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冤家總是路窄
句芒認真地對沈滄笙：“秦以前的古書上都有明確記載的，這上麵寫的偏差太大。”
“那你要非這麽的話，這個鍋大概得秦始皇背了吧。”沈滄笙漫不經心地。好好地文化交流突然變得馬行空起來。
“嗯？”
“可能是他焚書坑儒的時候把這些書都燒了吧。”沈滄笙隨口找了個理由。
焚書坑儒？簡單的四個字，卻在句芒腦海裏潑墨出大片大片朦朧的光影，熊熊火色裏刀光交錯，一聲激昂的龍吟由遠及近，掩蓋了嘈雜的喝罵和叫喊聲。
劇烈尖銳的疼痛從腦海深處迅速躥出來，句芒皺起眉，甩了甩頭。
沈滄笙也察覺到了句芒的異狀，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
句芒停止了腦海裏記憶的回溯，那種疼痛又如潮退去。他搖搖頭：“沒事，丟了些回憶，想不起來了。”關於句芒丟失了回憶這件事情，沈滄笙略有所知，她有些擔憂地問：“剛剛是想起什麽東西來了嗎？”
“沒有。”句芒歎息，“關於焚書坑儒，能和我多一些嗎？”
“那就好。”沈滄笙鬆了口氣。
“什麽？”句芒疑惑地看著她。
沈滄笙連忙狡辯：“沒什麽沒什麽，焚書坑儒就是秦始皇”
沈滄笙從秦始皇焚書坑儒一直講到秦二世而亡，句芒嚐試著從字裏行間找到過去真相的線索，卻最終一無所獲。他索性不再多想，專心聽沈滄笙講述，秦以後000多年的曆史，他要了解的還有很多。
氛圍正好，時光在此處最是溫柔。
“滄笙？”一聲溫柔的呼喚響起，沈滄笙回頭看去，看到向陽抱著書站在他兩身後。
“好巧啊！”他眯著眼笑著，“這是男朋友？”
句芒就在旁邊，沈滄笙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是，這塊木頭難以點化，萬一他笑話自己哼！
沈滄笙紅著臉輕輕地搖頭，其實句芒壓根也不清楚男朋友在這個時代的具體含義。
向陽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上次句芒在聚會上把沈滄笙匆匆帶走，讓他悵然若失了好一陣子。不過沈滄笙隻要一不他倆是男女朋友關係，他就還有機會。
向陽私底下找江紫妡打聽過消息，那姑娘口風緊得很。
向陽坐到兩人對麵，笑著對句芒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向陽。”
“鄙人句芒。”
“嗬嗬，這位同學話真有趣。”向陽笑道，“以前沒見過你啊，同學是哪個專業的？”
看似寒暄，其實是探尋身份，暗自裏又是詢問句芒和沈滄笙之間的關係。
句芒想了想，沒有直言，古往今來，女子閨房都是男兒心神往之又止步禮儀的地方，如果是自己和沈滄笙住在一起，對她名聲有損，他笑道：“人來人往，千億千萬，如何都能見過。”
向陽微微一笑，人家不想，他也不好咄咄逼人，更何況沈滄笙還在這裏。
不過看他倆坐在一起那種容貌氣質上的般配感，還真讓人不舒服。
“最近有場新出的電影，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向陽掏出兩張電影票，看樣子早走計劃，“句芒同學想一起去嗎？我們可以到時候再買一張。”
疑問句比起陳述句來，拒絕的意味更重些。
句芒搖搖頭，“不了吧，我們晚上要去樓外樓吃飯。”
我們？向陽敏銳地抓住了重點，無奈地苦笑道：“那…那隻有下次了。”
“社長…”沈滄笙在一邊尷尬不已，思索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其實上次…我的貓沒有死。”
向陽的笑容更顯苦澀，沈滄笙言下之意他自然明白了，他看了一眼仍舊低頭看書仿佛事不關己的句芒，對沈滄笙認真地了一句：“srry，他很幸運。”
沈滄笙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句芒一眼，哼！這塊木頭！
“那我先走了，做不了…咳，還能做朋友嘛。”向陽起身離開，還沒走出兩步，回頭笑著聲道，“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當然！”沈滄笙也笑著回應。
向陽夾著電影票晃了晃，“拜拜。”
沈滄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情頓時輕鬆起來。
“這就走了？”句芒也注意到向陽的離開，感歎道：“真是個好人，對了電影是什麽？”
沈滄笙：“……”
樓外樓，青陽省傳承百年的酒菜名樓，以店內裝飾典雅，菜肴精致著稱。
沈滄笙翻看菜單，一旁的服務員介紹道：“這道九龍湖醋魚是我們的招牌菜，二位要不要嚐嚐？”
沈滄笙點點頭，“就這個九龍湖醋魚，叫化童雞，東坡肉，醉蟹，西湖蓮子羹，就這些。”她看了句芒一眼，又補充道，“雙份。”
“啊？”服務員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菜，來雙份。”沈滄笙又重申了一遍。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得了確切的消息便退了下去。
句芒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柔和的燈光將淺淺的光輝蕩漾在他臉上，看得沈滄笙有些失神，句芒也正好迎上她的目光。
燈輝飄散，句芒的目光穿越千年時光，看到夜晚祭祀的人們在河裏放走的一盞盞河燈，看到河岸邊搖曳的光影裏，素衣白裳，目盛星河，獨自淺吟低唱的女子。
沈滄笙害羞地別開了目光，卻看到一張眼熟的臉。
是那個粉絲李玉傑。
李玉傑拉著一名寬容姣好，打扮精致的女生正推門進來，正好對上沈滄笙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隨即就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背影。
“媽的！”李玉傑低聲罵了一句，上次被句芒一拳撂倒，丟在灌木叢裏，醒來的時候還被不知誰家該死的貓在身上拉屎拉尿，奇恥大辱。
他不是莽撞的人，句芒能一拳打暈他，手上想必有幾分力氣，最近正尋思怎麽把場子找回來，現在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不動聲色地撥通一個號碼，道：“白哥，借幾個人用用。”
“你子想幹什麽？”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
李玉傑哼聲道：“前幾在你們這兒被人打了黑拳。”
“喲！青陽省還有敢打李少爺黑拳的？你子是不是招惹了什麽麻煩？現在上麵風聲緊，你可別亂來。”
李玉傑急道：“白哥，我你還不知道嗎！我一向是先禮後我一向是以德服人的。就是想泡個主播，沒想到那妞家裏是搞房地產的，不吃我這套，打我的那人不是道上的，我都問過了，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不知高地厚的東西！”
一想到這事兒李玉傑就來氣，他私下裏調查了沈滄笙的背景，發現她居然是青陽省鳳凰城房地產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什麽癖好！非要去玩蝸居。
“行，我給你叫幾個人，你悠著點，別給我捅婁子。”電話那邊也鬆了口。
“好勒！白哥放心，我曉得分寸。”掛斷電話，李玉傑摟著那個女生朝沈滄笙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先穩住他們李玉傑這麽想著，便主動上前打個招呼。
“沈姐，又見麵了。”李玉傑摟著的那個女生也禮貌性笑了笑，當她的眼睛看到句芒時，不由自主的爆發出幾分光彩，她悄悄地挺了挺胸，溝壑迷人。
“你好。”沈滄笙不知道句芒和李玉傑出門後發生的事情，也笑著回了一句。
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句芒掃了一眼，沒有搭話，倒是他手裏那個女子，好凶。
“兄弟，手段不賴啊。”他彎下身來，想拍拍句芒的肩膀，被句芒一把握住了手腕。
沈滄笙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那之後的事情顯然不像句芒得那樣相談融洽。
“你幹什麽？”沈滄笙皺著眉頭質問李玉傑。
“嗬嗬，打個招呼而已，不用緊張。”李玉傑用力抽了幾下，句芒鬆開手，他才把手抽了回去。
句芒問沈滄笙道：“我今沒帶刀，看起來很好話嗎？”，想當年他八門秘技隻開了四門的時候，就敢在楚都殺進殺出。
沈滄笙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要搞事情的語氣啊！
李玉傑假裝隨意扭頭，看到門外有七八輛車齊齊靠近，心知自己的人已經到了，暗自高興：來得真快，這次不僅能好好教訓一頓則子，還能在這兩個妞麵前耍耍威風。哼，這個臭婊子！你以為剛才那點動作老子沒看見嗎，今晚上有你好受的。
李玉傑冷笑道：“口氣挺大！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爭，你配嗎？！二龍！這裏！給我往死裏打！”。
呯！樓外樓大門被一把推開，十幾個穿的吊兒郎當的社會青年走進來，他們分工明確，三個人守著大門，一個人監視全場防止有人拍攝，還有一人提著鐵管威脅工作人員，剩下的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朝句芒他們圍攏。
“啊！”李玉傑摟著的那個女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尖叫了半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沈滄笙也是麵色緊張，手不由自主地抓緊桌布，厲聲斥問李玉傑：“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