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就是要你死!
雲霓立刻掰開莫兒的嘴瞧了,但見那嘴唇破了些皮,輕舒了一口氣:“你這饞貓。”
莫兒並未哭,咧開嘴輕笑了幾聲,又塞了一塊糕點,就著那血全是全部咽了下去。
葉馥香掃了眼馮瑞離開的方向,隱隱的,心內卻是有些不安。
不多時,驀地,一個青衣丫鬟卻是驟然跑上前來,神情慌亂:“夫人,不好了,馮少爺把周媽媽打了。”
周媽媽……
雲霓猛地站了起來,當下立刻向東麵小跑而去。
院中。
馮瑞正騎在周媽媽身上,狠狠地撕扯著她淩亂的發:“老奴才,竟然連我都敢攔著,今日便要將你打死了!”
而馮瑞身邊的嬤嬤隻是冷眼看著,但見有人來了,才上前兩步,輕輕地扯著馮瑞的袖子:“小少爺,快點下來,沒的髒了您的衣服!”
“住手!”雲霓驟然冷斥一聲,聲音之大,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馮瑞身子輕顫,隨後便被李媽媽給拉了下去。
立刻有丫鬟上前將周媽媽扶了起來,她鼻青臉腫的,額間還在流著鮮血。
姚氏立刻上前,緊張地打量著馮瑞:“可受傷了?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別怕,有你爹給你做主。”
雲霓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立刻上前,眸中閃過幾分心疼:“周媽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媽媽看了馮瑞一眼,嘴唇微動,終究卻是什麽都沒說。
就在這時,屋內卻是驟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啼哭。
雲霓立刻跑上前去,行動太快,卻是被什麽絆了下,險些摔了,穩住身子之後,看著那地上淩亂的幾塊碎石,立刻將孜墨抱了起來,哄了會,才將又睡了過去的他遞給了容珠。
待容珠離開之後,雲霓方冷厲地看著周媽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屋內會有礫石?”
噗通……
周媽媽直接跪了下去,還未開口,之前那個青衣丫鬟卻是已經跪下道:“夫人,是馮少爺,他把小少爺當成靶子,向裏扔石子,周媽媽攔著,他就狠狠踢周媽媽一腳,周媽媽沒敢動手,就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你胡說!我瑞兒乖巧懂事,才不會這麽做!”姚氏狠狠地瞪著那丫鬟道。
馮瑞卻是驟然道:“哼,一個男孩子長這麽漂亮,毀容了才好呢!”
雲霓身子顫動了幾分,隨即抬眸,幽幽的,如鬼火的眸子射向馮瑞:“你對孜墨動手了?”
馮瑞被那個冷幽的眸子盯的輕顫了幾分,掃了眼身後的姚氏,當下才壯了膽子道:“哼,是我打的,你能奈我何!我可是……”
話未說完,驀地,“啪”的一個耳光,馮瑞卻是驟然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裏麵還有顆被打落的牙齒。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麵前的雲霓卻是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馮瑞吃痛,猛然大哭了起來,眾人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將馮瑞扶起,並且拉住了雲霓。
姚氏看著馮瑞紅腫的臉頰,當下惡狠狠地瞪向雲霓:“你這賤人,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馮公子?莫說他是馮國公的兒子,便是皇子,傷了我的孜墨,我也要讓他給我兒子償命!”
雲霓眸光清寒,宛若直刺九天的利刃般,帶著狠厲的殺意,那額間的紅寶石似更為紅豔,隱隱地能滴出殷血來般,更映襯的她嫣紅的麵宛若罌粟般,閃著一層噬骨的寒光。
眾人顯然被她這般強盛殺伐的氣勢給鎮住了,一時之間,饒是馮瑞都忘記哭了。
“你,你狠,瑞兒,咱們走,你等著!”說著,姚氏立刻拉著馮瑞向外走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跪下向我的孜墨道歉!”雲霓驟然厲喝一聲。
姚氏身子僵硬了下,卻依舊沒有回頭,幾乎逃也似的飛奔出去。
非墨眸中閃過幾分快意,看著周媽媽的傷,卻又多了幾分憂色,隻緊緊地拉住了莫兒。
周媽媽立刻上前勸道:“夫人,他畢竟是國公之子。”
眾人又跟著勸了幾聲,雲霓眸中的狠厲才漸漸散了下去,看著麵色安詳的葉馥香,終是恢複了以往的寧靜,隻是眸底的恨意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的。
終究是,氣的狠了。
葉馥香看了非墨一眼,非墨立刻上前,替雲霓打著圓場,待眾人都散了之後,方來告退。
“回去好好看著莫兒,這邊,我會勸勸她。”
非墨頷首,看向屋內的方向,眸中又多了幾分憂色,當下卻是也拉著莫兒離開了。
葉馥香走了進去,看著麵色緋紅的雲霓,走上前去,給她倒了杯茶水:“消消氣。”
雲霓接過茶水,雙手還是輕微地顫動著的,當下卻是放下了茶盞,雙手緊緊地交疊在了一起。
葉馥香上前,握住了他冰涼的手:“孜墨已經沒事了,快到皇上的壽辰了,冷大哥也要回來了。再者,還有老夫人在,便擔心了。”
葉馥香將溫暖源源地傳給雲霓,後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終是漸漸恢複了平靜,聲音卻依舊有些暗啞:“我真的不知道,若是孜墨出了什麽事,我該如何向將軍交代。”
“孜墨沒事了,別擔心,嗯?”
驀地,簡單包紮了的周媽媽卻是猛地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夫人,都是老奴的錯,如果馮國公府來問罪,便把奴才交出去,讓他們打死了消消氣。”
“他們敢!”雲霓唇角多了幾分冷凝:“將軍回來,定然不會輕饒他們!還敢來我將軍府鬧事不成!”
周媽媽卻是擔憂地看了葉馥香一眼,便不再做聲了。
倒是個精明的奴才!
隻是……
葉馥香默了默,後看向雲霓道:“若不然,你先去老夫人院中暫住幾日,等冷大哥回來了,再做決定。我聽說,馮國公為人錙銖,又對那個兒子有求必應,怕是會大鬧不休。”
“他親自前來我也不怕。”話雖這般說,眸中終究是恢複了幾分清明理智的。
葉馥香又勸慰了幾句,待孜墨再次醒來之後,便告退離開了。
容珠送他們出去。
葉馥香似隨意地向南方看了眼,後道:“老夫人,是否是身子不適?”
容珠微怔,後才明白她的意思般,微微斂眸:“夫人剛生下小少爺的時候,老夫人是很歡喜的。隨後,許是見小少爺越來越像夫人,便沒再看過小少爺一眼。”
容珠本不是多嘴之人,今日卻說出這話,想來,是對老夫人的行為極為心寒了。
葉馥香深深地看了眼南方的方向,驟然間明白了,雲霓要宴請眾人的緣故,冷景宗不在,這個婆婆又是指望不上的,自然是要委屈些,也算是為孜墨做打算了。
“你好好照顧夫人,若是有事,就去帝師府找我。”
容珠眸光微亮,多了幾分感激:“多謝姑娘。”
馬車上。
長佑憤憤咂舌:“還從沒見過這麽殘暴的孩子,真該直接打死了!”
即便不打死,隻是今日這一巴掌,一腳,也不是那麽善後的。
葉馥香想著,卻並不覺得雲霓做錯了,畢竟,這等熊孩子,不教訓,是會更加膽大妄為的。
不過十歲罷了,見小嬰兒漂亮,便想將其毀容,這等心狠毒辣,卻是較之成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帝師府。
剛走到院中,便是一陣清香撲鼻。
遠遠的,紅紅紛紛的一團團,一簇簇,嬌美的若仙綢般。
卻是,帝師原本覺著這南陽軒院子太過單調,便讓人移來的諸多的牡丹、桃金娘、八仙花等。
司綺一襲淺粉色羅裙,發絲上係了同色的絲帶,精靈般,在這百花之中不停地穿梭著,白皙的麵,烏亮的青絲,卻是比這百花還要嬌豔上幾分。
葉馥香當下走上前去,聽到腳步聲,司綺立刻回眸,屈身行禮:“小姐。”
司綺微微垂首,從上而下,麵部線條那般柔美無暇,竟是葉馥香從未發現過的。
“無需多禮,起身吧,你在,澆花?”葉馥香看著她手中的花傘問道。
司綺頷首:“這些花昨日剛移植來,初期要好生栽種才是。”
“嗯,那你繼續。”說著,看了眼司綺之後,葉馥香便走了進去。
晚上,景煜回來的較早,便和葉馥香一起用了晚膳。
“今日前去將軍府,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景煜神色淡淡,似隨口問道。
葉馥香神情微怔,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景煜說了一遍。
景煜放下了銀箸:“若是這樣,依照馮國公錙銖計較的性子,不可能麵告皇上的。”
這也是葉馥香心中所想,當下默了默,道:“會不會因為馮國公覺得是馮瑞做的不對,不敢告訴皇上?”
“不會,”景煜堅定地微微搖頭,後道:“馮國公倚老賣老,胡攪蠻纏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隻不過,皇上看在國丈的份上,不與他一般計較便是。再者,馮瑞還是皇上的內弟,寒王的小舅子,無論是誰的錯,雲霓打了他,那便都是她的錯,馮國公不會這麽平靜的。”
想起白日的事情,莫名的,葉馥香心內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在這時,長佑跑了進來:“姑娘,容珠來了,說是找您。”
葉馥香看了景煜一眼,當下向外走去,看著容珠焦急的神色,當下道:“容珠,發生了何事?”
容珠當下立刻跪了下去:“姑娘,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
葉馥香心內微顫,當下立刻道:“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