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忌諱
慕凝芙剛掀開轎簾的時候，被眼前的臉猛地就嚇了一跳。墨錦寒，他怎麽會突然的就站在這裏？而且還這麽近，真的是陰魂不散一樣啊。
“你被嚇住了嗎？看你那個樣子。”
墨錦寒嘴角微微動著，因為是背著光的，所以慕凝芙沒有辦法看清他麵上的表情。
“之桃，寒王過來了，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之桃低著頭，明明就是寒王不讓她出聲的，她還真的是有苦難言啊。
“公主，我是因為。”
“之桃。”
墨錦寒很會挑時候，早不叫晚不叫的，就把之桃要說出來的話給打斷了。之桃開始覺得這個寒王有點小可愛了，孩子氣的王爺也沒有什麽不好，哪裏有別人說的那般不堪？
青龍走上前，看著墨錦寒說：“寒王，王妃剛剛回到府上，你就不要胡鬧了，先進去再說吧。”
墨錦寒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就正好被青龍帶到裏邊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慕凝芙跟著就進來了、墨錦寒心裏想著，這回有的一陣糾結了。他並不想要見到她，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著他見到她的時候，心裏有種要和她玩玩的想法。
“王妃這麽晚了還來寒王房間，寒王快要歇息了。”
青龍是害怕著寒王會露出什麽馬腳被慕凝芙發現了，那樣的話還沒有等到寒王的大業將成，就已經被慕凝芙給發現了。
“怎麽？我是他的妻，難道還不能夠進他的房間嗎？”
“王妃不要誤會，屬下沒有那個意思。”
慕凝芙看著青龍，就那樣盯著他，青龍不敢直視她。不隻是因為慕凝芙眼中的決然，還有她的身份。平常女子是不會就那樣直白的盯著男人看的，可是她不一樣。青龍一直把這個當做是越國的特色。
“青龍，我有事情要和寒王說，你還是要留在這裏嗎？”
青龍正猶豫著的時候，瞥見了墨錦寒對他打著暗語的手勢。這是他們幾個說好的，有時候不方便說話，就可以用手勢做暗語。
於是青龍就走出去了，因為想著有什麽突發狀況就沒有順手把門給帶上，誰知道慕凝芙又加了一句：“方便的話，請幫我關上門。”
青龍隻好回頭就把門給帶上了，自己守在門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等待的時候，開始期待著慕青的到來。
“寒王，為何有時候我總覺得你比一般人還要聰明呢？”
墨錦寒看著慕凝芙說：“王妃說我聰明了？真好啊。”墨錦寒一邊還自顧自的就鼓起掌來了，沒辦法啊，目前在她眼中的他不應該是和常人一樣的。雖然他的才智的確就是異於常人的，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額娘告訴他，要裝傻。
就是因為才氣過人了，容易被人害。
慕凝芙聽著墨錦寒孩子般的話語，竟然有點想笑了。
“寒王，是我多慮了。隻是眼前，皇上已經準許了我回越國，到時候要帶著你同行，不知道寒王是否願意？”
墨啟修竟然會答應了她回越國，難道墨啟修就不怕到時候越國一去，就不複返了嗎？應該說是墨錦寒自己擔心著吧，不過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就連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越國？遠嗎？”
童稚的問題，慕凝芙還是耐心回答著他。在她眼裏，墨錦寒更像是一個孩子。
“很遠，要趕很久的路。”
說起來，在來蜀國的路上她自己都沒有算時辰，究竟走了多久慕凝芙自己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情和這個時候，不大一樣。
來的時候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盡快的見到柳如眉還有墨啟修，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惦念著越國的父王母後。還有兩個哥哥，慕鴻天沉穩大氣，對慕凝芙嗬護備至的，慕鴻夜雖然行事不如哥哥那般的小心，但是對慕凝芙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墨錦寒聽著慕凝芙說著很遠，其實也沒有那麽遠。隻是沿途有蜀國的將士層層把關，所以會讓人覺得路程較遠而已。
隻是看著慕凝芙那個認真的樣子，女人都是思鄉的。她應該也是想家了吧，墨錦寒看看自己，就是個沒爹沒娘的人罷了。什麽記掛也沒有，曾經觸動了心的人也已經不在了。佳人已逝，無可奈何。
“寒王，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的心是我靠近不了的。因為我們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有時候我總覺得雖然嫁到你蜀國來了，但是距離甚遠。”
“你是蜀國的王爺，我隻是小小越國的公主，之前哪裏想過有一天會嫁給你呢？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所嫁之人，是彼此傾心的。隻是我們之間，似乎除了國家之間的交易就沒了別的了。”
慕凝芙這些話是說給他聽得，她是不是覺得自己癡呆之人是聽不懂這些肺腑之言的？這樣也好，她可以對他沒有防備。
“倘若王妃覺著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也罷。在下覺得一個人甚好。隻是王妃之前的所作所為難免讓周邊的人多嘴了。”
慕凝芙原以為墨錦寒沒有什麽話要回答的，因為她隻是需要一個聽眾就夠了。正好對著他，可以說出來自己壓抑在心中的話。
“寒王聽見什麽關於我的傳言了？”
“就是有人說，王妃不守婦道，總是有人看見你和一些男人在一塊兒玩。”
說的好笑，她和一些男人玩。
她慕凝芙的精力還不足以讓她除了忍受著這麽多年的喪子之痛，還有那些放不下的仇恨之外，再去想著那些別人所說的風花雪月。
換做以前她還是會努力的解釋一番，現在不了。她學會了沉默，少說就會少錯。更不想要在墨錦寒的麵前，去解釋那麽多。因為多了他還不一定可以聽懂。
“寒王，你願意和我一同回越國嗎？”
墨錦寒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可是我是個傻子。”
“誰說你是個傻子，我覺得你比一般的男人要好的多。”
慕凝芙啊，你是不是對他們也是這樣說的？比如墨啟修。要是不是的話，那麽為何你一去宮裏麵見他，他就把我叫了出去。要不是的話，那麽你為何身邊總是有著一些我見都沒見過的人？
墨錦寒輕笑。
“我去。”
“那好，等皇上的傳召下來之後，咱們就可以啟程了。”
慕凝芙走了之後，青龍才進來，看著寒王陷入沉思的樣子。估摸著應該是王妃又給他除了什麽難題了。
“青龍，我對慕凝芙是不是太冷淡了？”
“寒王，你為何突然這樣問屬下？”
因為他想起了慕凝芙說的，他們之間的距離甚遠，甚遠。是因為他對她不夠好？還是她不願意讓他接近她？或者是情勢所逼，他沒有機會更加的接近她？
“王爺，兒女情長本就是束縛，屬下不知道關於葉妙璃的事情，寒王是否能夠放下了，難道寒王還要再次跌進那張臉的誘惑當中嗎？”
那張臉？雖說隻是一張臉，對他而言卻也是勝卻人間無數了。那張臉，有時候讓他怒火胸中燒，她不檢點自己的行為，不顧及寒王的身份。那張臉，有時候卻也讓他的愁容消失了，什麽煩心事都能隨風而散。
“青龍，若是有一天，你不小心也陷進去了，大概也就理解了我的感受了。”
青龍沒有說話了，情，僅僅隻是一個字的事情，有那麽折騰人嗎？
“她說墨啟修已經準許了她回越國了，還要我跟著去，你怎麽看？”
“寒王，屬下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為何皇上會同意王妃回去，而且還命令著你就要跟著去。雖說寒王是應該過去見見越王了，隻是皇上的心思怕是別有所圖。”
他怎會不知道墨啟修的意圖呢？
越國是個小國，當初賜婚的時候，就是為了給越國知道他們疼愛著的公主嫁給了一個傻子，雖是寒王，卻是個無用之徒。如今公主要回去了，還要帶著駙馬過去。因為他要讓越國的百姓們都看著他墨錦寒是有多麽的不堪。
慕凝芙會同意自己跟著她回去，也是叫他出其不意的。
“你比別的男人好太多。”
不管是不是奉承或者是假意的敷衍，都讓他的心裏有所觸動。之前是不是自己太過於苛刻要求她了？
“寒王，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講？”
“說吧，不要那麽多的忌諱。”
青龍說起了慕凝芙在禦史大人那邊請求禦史大人，自己要帶著二夫人走的事情。還有大夫人明霜生病在床的事情。這些都讓墨錦寒聯想到了之前大夫人在慕凝芙的房間裏，說了什麽話，讓禦史大人為之大怒。
這一係列的事情會不會都是有聯係的？還是慕凝芙刻意為之？若是真的那樣，那麽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太恐怖了。她隻說他的心捉摸不透，那麽她自己呢？
“青龍，你覺得我的眼光是不是對的？”
“寒王，你看人一向都是很準的。”
得到肯定之後，墨錦寒想著慕凝芙，她就像是深海裏的珍珠，閃閃發光又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