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太始和原初
回去的路不短，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不考慮損耗的情況下也需要十多年的時間。
回去的路上原初還在李長安的身邊，祂現在算是放棄了形象，把能說的都說了個遍，哪怕贏的希望渺茫，可既然李長安堅持，原初也想盡一份力。
世界剛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規則存在，其中比較厲害的就是基本規則，神靈在剛誕生的時候就會掌握一些規則，這就是神性。
同一條神性理論上可以被多個人掌控，但最先掌控這條規則的神靈可以控製這條規則，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隻能是使用者。
所以神性也等於神職，雷霆之神掌握的規則就是以雷霆為中心，這條雷霆規則就是他的神性。
然後往雷霆上加入毀滅、淨化、破壞之類的規則，規則越多，神性越強，神靈的實力也就越強。
神靈之間分強弱就在於看誰的神性更強，不過這也有上限，上限就是一個世界的力量，整個世界的規則圍繞一條神性。
所以同樣是一個世界的力量也有強有弱，神靈擁有的牧場越多，自身的神性也就越完善越強大，絕不是新生的生靈可以比擬。
因此神話係之間有位階的差異，神靈本身的強大與否也作用在了異能者的身上，異能者類似微縮後的神靈。
神靈並不是隻能擁有一條神性，牧場最大的意義就是在這，無數的生命去感悟規則，再被神靈收割感悟，積少成多。
例如元素世界，就能為神靈提供元素方麵的規則感悟，沒有陸地的世界就是波塞冬的天堂。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規則，相互之間有差別，因此白虎在這個沒有庚金的世界裏實力會大打折扣。
如果是白虎的真身降臨，依舊能夠橫掃這個世界，可隻不過是一個附身，充其量發揮出了百分之八九的實力。
按照原初的說法，波塞冬在最後大概發揮出了兩成的實力，可這兩成依舊有水分。
首先沒有神靈自己的軀體，其次這是附身，而不是壓製自己的實力，無論神靈的經驗還是眼界，都被限製在了這幅軀體上。
所以同樣是兩成的力量，由神靈本體來使用，和俯身來使用是完全兩個概念。
同樣的力量分配到兔子和獅子的身上，帶來的效果完全不同。
在這一戰之中，聖堂真正表現出了足夠的潛力，假以時日她完善了自己【逆轉】的神性，未嚐不能成為新的神靈。
隻要【初始之作】不幹涉，到那時候，這個世界就擁有了兩位神靈，某種程度上來說，【初始之作】的目的也算是達到。
而李長安本身是【初始之作】的力量之一，他的成長並不會讓這個世界多出一尊神靈。
聽完了原初的話，李長安想了很久，當從雲層裏落下時終於說道：“兩個神靈能讓我們擁有話語權嗎？”
原初皺了皺眉，還是搖頭道：“不能，哪怕兩尊神靈也無法拉開我們和那些神的差距，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在神靈中也算第一列的強者。
初始的第二計劃就是通過各種完善，讓自己擁有最強一列的力量，隻不過具體的計劃我並不清楚。
我所負責的就是隔絕其他神靈的視線，所以完整的計劃並不能讓我知道，畢竟我還在清醒的狀態，難免會露出端倪。”
“哦。”李長安點了點頭：“如果初始蘇醒了，我會消失嗎？”
“大概是會的。”原初不太肯定：“畢竟你們因祂而生，也會重新回到祂的身體裏。”
李長安若有所思，看向了原初，笑道：“那麽你呢？你又在扮演什麽身份呢？”
或許是沒想到李長安會看破到這個地步，原初苦笑道：“你都看出來了？沒錯，我和初始是一體的。
祂代表著這個世界的實質，我是祂的精神和意誌，代表著世界的無形，不過我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稍一猶豫，原初神情無奈：“在最開始的時候，神靈以我們這些最初誕生的生命為棋子，在我們的身上下注。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初始一樣清醒，所以起了很多爭執，後來初始明白了，祂和部分生命商議後做出了決定。
在那一天，初始殺死了所有的生命，將每一個生命都吞噬，成為了祂的力量，祂徹底的擁有了一個世界的力量。
然而祂知道這並不夠，要想跳出這個世界，需要的還要更多，所以祂將我分離了出來，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祂到底想做什麽。
從一開始祂就沒有和我具體的說過祂的計劃，自己開始研究，最後誕生了你們，在觀摩祂創造的過程裏，我創造出了人類。
也就是從人類誕生開始，祂變了，祂好像在這裏找到了希望，接著祂開始了沉睡，任由你們分走祂的力量。
我則開始構建屏障，阻擋神靈的視線，人類死亡後的情緒歸於我，力量用作維持屏障，但最後我慢慢的撐不住了。”
痛苦好像永無止境，每時每刻都在增加，未來遙遙無期，原初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戰力，等候著初始的蘇醒，等待一起奮戰都死。
李長安追問：“那現在還有力量維持屏障嗎？”
“放心吧，屏障這個東西說好聽點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神靈願意遵守那就有用，不願意遵守早就打過來了。”原初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
“我的力量維持個屏障不是問題，而且你們戰鬥逸散出的能量也會被屏障吸收，不會浪費的，這個世界很摳的。”
“那就好。”李長安笑著點點頭：“至少情況比我們想的要好。”
原初睜大了眼：“這還好？話說你為什麽一點震驚都沒有？要死了啊，大家都要完蛋了！”
看著原初著急的模樣，李長安反倒是越笑越大聲，好一會兒才勉強停下：“你急什麽啊，又不是讓你自己死，我會陪你的。”
看著原初又要發火，李長安忙補上一句：“你不是說我的命運已經改變了嗎？”
“這是你陪我的問題嗎？我真的.……”幾次張口，原初還是沒有說出髒話，李長安說的對，他的命運已經被改變了。
原來的命運裏多年前李長安就已經死去，可現在他不僅沒死，還站在了世界的最頂峰。
對李長安自己來說，活過的每一天都是賺，他早就已經做好了被毀滅的準備。
在北城外目睹了太平的離去和母親的死亡，李長安投擲出了以生命為代價的血矛，從那時候起他就確定自己的人生必然是悲劇。
如果未來沒有什麽可期待，那麽他的每一天就更應該拚上一切，求一個臨死的那刻不再有遺憾。
法城近在眼前，李長安停下了腳步，柔聲道：“我們能做的很多嗎？我覺得不多，所以隻能盡力做好。
知道明天會死，所以你從今天開始逃離，可你逃離的今天，本就是很多人的明天，逃不完的，我們得看太陽升起落下，看著明天到來。
如果明天我必死無疑，至少我已經看到了我人生裏最後的日升月落，當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本不在意的也會變得珍貴。”
李長安朝著原初伸出了手：“我因不屈，所以不朽，精神至高無上，意誌永不滅亡，我的戰鬥永遠不會停止。
人們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力，林鎮、聖堂、賀小笑，他們都有自己戰鬥的理由，我也有，而且我的理由比他們還堅定。”
本想和原初握個手算是並肩作戰，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原初伸出手來，李長安隻好訕訕的收了回來，笑道：“我走啦。”
目送著李長安離去，原初默默的看著李長安的背影。
“會有人追尋著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