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樓遇險
能助她達成所願的除了當今皇上,再無旁人。
雲之夏如此堂而皇之地把事情挑明,當然不單單是膽大魯莽,更有與趙若璨撇清關係的意思。
雲庭舒似乎震驚於她的膽色,深沉的眸中劃過一抹亮色。趙若璨終於被她惹怒,望著她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猙獰。
長公主先是一愣,旋即釋然一笑,低聲詢問道:“那姑娘的意思呢?”
雲之夏隻覺得她此話問得驚奇,“我一個客人需要有什麽意思?”
“哦?”長公主目光流轉,“你也是越王府的客人?”
“是啊!”雲之夏爽快道:“今日你我皆是越王的客人,你是貴客,我是——”
“是什麽?”長公主追問。
“我是稀客,隻此一回的稀客!”雲之夏心思一轉,巧妙回答,她看出這長公主是個多事的,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又說道:“正好我也要走,長公主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同行?”
長公主抿了抿唇,笑容勉強。她隻當沒看見,目光一移,越向她身後的雲庭舒,興致勃勃地問:“我看你身手不錯,剛剛還沒打過癮,要不然咱們出去再好好切磋切磋?”
雲庭舒竟一改常態,讚同地點了點頭,“好。”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視身後的趙若璨為空氣,忍無可忍的趙若璨用力地閉了閉眼,咬牙切齒道:“你胡鬧得夠了!”
殿下一怒,殿中仆人齊刷刷地跪了一地,雲庭舒微微側眸,身後微風浮動,趙若璨轉眼間已至身前,他站在他們中間,將雲之夏與他們隔開,陰沉著臉對雲之夏道:“長公主麵前豈容你放肆,還不快閃開,讓長公主先走!”
雲庭舒眸色一緊,皺眉望著他們。
雲之夏似乎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奇怪道:“不過是要與她一同離開而已,長公主都沒說什麽,你著什麽急?怎麽,莫非殿下不肯?”
她微仰著頭,黑白分明的眼中透著一抹狡黠。
趙若璨心中大怒,正欲開口,雲庭舒搶先一步說道:“既是客人,那她就有權決定自己的去留,不是麽?”
“誰跟你說她是本王府上的客人?”趙若璨對他和長公主的冒犯已經忍受得夠了,索性連表麵的客套都懶得做了,直言不諱地說道:“她是本王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女人,是去是留本王自有定奪,就不勞陽城王世子費心了。”
“是嗎?”雲之夏同樣惱怒,可介於有外人在,而且是別國的人,她不得不有所克製,當下冷笑一聲,反問道:“那我若是非走不可呢?”
“你——”
雲之夏不怕死給了他一個白眼,輕哼一聲,學著他的樣子,轉身揚長而去。
趙若璨氣得渾身發抖,眼中布滿狂風驟雨,可他到底沒有不顧身份體統地追過去。長公主看他一眼,沒說什麽地走了,雲庭舒隨即跟了過去。
一直到離開越王府,雲之夏方狠狠地鬆了口氣,她捂著胸口,回頭心有餘悸看了看身後的大門,好在還是讓她脫身了。
她麵上一喜,激動地想要跟長公主道謝,轉念一想,自己能夠脫身全憑自己機靈,而且這個什麽長公主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倒是那個人……
她好奇地看了看雲庭舒,隻覺此人甚是奇怪,一開始明明恨不得殺了自己,眨眼又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剛剛竟然還替自己說話來著。
罷了,管他奇不奇怪,反正與她無關。
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向他做了個揖以表謝意,之後才轉身離開。
雲庭舒始終麵色平靜,直到她負手離開也沒說一個字,隻是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悠遠起來。
雲之夏拐了個彎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正在胡同裏焦急地徘徊,她激動地邊跑邊喊,“依依!”
一身黑衣的女人聽見叫喊,迅疾回頭,眼中迸射出詭異的光芒。
不是她!她雖蒙著麵,可雲之夏一眼就認出來她並不是楊柳依。雲之夏急忙刹住腳步,震驚地望著那個女人。
蒙麵女站著不動,冷冷地看著她,目光陰險狠辣,似乎還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雲之夏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一時忘了反應。,忽然之間,一片黑色的陰影突然從天而降,雲之夏下意識地後退,卻還是慢了一步,身體瞬間被一團麻布罩住,麻布一收,拖著人便走。
雲之夏“唔唔”地叫著,手腳並用地拚命掙紮,蒙麵女三步並作兩步地跨過去,一個砍刀手下去,雲之夏頹然地鬆開,立馬沒了動靜。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時,天已經黑透了。雲之夏推開被子起床,發現自己在一個滿是脂粉氣的屋子裏,空氣裏彌漫著的濃重香味熏得她頭暈眼花。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雖然行動自如,卻提不上什麽力氣,顯然是被下了藥了。
是什麽人抓她的,還特意選在越王府附近,莫非他們早就料到自己會出現在那裏?糟了,楊柳依!
雲之夏大驚失色,正準備離開,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迎麵走來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人,雲之夏飛快地往外掃了一眼,看見兩名壯漢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
雲之夏意識到事情不妙,可她對此毫無頭緒,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濃妝豔抹的美婦人妖嬈地扭動著腰肢走近,打量她一眼,拿帕子掩唇一笑,由衷地讚歎道:“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沒白瞎媽媽我那五百兩銀子。”
媽媽?雲之夏眉心一跳,她之前聽依依說起過一回,一般青樓的老鴇就稱自己為媽媽。所以,她這是被人給賣了?就賣了五百兩銀子?她總算明白了大概,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忍不住笑道:“那你可真是著了人家的道了,這五百兩到手,恐怕還沒焐熱你就得連本帶利全還回去。”
老鴇目光一凜,“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雲之夏笑容漸冷,向前一步道:“你經營一家青樓,也算是見慣各種大場麵的,那麽依你看,我像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