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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連夜回京

  她急忙伸手扶著門框站穩了,在原地歇了歇才進去房間,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肯定是餓壞了。


  柳千言轉身出去叫丫鬟們準備了一桌的飯菜,搬到苻子休的房間裏麵去吃。


  身體是本錢,養好了身體才可以去照顧別人。


  柳千言聞了聞飯菜的香味,想起昨天晚上在客棧,苻子休才親昵的喂過她,頓時覺得世事無常,好似什麽事情轉瞬間都可以發生的樣子。


  她吃了滿滿兩大碗,吩咐丫鬟將東西收下去了,自己脫了鞋襪上床,原本是想陪著他的,但是沒一會兒,自己便先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極不安穩,先是夢見山匪,然後又夢見有人拿著劍刺向自己,苻子休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然後再是笙兒,再是顧遷和岑煜。


  她的腦子裏麵亂亂的,一會兒跳到這個場景,一會兒跳到另一處,最後連那隻在打雷的夜裏出現的夢境也出現了。


  到處都是鮮血,紅紅的一片,柳千言這一次卻沒有夢見那少年,她見到了涼月,熊熊烈火裏,他拚命在喊,“千言,快跑啊,你快跑啊!”


  她猛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柳千言伸手揉了揉眼睛,心有餘悸的看向苻子休,發現他還沒有醒。


  她從床上爬起來,又去看笙兒,發現她也沒有醒,岑煜在一邊照顧她,於是放下心來去看顧遷和。


  房間裏麵點著一盞昏黃的燈,丫鬟在門外打著盹兒,見到走過來嚇了一跳,剛要行禮,柳千言便製止住了,小聲問,“他醒了嗎?”


  丫鬟搖了搖頭,柳千言推開門,走到床邊一看,發現顧遷和果然還沒有醒,他的眉峰緊緊的蹙著,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做白天那場廝殺的夢,忍不住伸手將他眉宇間的褶皺揉平了。


  許是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異樣,顧遷和猛然伸手扣住了柳千言的手臂,她痛呼一聲,被顧遷和拉著朝床上跌了過去。


  身體被緊緊的揉進了男人的懷裏,柳千言剛要掙紮,抬起頭才發現,顧遷和的雙眼仍舊緊閉著,他的眉頭又悄然皺了起來,神情痛苦的道:“天下,不要走!不要走!!”


  “顧遷和?”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發現顧遷和竟然沒有什麽反應,顯然還在夢魘之中。


  “天下……”


  柳千言疑惑的看向他,天下?他想要天下?

  但,這麽想怎麽都不對的樣子,難道有個姑娘的名字叫天下嗎?柳千言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才稍微合理一些,顧遷和對苻子休忠心耿耿,怎麽可能野心大到覬覦江山?


  隻是,若真是名字,這名字也未免太過張揚大膽,隻怕放眼整個大晟也沒人會叫這個名字吧。


  她伸手扒開顧遷和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趁著他還沒有醒過來,將被子拉高給他蓋住了,這才回到房間裏麵。


  苻子休還在睡,她卻是睡不著了,趴在旁邊盯著他的睡顏看。


  他長的真好看啊!

  柳千言伸出指尖摩挲著他的臉,英挺的眉峰,纖長的睫羽,高挺的鼻梁,還有薄薄的雙唇。


  第一次在桃花樹下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驚豔,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她的夫君,她心裏隻有涼月哥哥,可是沒想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竟然成了這般光景。


  她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心中情緒複雜萬千,她覺得自己好像同時喜歡著兩個人,越來越喜歡苻子休,卻始終放不下涼月哥哥。


  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兒,又遭遇了什麽事,是不是被陳義釗關了起來。


  她又覺得自己對不起苻子休,他對自己這樣好,可是她卻還記掛著涼月哥哥。


  “怎麽哭了?”


  身體突然被擁入懷,柳千言大驚,急忙推開苻子休,湊過去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是真的醒了過來,才又重新窩進了他的懷裏。


  她覺得自己最近好似越來越沒用,知道苻子休不會傷害她以後,身上的那層保護自己的外裳好像全部脫落,越來越脆弱起來。


  “苻子休……”她抓著他的手臂,憂傷的問,“你的傷?”


  “既然醒了,那邊沒什麽大礙了吧。”他的樣子還是很虛弱,張了張唇道:“千言,去給我倒杯水過來。”


  柳千言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撈起桌邊的茶壺倒水,卻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她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外麵候著的丫鬟嚇了一跳,“娘娘,您進去吧,奴婢幫您去倒水。”


  那丫鬟奪過柳千言手中的茶壺跑了,柳千言隻好回去了,苻子休又睡了個過去。


  知道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以後,柳千言的心便稍稍落了下來,也不叫醒他,等到丫鬟送了水過來,拿著湯勺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喝。


  夜裏苻子休突然發起燒來,額頭滾燙,柳千言又急急忙忙的去找沈禦醫。


  老人家晚上剛剛喝了藥,眼睛還沒好轉,見柳千言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連忙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柳千言去了。


  他這一把脈,心裏便忍不住叫糟,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過去,柳千言見沈禦醫眉頭糾結,一顆心跌到了穀底,“爺爺,怎麽樣了?”


  “去叫岑侍衛過來。”沈禦醫說。


  柳千言剛要跑去找人,被沈禦醫一把抓住了,“丫頭別慌,門外的丫鬟們去叫了。”


  “他怎麽了?”柳千言哽咽著問。


  沈禦醫道:“隻怕我們今晚就得啟程回京城,王爺的傷,此刻隻有宮中有藥救。”


  柳千言連忙點頭,“那咱們快回去吧。”


  岑煜不一會兒便由丫鬟叫了過來,見到沈禦醫沉重的臉色,便知道不好了,臉色頓時一白,“王爺怎麽了?”


  “我們需得馬上回太醫院。”沈禦醫麵色凝重的說:“太醫院有兩顆番邦進貢的丹藥,王爺若是能夠服下,便能解當下之危。”


  岑煜匆匆往外走去,“我去備馬車。”


  沈禦醫點了點頭,“馬車裏麵多放幾床褥子。”


  “丫頭,今日我們要連夜趕回京城,路途奔波,你隨行不便,就留下來陪著笙兒吧。”沈禦醫道。


  柳千言神色掙紮,“可是……”


  “娘娘,你就留下來吧,今日你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若是再跟著我們一路顛簸回京城,萬一王爺醒了你又病了可怎生是好?笙兒和謙和還在流雲鎮,你和他們呆在一起,等到王爺一醒,我便趕回來接你們回去可好?”


  柳千言想了想,點了點頭,她怕自己跟著去了,岑煜顧忌她是個女流之輩放緩車速,這樣的話,豈不是更會害了苻子休。


  她點了點頭,伸手緊緊的擁抱了苻子休一下,又親了親他的臉,低聲道:“苻子休,我在這裏等你!”


  岑煜伸手將苻子休從床上背起來,柳千言扶著沈禦醫,朝著馬車走了過去,白日裏見過的那個少年將軍坐在馬車上,見到幾人過來,連忙道:“快上車吧。”


  他掀開車簾,站在馬車上將苻子休接過來放到馬車裏,又扶著沈禦醫進去了,時間緊迫,沒有和任何人告別,那將軍一抖馬韁,馬車飛快的朝著遠處離去。


  夜色中,車輪傾軋聲尤為刺耳,柳千言在門外站了許久,直到馬車不見,才轉身回了府衙,笙兒和顧遷和都在昏迷,她心中暗自祈禱,千萬不能再向苻子休一樣了。


  她回到房間裏麵照顧笙兒,下半夜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笙兒仍舊沒有醒,不過她的狀態還算不錯,額頭的溫度一直不算很高。


  柳千言心中有了陰影,總是時不時的伸手去摸笙兒的額頭。


  這一夜很快過去,柳千言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天色已經大亮了,苻子休有沒有平安的回到京城?


  她焦灼的沿著房間踱步,偌大的府衙,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笙兒和顧遷和都在昏迷,她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就連陳誌岩,也突然丟下他們跑了,柳千言至今還不敢把是陳誌岩救她的這件事情告訴苻子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有諸多牽扯,她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臨到傍晚,京城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柳千言正焦急不安的扯著樹葉子,突然聽到有人戲謔的笑道:“這棵鬆樹要不是樹葉多,恐怕早就被你揪成光禿禿的了。”


  柳千言心中正煩悶,聽到那聲音也忍不住皺眉,轉了個身繼續拉扯。


  手突然被一把熟悉的扇子攔住了,柳千言見那玉骨扇柄,順著往上看,愣道:“怎麽又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了?”陳誌岩瀟灑的揮開折扇,笑道:“有緣千裏來相會,我們再見麵真是緣分擋都擋不住。”


  “祁風呢?”柳千言看了一眼他身後。


  “你不是應該多掛念一些我嗎?”陳誌岩有些吃醋的說:“那個臭小子使著不順手,將他趕回去了。”


  柳千言悻悻的翻了個白眼,她記掛著苻子休的事情,沒有時間理會陳誌岩。


  “你不好奇我怎麽在這兒嗎?”陳誌岩圍著柳千言打轉,努力提高存在感,“我來找兄弟喝酒,正巧遇見了你,你說巧不巧?”


  “你兄弟是?”


  “你不認識……”陳誌岩摸了摸鼻子,“總之我看到你出現在府衙,所以想著反正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就過來找你玩玩兒。”


  柳千言突然回身看向他,“我是坐著馬車來府衙的,你怎麽看到我進來的?陳誌岩,你又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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