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秘密據點
有時候明明是簡單的問題，人們總喜歡附加猜測，把它複雜化。
比如眼前的局勢。
燈光昏暗的老街，一個男人腳步匆忙地往前走，夜風吹拂，樹影婆娑，一道耷拉著腦袋的詭異黑影出現男人的影子後麵，扭曲著身子快速靠近男子。
句芒覺得這種情況直接拔刀就行了，一刀下去，什麽魑魅魍魎，陰謀詭計都化為烏有。
鞠熙寧顯然不這麽認為，她仍舊沒有下行動指令，五個人像覓食的野貓一般紋絲不動隱藏在老街兩邊。
蘇羽借著高超的潛行技巧轉移到句芒旁邊，她體型嬌，身子骨柔軟，真像貓一樣，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句芒微微轉頭看向她，蘇羽不好意思地：“那邊蚊子好多……”
句芒看到這姑娘白嫩的臉蛋兒上已經被叮了一個包，正好落在她的酒窩上。
以防打草驚蛇，五人沒有動用術法，這個季節裏的蚊蟲享受著最後的狂歡，四個人就像是四座安全又美味的定點血庫。
耳麥裏傳來鞠熙寧的聲音：“句芒，蘇羽，你們繼續盯著東南方向那家麵館，我和陳朗，李文鬆去調查黑影。”
“要給你留一碗嗎？”句芒聲問。
鞠熙寧：“??……我是叫你們盯著，不是去吃麵。”
句芒反駁：“哪裏有比進去吃碗麵更好的盯梢方式？”
臥槽他得好像好有道理……鞠熙寧咬牙道：“吃麵不能報銷。”
句芒有些遺憾，他身上也沒錢，聽沈滄笙他們很快就能賺到錢了，也不知道這個很快是多久，要是太久的話，不定會被當做貧困人口消滅掉。
蘇醒以後句芒的思維總是容易發散，可能是沉睡太久有些自閉了。
隻剩下句芒和蘇羽兩個人了，句芒轉頭看了看安靜潛伏在身邊的蘇羽，問道：“你帶錢了嗎？”
蘇羽：“?”
……
夜已深，麵館裏隻有一桌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單位的，下了班來這裏吃點宵夜。
句芒和蘇羽走進麵館，店家馬上迎上來：“吃點什麽？隨便看啊都有。”
蘇羽要了一碗紅燒牛肉麵，句芒挑了一碗羊肉粉，還加了一份羊肉。
兩人坐下來，笑談了兩句，各自掏出手機邊邊玩，蘇羽眉眼含羞，似乎是借手機來遮掩緊張，看起來就像一對互生情愫的青年男女。
另一桌上突然有人談到了猝死鬼的都市怪談。
一個人西裝革履年輕人：“嗨，你們知道哪個猝死鬼的怪談嗎？”
另一個年輕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笑罵道：“大晚上地這些幹嘛！”
又有一人補充道：“我聽最近一個被猝死鬼盯上的，就離咱們公司不遠！老板還叫我們加班，真是沒人性！”
其中一個年長點的看起來是幾人的前輩，他笑道：“反正又不是他加班，老板可不會被猝死鬼盯上。”
最先開口的那個年輕人又道：“據東大路那邊有一家人，還請了一個姓馬的道士，那道士不僅沒能驅走猝死鬼，還被它給吞了！你可怕不可怕！”
“胡，哪裏是吞了馬道士，是吞了馬道士的影子，這人的影子連著人的三魂七魄……”幾人中有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講起詭異故事來頭頭是道。
“得得得，老吳你可真能扯，這事兒也不過就是無聊的人以訛傳訛罷了。”第二個發言的年輕人反駁道。
那個被叫做老吳的中年人瞪他一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年輕人要對鬼神心存敬畏，聽這事兒，都有國家秘密部門介入了！你可心點吧。”
……
“馬道士死亡，黑影逃脫，十二宮介入，請求支援。”句芒默默地打完這幾句話，點擊發送，此時他也正好收到了蘇羽發過來的信息，內容都大差不差。
句芒抬頭和蘇羽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你的紅燒牛肉麵，你的羊肉粉，慢慢吃啊，那邊可以自己夾素菜。”老板很快吧麵端上來。
滾燙的羊肉點綴在蔥花香菜裏，羊肉上放了一勺火紅的火炮辣椒，看起來美味極了。
老板端上麵，正好聽到那桌人討論的話題，神神秘秘地壓著聲音著：“我也聽這件事了，聽人家有人都去龍虎山請黃袍師來救命了！咱們啊還是該幹啥幹啥，塌下來還有國家政府呢，怕啥。”
蘇羽心神劇震，偷偷看了一眼句芒，發現他沉迷於羊肉粉……
不知道為什麽，句芒這人雖然實力墊底，每次看著他，卻給人一種心靜神寧的感覺。
她手指一點，把編輯好的信息發出去：
“來了一名黃袍護法，三階，其餘人按原計劃行動。”
句芒看了一眼手機，喉嚨裏“唔”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一桌人結了帳就走出門，互相道別，各自離去。
蘇羽看了句芒一眼，句芒念念不舍地看著蘇羽幾乎沒怎麽吃的紅燒牛肉麵，大聲：“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蘇羽也反應過來，這個敏感的時候，點了麵卻沒有吃很容易引起懷疑，她也配合道：“嗯，有點惡心，不太想吃東西，我們回去吧。”
“好，老板多少錢？”
“0。”
付了錢，句芒領著蘇羽走出去，選了那個看起來是幾人前輩的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人走得很快，還好這大晚上的，老街上沒有其他人，兩人很快就發現了那人的蹤跡，遠遠地吊在後麵。
那人拐進了一條巷，句芒和蘇羽跟上去時，卻發現這是一條死胡同，哪兒還有什麽人影。
蘇羽掃視了幾眼，冷笑道：“雕蟲技！”
她發動攻擊，身影如穿過回廊的飛燕，在死胡同裏留下一串模糊的身影。
“呲啦”，胡同一邊，離地兩米多高的地方飆出一股鮮血，那個人的身影撲通掉落下來，他臉色蒼白，怒罵道：“十二宮的狗！”
蘇羽道：“又是一個被妙樂淨土洗腦的。”
對方顯露出身形，氣息上也不過一階，自己這邊有兩個一階，蘇羽的心情明顯放鬆了一些。
“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爭取寬大處理，重新改造，你還有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添磚加瓦的機會。”句芒開始背起台詞。
“哼！你們以為吃定我了？”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身氣息暴烈增強，很快就突破了一階。
蘇羽臉色大變，實力每上升一階，都會產生翻地覆的變化，一階初期遇到一階巔峰，還可以憑借手段掙紮逃生，然而就算三四個一階巔峰遇到二階初期，也隻有被一一格殺的份兒。
“快走！我拖住他！”蘇羽很快做了決斷，妙樂淨土的爆血密法並不是秘密，這個法術持續不了多久，施用者就會被打回原形，輕者重傷，重者動搖根基。
這些邪教徒真是喪心病狂，還沒動手就直接爆血。
“想走？！”那人從公文包裏抽出一把匕首，手一甩，匕首鋥一身變成了道劍，“你們是麵館裏的那兩個人！哼！十二宮的狗鼻子真靈，看來麵館已經暴露了，我們的談話也被你們破譯了吧？”
燃燒的血液在他身體裏沸騰，股股白煙從他頭頂上冒出來，他麵容扭曲，顯然暴血密法帶來的痛苦同樣不可覷。
那人的爆發速度比蘇羽更快，腳下一踩，把水泥地麵都踩裂開細縫隙，他的劍招走的是剛猛路數，配合著暴血得到的力量，死死地克製住蘇羽。
蘇羽隻能憑著身法遊走，不敢接戰。
“咚！”他一劍挑起大塊的水泥地板，砸向蘇羽，蘇羽找準機會，身子化作一道黑光，穿過迎麵而來的水泥板，借著那些飛撒的塵末刺向那人胸口。
那人獰笑，蘇羽人在空中，已是無法變向，他長劍一抖，又是勢大力沉地直劈下來，要借著長劍更長，在蘇羽近身前將她斬殺。
就是現在！
他們長久以來的配合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使用這招的時候蘇羽第一次放心大膽地把性命交與句芒。
她眼睛餘光迅速瞄了一眼，果然在自己腳邊，有另外一塊水泥板從身後飛來。
蘇羽一腳蹬在水泥板上，在空中接力翻轉，躲過直劈下來的長劍，直接甩出一把匕首紮向那人心口，借著他慌忙阻擋匕首的機會，抓住他的肩膀，如蛇一般纏繞著那人，翻身到他肩膀上。
她雙手握住另一把匕首，直刺向他的靈蓋！
這一招毒蛇上樹，她演練過很多次，萬無一失！
匕首就要穿透那人的靈蓋時，一隻大手握著她剛才丟出的匕首從前麵，由下而上，用更加猛烈的力量朝她刺來。
那人竟然是直接捏住她甩出去的匕首，又以極快的反應速度直接朝自己頭頂上刺。
他的手上像是長了眼睛，準確的擋住蘇羽的攻擊，蘇羽和她對碰了幾招後，突然被另一隻大手扯住大腿，巨大的力量從腿上傳來，蘇羽毫無反抗之力，就被甩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兩邊的牆壁上，像是鱷魚在一瞬間把獵物拖進水裏那種迅猛。
那人直接舍了長劍不用，用手把她甩了下來。。
“哇！”蘇羽五髒劇震，吐出一口鮮血，朝句芒慘叫一聲：“走！”
二階的力量根本不可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