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他真的會沒事嗎?”她不知道對誰說。
對麵,那一杯少女心滿滿的芝芝桃桃奶蓋還剩下了二分之一,她突然有些緊張,或者說躊躇。
其他的我都可以原諒你……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會不會被原諒。
不過,她似乎別無所選。
墨姒顏對她重要嗎?
當然重要!
可惜,有時候她會自私,會偏心,權衡的終究有所不同了。
蜜桃雪山的花語或許是鍾情,或者純潔,卻絕不會是欺騙,或者傷害。
她突然有些窒息。
那對她來說,不被血緣羈絆的最最重要的東西。
墨姒顏平時看起來葷素不忌,沒心沒肺的,其實她比誰都敏感。
她的眼裏,不容一絲瑕疵。
墨姒顏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那一枝蜜桃雪山已經被換下了,剔透的玻璃瓶裏斜斜一束小雛菊,純潔且熱烈。
“嗯?”她似乎疑惑,以為自己記錯了。
“比較配你的小雛菊手鐲。”她的閨蜜垂眸,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神色莫名。
對此,墨姒顏倒是沒有在意。
“我們現在走嗎?”
“等一等。”
“有事?”
“你的,梅子撻不要了嗎?”她的閨蜜不緊不慢地說。
墨姒顏初時一怔,轉而反應過來,一本正經:“我可以親你嗎?”
“現在。”
顯然,小仙女被她的閨蜜哄到了!
“不可以。”她的閨蜜不留情麵地說。
“嫌棄鴨?”小仙女眉眼彎彎,灼灼如花,那是一副毫無防備軟得不像話的模樣。
確實,很乖。
“我不嫌棄鴨,嫌棄你。”她的閨蜜看著自己南瓜色的指甲,冷冷地說。
然而,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風起雲湧,根本無法平靜。
“行吧。”墨姒顏囁嚅說道:“就當你姨媽提前啦。”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吧。”
“你能不能委婉且含蓄不動聲色地把你的書單推薦給司先生。”她略略想一想,覺得自己要說仔細一點,不然閨蜜的智商可能不懂:“就那本《如何科學養豬》,好像不錯。”
“得寸進尺!”她的閨蜜一針見血地評價。
“司先生對你不好嗎?”
墨姒顏僵著一張臉,十分幽怨:“你不了解直男。”
“怎麽,我沒有男朋友?”她的閨蜜挑眉,玩味不已。
墨姒顏準備拿起她的芝芝桃桃奶蓋,卻被她的閨蜜直接搶走了。
“幹什麽?”非常鬱悶的聲音。
“你究竟是笨還是蠢?”
墨姒顏:……
這不是一個意思?
她的閨蜜難得地耐心:“公共場合,不要吃離開自己視線的東西,這一點小學生都知道。”
“你不是在這裏嗎?”墨姒顏有些莫名。
“我是誰?”
“閨蜜?如果你不跟我搶司先生的話。”她淡定地說。
意思就是你如果想搶的話那我就跟你直接翻臉了。
“換句話說,閨蜜就不必防備了?”她的閨蜜認真地說:“再者,法律也沒規定閨蜜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看著你蠢死,不好嗎?”惡意滿滿。
墨姒顏一時有些不解:“所以,這裏麵被你下了不能說說出來就不能過審的……藥?”
她指一指那杯芝芝桃桃奶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不然,誰來解釋解釋她的閨蜜怎麽這麽狗逼?
墨姒顏確定剛剛那麽一瞬程程的表情有些凝滯的不自然。
她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然後,她的閨蜜似真似假地說:“如果我說是的,你要怎麽樣?”
“當然是將計就計欲拒還迎了!”墨姒顏一指輕壓緋色如櫻的唇,輕輕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教我怎麽搞定司先生?”
“不過,這樣不好吧?”
“我這麽禍國殃民的一張臉,需要硬上弓?”
墨姒顏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插科打諢:“而且,司先生這種盛世美顏財大氣粗的資本主義大佬,我還是明媒正娶比較好一點。”
“對不對?”
“帝都第一花瓶商業聯姻司家的殺神貴公子,一定可以上頭條。”
她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認真,她的閨蜜的麵色卻顯然沒有那麽緊了。
“有道理。”她說。
“而且,司先生這張權錢臉藥性十足,哪裏需要我多此一舉。”
如此,墨姒顏倒是沒有碰那杯芝芝桃桃奶蓋了。
不是沒有猜測,不過,她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程程,怎麽可能會害她?
隻要,你有一點的猶豫……
我就不算自作多情了。
墨姒顏安安靜靜地等著她的梅子撻,至於她的閨蜜,則是漫不經心的玩著Pad,倒是默契地沒有說話。
半晌,她的閨蜜起身:“要不要玩玩超載的兔子?”
“要!”墨姒顏撒嬌一般地看著她。
“你去哪裏鴨?”
“洗手間。”
“別對誰都這麽賣萌。”她的閨蜜把pad給她,施施然地走了。
當然,她沒忘記拿走墨姒顏的芝芝桃桃奶蓋。
彼時,墨姒顏看著她搖曳如花的裙擺,微微出神。
就算你不拿走它,我也不會碰的。
所以,你在擔心什麽?
她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對,怎麽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不過就是不想讓她的閨蜜緊張而已。
程程,其實很單純。
嗯嗯,就是這樣。
她就玩玩超載的兔子好了。
這裏的洗手間私密性比較不錯,綠白色調的設計,自然簡約,一目了然,幽綠的青藤攀著古老的浮刻,風起,淡淡的白珊瑚麝香的氣息彌散。
她突然覺得鏡子裏麵的自己很陌生。
然後,她準備丟在垃圾桶裏的芝芝桃桃被誰穩穩地接住了。
“浪費。”這是一個嫵媚且沙啞的聲音,沒有溫度,陌生且寒冷。
也不知道她說的浪費,指的芝芝桃桃,還是其他的什麽。
“如此優柔寡斷,怎麽做事?”
她一直垂眸,沒有再看鏡子裏的自己,當然,也看不到她的身後,這張嫵媚卻也陰冷的臉。
“我現在後悔了,不可以嗎?”她一字一字艱難地說,好像被深淵吞噬,柔弱不堪。
“當然,不可以。”身後,那位似是料定地說:“你舍得嗎?”
“而且,我的規矩,不允許有誰半途而廢。”
如果墨姒顏在這裏,一定可以認出,這就是千歲山看她非常不順眼的那位。
風語。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她了。
“別質疑自己的選擇,這樣,真的很愚蠢。”風語眼神一沉,看著少女心滿滿的芝芝桃桃,不經意地說道:“放心,我不要她的命。”
可惜,她的藥千金難求。
“我現在拒絕,不行嗎?”她終於抬眸,直視鏡子裏那張陰冷嫵媚的臉,眼裏都是算計,目中無人。
卻詭異地有一種與其不符的純真。
程程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
風語一嗤,那張臉說不出的惡毒:“你以為,你還有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