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她來了

  “你以為我出現在這裏,隻是偶然?”


  風語看著這位弱質纖纖的千金小姐,一臉諷刺:“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聽話。”


  “說你可憐,你卻如此不識好歹。”


  “閉嘴!”她終究高傲,即使弱勢,也不允許有誰對自己這麽造次。


  “我不需要你在這裏教我怎麽做。”


  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需要。


  “那你,不要他的命了?”風語倒是不意外這種千金小姐的脾氣,隻是,眸色愈冷。


  她沒說他是誰,不過,她知道對方清楚。


  程程沒說話,南瓜色的指甲與純白的洗手台貼合,越來越緊,嚴絲合縫。


  要嗎?


  她不可能不要,那也是她的命。


  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麽辦。


  就在剛剛,她的心裏傾斜了,差一點傷害了自己曾經最最重視的……


  她確實一無所知,也有過自己的懷疑,不過,終究無計可施,然而,她沒想到風語會聯係到她。


  鏡組織,這對於她來說實在神秘,當然,也很陌生。


  風語沒有明說,不過,根據她的言語間那種肆意張揚,目空一切,根本不把誰放在眼裏,她也可以想到那是怎樣的勢力。


  黑暗,強勢。


  血腥且陰暗,當然,也同樣高高在上,生殺予奪。


  這裏絕不會有憐憫這種說法,她根本不敢想,如果風語說的是真的,那麽此刻莫長安究竟怎麽樣了。


  她沒一刻的猶豫,來到這裏。


  她懂墨姒顏,當然知道她的眼裏藏匿的疑慮,然而,她也知道如何讓她相信,自己確實沒有任何的目的不純。


  她知道墨姒顏要和司堇聿一起出席IAU的區域會議,也知道就算司堇聿不在,也有樓珩。


  然而,她依然遵循了風語的指示。


  她不敢賭,尤其,那是她的莫長安。


  “你究竟想怎麽樣?”


  她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其實,已經不知對自己坦白,還是對墨姒顏。


  那杯芝芝桃桃奶蓋確實有問題,風語顯然知道墨姒顏不是表麵那麽人畜無害的,也知道她不好控製,所以一早就有準備了。


  鏡組織有著世上最為高端前列的地下實驗室,研究領域與生物醫學高度重合,這種抑製神經的藥物簡直稀鬆平常。


  不過,風語沒有告訴程程,這與周晉用在莫長安身上的不同,而是最新研製的,因為副作用比較明顯,對於神經的傷害無法治愈,所以研究暫時擱置了。


  千歲山那次,她因為墨姒顏而在周晉那裏丟臉,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何況,周晉有意無意的警告,讓她篤定魚千歲對墨姒顏確實有那麽一點例外。


  或者,喜歡。


  這也是她處處針對墨姒顏的原因。


  誰都可以是贗品,她不可以!


  上次,如果不是周晉貿然插手的話,她早就借千櫻道的手解決了墨姒顏,何至於現在還要她費心。


  怪也怪陸陵實在沒有腦子,陸修沉如何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終究不過是不良於行的廢物,誰料最終卻被他逃過一劫了。


  自此,她倒是愈發看不上千櫻道了,盛名難副。


  這種垃圾,實在應該和風前組一樣銷聲匿跡。


  免得,礙眼。


  想到這裏,風語不禁諷刺:“我想怎麽樣,重要嗎?”


  “重要的,應該是你想怎麽樣。”


  她看著明顯渾身緊繃的這位千金小姐,眼神陰冷晦暗,一字一字地威脅:“還是說,你的心裏他沒有墨姒顏重要。”


  “他的生死,你已經不在意了。”


  “不是!”她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風語,有些恍惚:“當然不是。”


  “如此,最好。”風語看著鏡子裏麵色蒼白的少女,有些嘲弄:“我一向最不喜歡那些出爾反爾的,既然已經決定了,何必顧慮那麽多。”


  “世上,哪裏那麽多雙全法。”


  “你說,是不是?”


  程程微微一顫,沒說話,她甚至不敢看著現在的自己,好像,那已經不是她了,或者,她所熟悉的她。


  “真的,不會傷害她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得不像話。


  “當然,我不要她的命。”隻要她,生不如死。


  然而,程程心裏不信她:“你怎麽可以保證?”


  這位找到她的時候,隻是說她知道莫長安在哪裏,也可以把他還給她。如果,她幫她做一件事。


  不過,她不可以告訴誰。


  尤其是戰家的那位太子爺。


  程程知道風語不可信,然而,風語有一點沒說錯,她沒別的選擇。


  她也沒辦法質問戰淵,莫長安是不是出事了,他現在究竟在哪裏。首先不說那位太子爺的身份他們程家惹不起,就算戰淵直接以工作機密為理由,她也沒有繼續糾纏的道理。


  風語的條件對於她來說,實在誘惑。


  即使,那讓她兩難。


  “保證?”聽到她的話,風語覺得非常新鮮,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這麽天真。


  或者,愚蠢。


  “我需要向誰保證?”她有些不陰不陽地說:“你嗎?”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現在,誰有求於誰?”


  言出,她看到鏡子裏麵,這位剛剛還算冷靜的千金小姐麵色倏地一僵,說不出的難看。


  這就,對了。


  “可是,你起初的時候明明說過,不會傷害她!”程程倏地抬眸,直視背後。


  那其實是一雙與她一樣春水漾漾嫵媚且嬌氣的眼睛,然而,此刻陰冷如蛇,透著一種十足的輕蔑。


  如果不是風語表明不會傷害墨姒顏的性命,她也不會那麽輕易地答應。


  “我也說過,看你表現。”


  風語輕嗤,有些玩味地看著她:“你覺得自己的表現,讓我滿意嗎?”


  “或者,你這麽異樣的舉止已經引起了墨姒顏的懷疑。”


  “不會!”她下意識地否決這種說法:“她會信我的。”


  這句話,她也不知道是說給風語聽的,還是自己。


  “這麽自信?”風語有些輕慢地看著她;“如果墨姒顏知道,你現在想著如何算計她,不知道會怎麽想。”


  “估計,你把她賣了她也不知道。”


  “你別說話!”


  “嗯?”風語眼神一冷。


  程程讓自己冷靜,不緊不慢地說:“我能不能讓你滿意,試一試就知道了。”


  “那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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