杯也飛了出去。茶杯正壯漢額頭,隱隱撞出血跡,壯漢吃痛,手一抖,雙斧砍在茶桌上,茶桌瞬間被劈成三塊。
“走”,燕南飛一腳將壯漢踢飛,拉起秦血飛奔。
“爹,我們去哪?”秦血與燕南飛一前一後奔逃。秦血尋思:這就是江湖嗎?打打殺殺的。
“出城”燕南飛話不多,腳步卻越來越快。街頭不時有人影殺出,還好燕南飛和秦血武藝不弱,一個個避了開去。
“滴滴滴”鐵鏈子飛來,燕南飛拔出七陽刀鐺鐺鐺將暗器打落。兩人加速飛奔。
出了城外,秦血問道:“爹,那些都是什麽人?”
“萬福堂的人”燕南飛語氣意味深長,腳步卻絲毫不停。看到烏壓壓的一股洪流似的追兵,秦血也隻得鉚勁奔跑。兩人狂奔十幾裏,才將追兵甩開了去。
離州城外鐵鷹嶺下,有蛇出洞狩獵兔子,一隻灰色兔子忙命奔逃。蛇追數裏,正要一口咬住兔腿。咻咻,兩個石子飛來,兩隻動物頓時癱倒。俯衝而下的雄鷹隻得急忙回轉,在空盤旋。秦血提著一手提著蛇,一手拎著兔子來到一間破敗神廟。破敗神廟,木門半斜著,窗戶漏風牆壁殘破。廟內空曠,隻有一座油漆剝落,泥土斑駁的神像雕塑立於須彌座上,上麵積壓了一層厚厚的灰層。
燕南飛在神像下麵掃出一塊空地,拾了些柴火,正準備扇火,秦血已將動物剝皮。廟外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有十幾個人。燕南飛秦血對視一眼,藏於神像後麵。
“快看,這裏擺放著些幹樹枝”
“你們去外麵查看”,一個白眉鶴發的高大和尚吩咐。不少人跑了出去,隻剩下一個束著頭發,腰係佩劍,氣質斯文的年男人跟在左右。
噠噠噠,高大和尚走到幹樹枝前,看了看神像道:“施主請出來吧!”
燕南飛秦血知道已被識破,一同走了出來,並排站於須彌座前。
“原來是達眉大師,不知找燕某所為何事?”燕南飛冷然道。
“阿彌陀佛,燕施主十年前滅殺萬福堂堂主一家三十七口,事到如今還有何話?”
“笑話,我爹爹何曾殺害萬家?”秦血搶道。
“敢問這位可是旺福客棧門口打傷姚少雲的少年?”氣質斯文的年男人詢問。
“姚什麽雲,我今早好像是打傷過一人”秦血坦然道。
“如此,再好不過了。”氣質斯文男人臉現怒色,緩緩撥出劍到:“速來與我一戰。”
燕南飛一臉疑惑,問道:“這位是?”
“這位便是青雲劍法開創人,姚少雲之父姚少青。”達眉大師開口道。
冤有頭債有主,姚少青正要動手。
“且慢”達眉大師看了一眼姚少青。姚少青將劍緩緩入鞘。達眉大師接著道:“燕施主,如若束手就擒,我名門正派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
“恕難從命”燕南飛斷然拒絕。
“既如此,老衲隻能以武止戈了。”達眉大師拿起禪杖往地上一震,地上土磚開裂。
“哼,早就聽聞達眉大師內功精湛。一百零八式通杖法鮮有敵手,今日倒要討教一二了。”燕南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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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廟之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達眉大師暗運內力,忽然須眉一展,怒目圓睜。金禪杖一頭蓋了過來,燕南飛震得手生疼,七陽刀差點脫落。通杖法一百零八式將杖法的蓋、撞、吞、沉演繹得淋漓盡致,外加達眉大師內力深厚,燕南飛隻能盡力抵擋,連連退步。
“叮”金禪杖直撞燕南飛胸口,七陽刀貼身抵住。碰撞的勁風將姚、秦二人吹得倒退幾步。達眉大師變招,一個翻身蓋壓而下,燕南飛正要出刀,七陽刀卻被壓在地上。燕南飛想要抽出刀來,卻感覺力如萬鈞。隻得刀劃地麵,濺出一串火花,地麵上劃出深深的刀痕,金禪杖依舊死死蓋住七陽刀。燕南飛不得不將刀翻飛於空,金禪杖裹挾著大風橫掃過來,燕南飛躬身一躲,等仰起時,手腕一轉,接住了七陽刀。
鏗鏗鏘鏘,兩人已過十幾招。
“你我也別閑著”,姚少青拔劍指著秦血道。秦血看得入神,隨後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道:“不用打了,不用打了,你要是跟你兒子一樣的劍法,輸定了。”
姚少青強忍著怒氣:“比過才知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門外,在破敗神廟前比武。姚少青不愧是青雲劍法開創者,閃電般使出蜻蜓點水、白猿獻果、風卷荷葉,劍意綿綿。秦血左支右絀,節節敗退,腹上還了一劍。越打越氣的秦血被逼到門邊,搬起破木門掃了過去。姚少青隻得先行後退,再想他法。
“盤龍真氣”
秦血幹脆將破木門擲了出去。唰唰唰,姚少青邊削木門邊退後,木門被削成碎片紛飛。
“呀啊”隻見秦血咬著牙,縱身上牆,雙腳交錯,用力一蹬,牆壁上凹出一個腳印。秦血則似離弦之箭般發射了出去。看到飛來的秦血,姚少青暗道:來得正好。一劍狠斬而下,此時的秦血正在劍下,若被斬絕對是半死不活。不料秦血空側身翻轉,姚少青的劍隻是斬落了幾縷頭發。
秦血蓄力一拳猛擊姚少青腹部,姚少青隻覺五髒六腑似烈火焚燒一般,一口血噴出,炮彈似的倒射而出,砸在神廟對麵樹林的一棵樹上,人慢慢癱了下來,爾後樹木折斷。姚少青倚靠著樹樁,動彈不得。
“你不行還嘴硬。”秦血拍了拍手,進入神廟內觀戰去了。
廟內達眉大師與燕南飛相戰正酣,兩人你來我往,不分伯仲了。
等達眉將一百零八式全部耍玩,此消彼長,爹爹就可以把他打敗了,秦血心道。
果不其然,達眉大師打完通杖法,氣息便略顯消沉。燕南飛趁勢反攻,打得其踉蹌後退。燕南飛一個連環踢,達眉大師滑退了十幾米。
達眉大師將禪杖插入地麵,才止住去勢。隨後單手立掌道:“燕施主果然武藝高絕,然則離州血案,老僧沒有束手旁觀的道理。接下來老僧全力一擊,施主若接住了,老僧必敗無疑;若未能接住,還請燕施主跟隨老僧回去受審。”
“少廢話”燕南飛挺刀刺來,轉眼便要到達眉大師身前。達眉大師衣袖飄飛,已運轉全部內力,將金禪杖輪成一個個圈圈。七陽刀停留在圈前,不進分毫。金禪杖刮起一陣陣罡風,罡風越刮越大,刮得樹枝向燕南飛飛去;刮得瓦片掉落;刮得神像倒塌。整個神廟都似乎處於風暴之。
“哎哎哎”秦血雙手不住舞動,卻還是難以保持穩定,被罡風刮得朝門口倒飛了去。這時,嘴角殘留著血跡,拄著劍的姚少青正要進門。
“混賬”姚少青麵色鐵青,又無力回避。秦血的身體飛來,兩人撞在一起,一起倒飛了出去。秦血一屁股坐在了倒地的姚少青身上。看了看姚少青冒火的眼神,秦血訕訕而笑。
神廟裏轟的一聲巨響,秦血趕緊跑了進去。
巨響傳至數裏外,先前出去追查的人皆回頭張望。“好像是神廟”、“走,我們回去。”
秦血進入神廟,裏麵塵土飛揚。秦血隱約看到達眉大師跏趺而坐,似在休養生息。
“爹”秦血慌亂尋找。最後在牆外看到倒地的燕南飛,牆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燕南飛看到他來,眼睛緩緩閉上,似人事不省。身上隱約有真氣流轉。
“爹,醒醒。”秦血扶起燕南飛搖了搖,後又掐了掐人,卻不見燕南飛醒轉。。
“爹”秦血不住地喊叫。
“在那裏”那些出外追尋的人跑了回來,發現了秦血兩人,手握兵器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