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許你以身犯險
她雖然隻是個妙齡少女,可嚴肅起來自有一股強大的氣場,老鴇被這股無形當中的氣場所震懾,心裏不由的發虛。雲之夏眼光銳利,一步步地摧垮她的意誌,“我也知道,但凡能做這種生意的,背後自然少不了有人撐腰,不過你也該知道,京城腳下最不缺的就是權貴,那麽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背後的那個人有幾斤幾兩,在這偌大的京都城,能壓得過幾個人?還有,不管你惹了誰,他都替你兜著嗎?”
“你……”老鴇被她一連串的問句問得心裏直發寒,怔怔地望著她,“你、你到底是誰?”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沒得告訴你辱沒了我的名聲。”雲之夏撣了撣衣服上的褶子,姿態矜貴自持,“就看你有沒有膽等著人上門來告訴你了。”
“你……我……”老鴇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雲之夏麵容頓沉,聲色俱厲道:“立馬放了我,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否則的話,把你家祖墳挖出來鞭屍給我泄憤!”
老鴇被她這盛氣淩人的架勢逼得直往後退,心下對她的身份也不禁產生了懷疑,目光不經意地下移,這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的是專門上貢的極品蜀錦。她嚇得猛打哆嗦,心中的猶疑變成了害怕,腦子裏飛快地想著該怎麽收場才能盡量彌補,這時,門外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
“年紀不大,氣勢倒是挺足,撒起謊來一點都不心虛!”
老鴇一下聽出他的聲音,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地轉身跑過去。
雲之夏麵色一白,抬頭望著迎麵走進來的人。
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一身藍綢長袍甚是貴氣,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雲之夏心中暗叫不好,她鼓足了勁頭才裝腔作勢地把人唬住,真正的權貴的一來,她立馬就得被打回原形。
這下可真的死定了!
她心裏慌作一團,麵上倒是不顯,不動聲色地盯著他,“你又是誰?”
“我?”男人微微一愣,旋即說道:“我自然是聞風而來的客人。”
說罷,微微一個側眸,老鴇立刻心領神會,怒瞪雲之夏一眼,理了把衣服,神氣活現地走了。
房門隨即被人重新關上,老鴇在外麵大聲說道:“都給我看好了,千萬別出什麽岔子,要是擾了公子雅興,唯你們是問!”
雲之夏又不傻,自然知道眼前的情形意味著什麽。
眼前的男人餓狼似的盯著她,她本能地後退,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男人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似笑非笑道:“剛剛不是還很囂張麽,現在怎麽怕了?”
“你……你是誰?”雲之夏吞了吞口水,不住地往後退,直到磕著身後的床沿,退無可退。
男人微微一笑,這才提步向她靠近,低低的聲音充滿魅惑,“其實你不用害怕,你進來的第一天就能被我看上是你的幸運,隻要你伺候得我高興,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讓你吃苦,更不會讓別人染指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自己的右手,試圖去觸摸她光滑細嫩的臉頰。
“你做夢!”雲之夏大吼一聲,在他靠近時一把抓過身後的床幔往他臉上撒,他一下被擋住視線,反應慢了半拍,雲之夏趁勢繞到他身後,抓著床幔往他脖子上纏。
男人被嘞得喘不過氣,雲之夏拖著他拚命地往後拽,可她到底被下了藥,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氣。而男人在短暫的無措之後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他抓著纏在脖子上的床幔,用力一扯,床幔“嘶拉”一聲就裂開了。
雲之夏手上的力道一鬆,震驚地望著碎了一地的破布,再看看轉過身來的男人。
男人依舊笑著,隻是目光變得陰險邪惡,他伸出一根食指挑掉落在身上的碎步,語氣森冷,“這麽烈的性子,我喜歡。”
雲之夏眼中的驚恐不斷地方大,在他逼近之前,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嘴裏嘶聲叫喊:“趙若璨,快救我!”
話音剛落,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一臉奸笑的男人臉色大變,幾乎毫不猶豫地閃身跳到了窗口。
趙若璨進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一個捂麵尖叫的蠢女人。
見她衣衫完整,目光狠厲的男人麵色稍緩,收了劍在她身後冷聲譏諷道:“早上還想著法地要離開我,這會兒遇到危險,倒是想起我來了。”
哼,幸虧想起的是我,若叫的是別的名字,他一定把那個人揪出來,然後碎屍萬段!趙若璨冷著臉在心中腹誹。
雲之夏把手從眼鏡上移開,看見是他,激動地一把跳到了他的身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細軟的身子在他懷中微微顫栗,趙若璨一腔不滿皆化為憐惜,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還是落在了她的背上,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地安慰,“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雲之夏漸漸平靜下來,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委屈,“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溜出府這麽久都找不到人,你當我底下的人都是死的麽?”
他一臉傲嬌,雲之夏難得沒有跟他計較,倒是腦中忽然靈光一現,“那要不,你派幾個人去我老家,核實一下我的身份?”
趙若璨故意繃著臉,“看你表現!”
雲之夏努了努嘴,不屑一顧道:“不幫忙拉倒,反正我自己也能去!”
趙若璨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冷著語氣警告道:“天高路遠,那些人說的話又虛實難辨,不許你以身犯險!”
雲之夏撇開臉輕哼一聲,擺明了隻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她現在看似正常,其實心智半缺,趙若璨怕她真會一時腦熱做出什麽衝動之舉,急得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將她掰轉回來,聲色俱厲道:“聽到了沒有!”
雲之夏被他眼底的怒意嚇得沒了脾氣,肩膀被他抓得生疼也不敢睜開,望著他訥訥地說道:“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