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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弑神並非神

  “不知你們可曾聽過弑神戰役,那個山洞所處的地方叫做雪蟾山。百年前,西蜀和南陽為了爭奪現如今的元國,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長達半年的大戰役。


  戰役從秋天一直到來年初夏才結束,那場戰役中死傷數百萬士兵,也是那場戰役之後,西蜀和南陽大傷元氣,後雙方求和,結束了戰爭。整個雪蟾山方圓百裏,血流成河,後全部流入到了那個山洞周圍的地方。


  經過多年的沉浸透漬,才有了現如今的大量血玉。那場戰役在百姓與朝堂中叫做雪蟾戰役,但是在拾祀者口中,就叫做弑神戰役。


  這些血玉畢竟是不義之財,死人財,是萬萬不能多取用的,否則會受到弑神責罰的!所以要派遣一位童子認弑神為爹,生生世世保護著這原本屬於弑神的財產,永不得離開那裏。”


  難怪,為何客棧裏會有那麽血腥的“死人苞”。


  長佑聽此,聯想到之前客棧的一幕,早已嚇得蜷縮在景煜身後。


  葉馥香眸底閃過幾分暗沉,後看著阿薩淡淡道:“弘王,之前算是我誤會你了,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對不對?”


  阿薩看著葉馥香,後伸向脖頸,揭下來一個完整的頭套來,儼然就是弘王的模樣。


  “之前長佑突然出現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能瞞得住你們。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猜出來的。”


  弘王坐在葉馥香麵前,擦拭著臉頰道。


  葉馥香卻輕笑著看向景煜。


  景煜便道:“我曾經和元王討論過武學,他對你大為褒獎,說你武功雖然雜亂,但是自成一家。所以,之前的打鬥中,我便看出了一二。”


  弘王默了默,後單膝跪地:“多謝帝師救命之恩,既是如此,屬下還有一事相求。”


  “弘王請起,你說的,可是如何成為真正的阿薩之事?”


  弘王頷首:“不錯,他們早有異心,若是沒有阿薩庇佑翎羽,隻怕他們會用翎羽祭奠弑神,然後再選取新的翎羽。”


  景煜微微頷首,當下卻隻是看向葉馥香:“也許,她可以幫助你。”


  弘王見狀,便走向葉馥香,還未開口,她卻已道:“那些血玉都是真的?”


  弘王微怔,當下淡淡頷首:“至少,外麵一層都是真的。”


  葉馥香眸光亮了亮,靜坐在凳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半響之後,葉馥香方道:“想來弘王也心中有數,雖然要尊重不同的風俗、民俗與信仰,但是這等,最多隻能稱之為邪教。按照律法,拾祀者應該得到官兵的追殺的,我卻不知,為何拾祀者都能夠存活至今?而且,你還做了這邪教的阿薩。”


  弘王沉默片刻,對“邪教”這個稱呼不置可否。


  寒風透過窗縫,吹散他有些雜亂的青絲,青絲拂過眼角,眸底的血絲似乎更為濃鬱了。


  “真正的阿薩是被我無意殺死的,拾祀者眾多,已達到數萬,大肆鎮壓,怕為不妥。而且,一旦發生戰亂,隻怕他們會認為天降此劫,更會殺了阿薩平息弑神怨怒。”


  弘王的擔憂不無道理,葉馥香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沉吟了片刻後,道:“那,若是長老貪圖血玉,屠殺阿薩與拾祀者,毀滅神聖之地,盜走所有血玉,又會怎樣?”


  “會受到所有拾祀者追殺。”


  話落,紅弘王眸底微亮,看著葉馥香含笑的眸子,當下再度抱拳致謝:“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隻是,他們都不相信我是阿薩,我又該如何殺了阿薩?”


  “不是說,行了拾財禮,就是真正的阿薩了嗎?”葉馥香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是了,我怎麽沒想到?那我現在就去處理。”


  葉馥香頷首,看了眼安睡的翎羽,當下又道:“我相信弘王能將此事處理好,帝師還有其他事情,所以,明日一早就要離開。”


  “那好,那不打攪各位休息了。”話落,告退離開。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葉馥香等人便出發了,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耽擱了幾日,所以接下來,必須要馬不停蹄地趕路了。


  馬車裏,景煜淡淡合上了信劄:“韶夫人因殺人罪要被問斬,當日有人看到太子妃出現在行刑之地,卻被紅綾給帶走,至今沒有她們的蹤跡。”


  “太子妃……看來,她真的是韶夫人無疑了。”葉馥香微微起身,半倚在灑金軟榻上:“迷鳶既是太子妃帶走的,那麽現在有韶夫人在手,不怕迷鳶會有危險。”


  景煜頷首:“紅綾一定會帶著太子妃去昆山,那麽,迷鳶更不會有危險了。”


  一路無事,三日之後,景煜又收到了弘王的信劄。


  與長老等人相約的那日,那個地方,長老帶了數百人前來,遠遠的,卻看到一片金光閃閃,走近了,卻見弘王再給自己舉行著拾財禮。


  禮儀完畢,即便長老等人不願承認,也得承認,弘王就是他們的阿薩,但是長老等人又哪裏會甘心?當晚派人刺殺弘王。


  弘王“被殺”後,長老為了得到血玉,大肆屠殺拾祀者,將神聖的山洞搶劫一空,後逃遁,現在正被其他拾祀者大肆追殺。


  而弘王“死而複生”,帶著被人遺忘的翎羽前去了梁州。


  葉馥香躺在軟榻上閉門養神,淡淡聽著,隨後,隻翻了個身,便再度沉沉睡去。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隻能說,弘王處理的很好。


  與弘王再度分開後,不過五日,葉馥香等人便已經到了貢覺之地,而極地,就在貢覺的最北方。


  雲升客棧。


  睡了整整一天的葉馥香終是緩了近日來的舟車勞頓,晚膳時分,大塊剁卸,一飽海鮮之癮。


  “惜蓉姑娘,是不是又要打兩斤大海蟹和一斤老鄉酒啊?”原本正要給一桌上湯包的店小二驟然向門外跑去,滿麵堆笑道。


  循聲望去,一個水綠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青絲梳成雙環髻,垂至胸前。


  皮膚白嫩清透,水豆腐般似能掐出水來,在這個偏沿海地方,這般凝脂的肌膚,倒是頗為稀少。


  清麗秀美的麵上一片安寧之色,掛著淡淡的笑意,纖弱,卻不孱弱。


  “是的,有勞店家了。給您銀子。”


  “不用不用,掌櫃的說了,你經常免費給鄉親們施針治病,這就算是孝敬訟師的。”


  說著,快步上前,將少女麵前的所有板凳全部挪開。


  葉馥香放下湯碗,看著那清俊的少女,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問題。


  “客觀,這是您的翡翠珍珠湯。”店小二將嫩綠的清湯端了上來,麵色卻有些不濟,時不時瞪一眼之前那個去迎惜蓉的小二,並不停嘀咕道:“再獻殷勤,惜蓉姑娘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話落,猛地甩了下抹布,憤憤離開。


  這是,爭風吃醋呢?


  葉馥香把盛好的湯端給景煜,味道隻聞著便很鮮美,隻可惜,她的小肚子已經圓潤地裝不下任何美食了。


  “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姑娘,竟然是個瞎子。”鄰座,一個男人頗為可惜開口。


  “你懂什麽,人家惜蓉有一根神針,她爹又是有名的訟師,我聽說啊,他家的家產,有這個數……”


  說著,尖臉男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兩?”


  “呸,五萬兩,還是黃金!”尖臉頗為神色道,看似那金子都是他家的般。


  “真的假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咋她不去治療她的眼睛?而且,他們真這麽有錢,為什麽還要住在這貧鄉僻壤的。”有人持狐疑態度。


  “那她自己還是大夫呢,這不是醫者不自醫嗎?再者,我聽說她那是生下來就瞎,治不好的。”尖臉搖了搖腦袋,後又想到了什麽,神秘兮兮道:“我聽一個曾經試圖去偷訟師家東西的人說,他聽訟師喝醉了酒,一個人在念叨,說什麽,他自己的罪孽,不該報應在女兒身上。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訟師曾經在京城做過官,不知道是否得罪了什麽人,才來這裏避難來了。”


  “惜蓉姑娘走好,歡迎再來。”


  此時,店小二客氣地將那姑娘又迎了出去,轉身,看著桌子上憑空多出來的一張銀票,當下懊惱地拍了下大腿:“姑娘,你咋又給錢了,我怎麽沒發現呢!”


  葉馥香則看的真切,她本是將那銀票塞在碟子下麵的,碟子收走了,銀票自然就露出來了。


  貢覺的街道不比京城的繁華,更不比元國的精致,但卻別有一番澎湃、質樸之感。


  長佑一邊閑逛,一邊打聽著有關極地的事情,而在打聽了一番之後,立刻驚的直接回了客棧,鮮少有一次,竟是買了的東西都忘記了拿走。


  “姑娘,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屋內,葉馥香感覺一陣旋風悠悠,當即伸出了條腿,擋住了刹不住身子的長佑。


  “何事這麽驚慌,丟銀子了?”葉馥香淡淡喝著蟹香茶,裏麵加了一些牛乳,味道鮮美的整個人簡直都要飄起來了。


  當下也給長佑倒了一杯:“你嚐嚐,正宗地道的蟹香茶,卻是比皇上賞賜的都香醇,潤潤喉再說。”


  長佑囫圇吞棗,一口仰盡,後卻睜大了眼睛,直直盯著葉馥香的茶盞,道:“丟銀子和這比都不算事嘞,我剛才問了好多人,他們,他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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