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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主在線撐腰,霸道又可愛。
隻是,此刻墨姒顏不在這裏,如果在的話,大抵要氣得西子捧心。
沈先黎雖然混,有一點卻說得不錯,那就是墨姒顏的名聲確實不好,是以葉家主很少提起她和沈先黎的事,擔心她多想。
至於墨姒顏,她是真的心大,沈先黎不犯到她的手裏,她都想不起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夫,所以,更不會跟葉家主提起他。
因此,葉家主一度以為墨姒顏喜歡沈先黎,不提,隻是因為害羞而已。
畢竟,單論臉的話,沈先黎龍章鳳姿,俊逸非凡,確實很養眼。
最主要的一點,葉家主以為,墨姒顏看不上司堇聿那般矜冷的貴公子,一定是因為喜歡沈先黎。
司先生:看不上?
墨小姐:我沒有!
要說,葉家主主宰風雲四十載,玩的權術人心,唯獨,對於情之一字,卻是遲鈍很多。
葉家主不說話,沈先黎感受著身側葉嬌人的緊張,咬咬牙,鄭重其事地說道:“葉老先生想必也知道,我與嬌人已有肌膚之親,若是不退了墨姒顏,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彼時,葉家主品著武夷岩茶,聽到肌膚之親一說,神色驟然一暗,爾後,將青瓷勾花的茶盞重重一擱,沉聲說道:“放肆!”
“我葉家的人,豈是你想退就退!”
葉家主此言,算是承認了墨姒顏的身份。
葉家大爺葉行凡與夫人對視一眼,斟酌再三,肅聲說道:“父親,沈先黎說得不無道理,你若不讓他退了阿顏,嬌人如何自處?”
“是啊,嬌人畢竟是您的孫女,您也不想讓她以後被人非議吧?”大夫人一臉慈和,低聲說道:“再者,阿顏那麽漂亮,也不愁找不到好的歸宿。”
“你教出來的東西,連自己的妹夫都搶!”聞聲,葉家主氣得不輕。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算盤?”
葉家主此言一出,葉行凡麵色一白,便是對麵氣定神閑的葉少雲,也變了變臉。
記不起有多久,沒見到家主此般震怒的模樣。
起因,還是一個被他們無視的私生女。
葉少雲暗自揣度著家主的心思,那邊,葉嬌人因為害怕,不自覺抓緊沈先黎的手,眸間已經暈了水色,那般嬌氣,我見猶憐。
她的印象裏,第一次聽到家主說這麽重的話。
明明小時候她那麽欺負墨姒顏,她的什麽都搶,也沒人在意。
現在,她心裏那個威嚴且淡漠的爺爺竟然如此維護墨姒顏那個私生女,甚至,還此般直言她父母的不是。
葉嬌人不得不承認,她有點慌。
感覺到她的不安,沈先黎緊了緊扣著她的手,低聲說道:“別怕,我在這裏。”
“我聽你的。”
葉嬌人點點頭,那種全然依賴他的姿態,沈先黎明顯很受用。
哪裏像墨姒顏,平日跋扈又囂張,沒有一點女人味。
相比之下,沈先黎更是覺得自己一刻也不想忍。
“葉老先生言重,我與墨姒顏男未婚女未嫁,何談妹夫一說?再者,嬌人珠玉在前,想必,誰都知道怎麽選吧?”
沈先黎原本有點怵,隻是葉家主剛剛所言,在他看來確實有點過。
畢竟,他從未承認有墨姒顏那麽一個未婚妻。如果因此令嬌人和父母難堪,實在非他本意。
葉嬌人見沈先黎此般維護自己,心下一喜,不由往他身邊靠了靠。
上方,葉家主看著沈先黎言之鑿鑿,手中青瓷勾花的茶盞驀地一擲,厲聲說道:“沈章養的好東西!”
“葉家的小姐,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
茶盞砸到金絲織錦雲毯之上,沒什麽聲音,隻是,在場之人卻是一震。
葉家主原本隻想做做樣子,沒想到沈先黎越說越過分,他的阿顏千般好,他都不舍得碰一下,如今,卻讓沈先黎在這裏大放厥詞。
“父親,息怒。”葉少雲看一眼沈先黎,溫聲說道:“沈少爺畢竟年少,有些不懂事,父親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說起來,葉少雲也有些拿不準,家主究竟是為了給墨姒顏撐腰,還是說,僅僅是借此敲打一下沈章。
畢竟,沈家的手最近伸得有些長,連葉家的羹也想分一杯。
葉家主心下稍緩,深深看一眼沈先黎,爾後起身,上樓。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九龍手杖杵在地上,像是敲在每個人心裏。
那一刻,沒人會覺得那是一個風燭殘年的那人,他的身影,一如當年顯赫。
“退不退婚,阿顏說了算。”
葉家主一走,那般暴風驟雨的壓抑散去,沈先黎不動聲色地鬆一氣,然後旁若無人地扣著葉嬌人的腰,以額抵住她的。那張臉,溫柔且繾綣。
“嬌人,你別怕,沈家的少夫人,除了你,沒有別人。”
葉嬌人臉一紅,不禁推了推他:“你別這樣,還有人看著。”
“不好意思?”沈先黎鄭重地在她額上深深一吻,爾後看向沙發上端坐著的葉行凡和葉夫人。
“葉伯父,抱歉,因為我讓嬌人委屈了。”
“不過,您和夫人可以放心,沈先黎說話算話,既然答應嬌人做我沈家的少夫人,就不會娶其他不相幹的女人。”
不相幹三個字,顯然取悅了葉行凡。
若說庸碌無為的葉家大爺葉行凡有什麽值得吹噓的事,那就是她的女兒強了葉硯之的女兒不知道多少。
當年,葉硯之風華並舉,誰都說葉家三少一人撐了葉家的門庭,而他這個長子,黯然無光。
而今,葉硯之的女兒被人棄之如敝屣,不知,若是葉硯之泉下有知,會怎麽想?
葉行凡心裏喜得不行,麵上卻是肅然了幾分,正色道:“不論家主怎麽說,嬌人都是我的掌上明珠,萬萬不能委屈。”
“是——”沈先黎頷首,多了一分恭謹。
“你與墨姒顏的婚必須退,在此之前,我不想你再見嬌人,以免給她惹來非議。”葉行凡稍稍一頓,意味深長:“比如,不檢點。”
“葉伯父,此婚我是一定要退的,隻是,你讓我不見嬌人,未免強人所難。”沈先黎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食髓知味,一次怎麽夠。
葉嬌人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他又怎麽可能繼續忍。
沈先黎不想委屈葉嬌人,更不想委屈自己。
男人的欲念,一旦挑起,怎麽可能說滅就滅。
隻是,葉行凡明顯會錯意,以為沈先黎是情深甚篤,不能不見葉嬌人。想到這裏,難免多了一分盛氣淩人的意思:“沈少爺既然知道男未婚女未嫁的道理,難道不懂避嫌?”
“此事不必多提,什麽時候退婚,給嬌人一個交代,什麽時候讓你見她。”
葉行凡沒注意到一邊葉夫人的眼神,猶自說道:“嬌人,還不回你的房間?”
葉嬌人舍不得沈先黎,一日不進沈家的門,她一日不能安心。
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母親,見她雖則不甚讚同父親的做法,卻也沒有說話的意思,葉嬌人雖則不舍,也不敢公然違逆自己的父母。
她深深看一眼沈先黎,然後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上樓,那般柔媚如水的模樣,看得沈先黎呼吸一緊。
“如此,還請葉伯父耐心再等兩日。”
沈先黎走的時候,臉色明顯不怎麽好看。
本以為可以一次解決墨姒顏,不曾想,葉家主不願意這個順水人情。
最難啃的,果然是老骨頭。
與此同時,聖際集團總裁辦。
項目部的陳經理看著靜立在落地窗之前睥睨帝都的男人,有些腿軟。
他穿一身裁剪得宜的襯衣長褲,永夜一般的色調,靜水流深,暗黑近妖。
頎長如玉的身影,像是天地水雲間獨行的神,矜冷如斯,妖容半斂,他的氣息浮冰碎雪一般冷不可言,禁忌且優雅。
涼薄非人,卻有一張令女人趨之若鶩的錢權臉。
三日以來,司堇聿的臉一天比一天冷,聖際的總裁辦,也成為人人避之不及的修羅場。
“區區十億的合約,兩天都沒拿下?”司堇聿清冷的聲線,有一種危險的喑啞。
陳經理:……
總裁你別把十億說得跟十塊錢一樣。
項目部的陳經理此刻苦不堪言,若是以往,司總根本不會過問合約的事情,如今事必躬親,一看就是心裏不爽。
難道——
欲!求!不!滿!
陳經理後背一寒,拿著策劃書的手都有點抖。
司堇聿稍稍側身,一手在黑胡桃木的辦公桌上點了點,淡淡說道:“如果,一個小姑涼的電話打不通,一般是什麽原因?”
陳經理:……
什麽!
總裁你再說一遍!
陳經理看著司堇聿冷寂如淵的鳳眼,磕磕巴巴的說道:“司總,拉黑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