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懸一線
見狀,我連忙大聲呼喊道:“阿聰快閃開。”
聲音剛落,我便舉起手中的木棍,鉚足了力氣朝那瘋羊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我虎口發麻,整條胳膊都像是戳到了麻筋一樣,木棍也掉落在了地上。
再看那隻瘋羊,好家夥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通紅的眼珠裏布滿了紅絲,滿嘴是血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正常的羊是絕對不可能發得出這樣的低吼聲,乍一聽就像是豺狼虎豹之類的大型猛獸臨敵前所發出的怒吼。
我聽得心裏發毛,剛要彎腰去撿地上的木棍,就見它衝著我們張開了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似乎比之前更長更鋒利了。
阿聰早已躲到了一邊,我的手剛碰到木棍,瘋羊已經呲著獠牙朝我撲了過來,再怎麽說我也是在部隊裏混過兩年的,豈能讓你這畜生傷到我?身形向旁邊一閃便輕易躲過。
瘋羊撲了個空,顯得更為惱羞成怒,轉身就欲再咬,而我豈能給它第二次咬我的機會?
此時阿聰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根木棒拎在手中,沒等我有所動作就率先衝了上去,照著那瘋羊的腦袋就是一通亂砸,我仿佛都能聽到骨頭開裂的聲響,直到木棍斷成了兩截,阿聰這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
“嗚啊”瘋羊吃疼,低吼一聲,身體就已經躍到半空中朝阿聰咬去,我見狀不妙連忙伸手去推開他,另一隻手拿木棍去擋。
我隻覺得胳膊一震,手裏的木棍就被那瘋羊給咬斷開來,不敢想象如果此時被它咬到的是人的手臂,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雖然很難想象,但不得不承認這隻瘋羊已然比前兩天剛發現它的時候凶猛了無數倍。而且可以肯定它就是咬死同類的凶手。
“快點跑,回木屋。”我大聲的喊道,也顧不上這瘋羊會不會再咬死其他羊了,拉著阿聰撒丫子就往木屋裏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往身後看,牧場裏太黑什麽都看不到,但是我已然聽見瘋羊追過來的聲音。
我倆玩了命的跑,所幸木屋離的很近,眨眼就到了跟前,身形一閃便趕忙鑽了進去將房門關上,蹲在一旁大口喘氣,這一通瘋跑之後倒也不覺得冷了,隻是我怕那瘋羊追上來撞木屋的門。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正想著,就聽“咣”的一聲巨響,我隻覺得整間木屋都顫了兩顫,房梁上的灰塵都隨之灑落下來。
震動過後,一切又恢複平靜,好在木門很結實,足以抵擋瘋羊的撞擊,不過我也納了悶了,那瘋羊的腦袋是鐵做的嗎?剛才阿聰把木棍都砸斷了竟然沒有傷到它一絲一毫。
見沒有動靜,阿聰便趴到窗戶上朝外看。
“我靠,又來了。”
阿聰的聲音還未落,又是一聲巨響,震得我耳膜生疼,這次比剛才撞的更加猛烈,雖然木門很結實,但如果照它這麽個撞法,被撞開隻是遲早的事。
我心裏默默祈禱,隻求它別再繼續撞了,但命運總是事與願違,隨著第三聲巨響的傳來,木門上開始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開始四處尋找頂門的木棍,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便急忙問阿聰:“哎,你見平時頂門的木棍了嗎?”
“剛才被它咬斷的不就是嗎?”阿聰回答道。
我忽然想了起來,隨即心裏涼了半截,如今頂門的木棍沒有了,這下該如何是好?我急得抓耳撓腮,總不能就這麽等死吧。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心中默念著,可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掉在了地上,阿聰這會仍然趴在窗戶上,看他的樣子顯得比我淡定得多,難不成他已經想出了對策?便問他道:“等會瘋羊把門撞開進來了該咋辦?你有什麽主意嗎?”
“我哪知道該咋辦?”阿聰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他這麽說我心裏是一萬個大寫的服,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什麽對策也沒有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真的是沒有誰了。
瘋羊還在門外不停的撞著,屋裏的我還是沒有想到任何應付的辦法,如果真的沒招就拚了,我就不信它還能成世界上第一個吃人的羊不成?
正在這時,木門哢的一聲被撞出了個大窟窿,就見一隻羊的腦袋從窟窿裏伸了進來,看到這種情況,我萬念俱灰,隨即喊了一聲:“阿聰,跟他娘的拚了。”
本以為這瘋羊很快就會鑽進來撲咬我們,可事情卻沒有照預想的方向發展,那瘋羊腦袋鑽進來後卻遲遲沒有動靜。
我和阿聰小心翼翼的繞到了它的前麵,這一瞧可把我倆樂的不行,原先的緊張和不安消失的無影無蹤,怪不得沒了動靜,原來是窟窿太小,腦袋伸進來後身子進不來,想要縮回去卻被腦袋上的倒角給卡住了,雖然它力氣大的出奇能把門給撞個窟窿,但是現在這種姿勢它完全使不出力氣。
哈哈哈哈,我樂的笑出了聲,真可謂是天無絕人之路,我看你現在還如何猖狂,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它雖然動彈不得,可眼珠依舊通紅,口中再次發出“嗚嗚”的低吼。
我從房間裏找出一捆麻繩來,讓阿聰從窗戶跳出去將其捆住,又在外麵找來了一根結實的木棍照著那四條羊腿就是一通亂砸,直到把骨頭砸變了形這才停手,這樣做一是為了防止它掙脫後再次造成威脅,二是為了解氣,這個畜生剛才居然敢襲擊我們。
一直折騰到現在,窗戶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阿聰提議道:“這瘋羊腦袋太硬了砸不死,不如咱們用把火把它烤了吧,我就不信燒不死它這畜生。”
阿聰的提議雖然解氣,但是被我攔了下來,因為凶手找到了,還沒跟村裏的李叔匯報呢,不然死那兩隻羊肯定要扣咱們工資了。
“也是,我現在就去找李叔,回來後再處置它。”阿聰說著,就向村裏李叔家走去,我則在這看著瘋羊,雖然它四條腿皆費,但還是小心為妙。
過了不久,阿聰就帶著李叔來到了小木屋,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也十分震驚,肯定也是第一次遇見。
我和阿聰把昨天晚上遭遇的驚險過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李叔,當然我們不會說這瘋羊是自己卡住的,而是我們倆費了多大力氣才把它給製服,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相信,不過我找來一根木棍撬開來這瘋羊的嘴,兩根尖銳長牙如同匕首一般映入眼簾,再加上它那布滿紅絲的血紅眼珠,李叔才不得不相信。
李叔深吸一口氣說道:“真是辛苦你們倆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要再想著外麵的牛羊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阿聰聽了十分感動,便說道:“凶手找到了,被咬死那兩隻羊不會算在我們頭上了吧。”
“什麽?兩隻羊?不是死了一隻嗎?”李叔驚訝的問道。
哎呀,完了說漏嘴了,死了兩隻羊我們隻匯報了一隻,這下子要是扣工資我們也沒啥說的了。
李叔“哎”了一聲說道:“算了,已經死了也沒辦法,這也不能怪你們,工資照常。”
聽到這話我很高興,但是又十分疑惑,為什麽羊會長出尖銳的獠牙?又為什麽會變得具有攻擊性咬死同類還襲擊人呢?
我問李叔道:“叔啊,這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變異了?”
隻見李叔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說道:“我不懂什麽是變異,但聽以前的老人說過,動物變成這樣,很有可能是被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