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臂之力
“青龍，慕凝芙她去哪兒了？”
“我今早上告訴她，說皇上召見你了，於是她帶著之桃就出去了。聽說是要去麵聖了，不過後來回來額一趟又急忙出去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墨錦寒今早上是去見皇上了，墨啟修極少會召見他入宮，因為他隻是個無用的人。今日叫他過去，就是當著一些人的麵上，指桑罵槐的警告了他一遍。其實盡管墨錦寒多年來一直裝傻充愣的，但是墨啟修的防備心還是會偶爾發作。
“她回來之後有沒有見過什麽人？”
青龍回想著，突然記起了慕青之前告訴他的，王妃被禦史大人家的二夫人房中的丫頭叫走了。
“啟稟寒王，王妃今天是跟著禦史大人的二夫人房內丫頭走的。至今尚未回來。要不要屬下去看看情況？”
她總是這樣自作主張的就走了，都沒有告訴他一聲，似乎這個王府裏就是她一個人是老大。
“你去吧，有消息了馬上通知我。”
青龍應聲就走了，其實墨錦寒自己是很想要過去的。因為他一直都很好奇慕凝芙究竟和大夫人以及皇後之間的糾葛，究竟是所為何事？她們一見麵的時候，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女人們說話又是話裏有話的，總是讓他不解。
隻是自己的身份還沒有真正暴露，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知道自己是不便於出去的。為求自保，有時候人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不過想著除了眼下的，還有遙遠的。
記憶深處的某個地方，還殘留著的關於葉妙璃的東西已經是屈指可數的了。什麽時候才能完全的忘掉？雖然墨錦寒自知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的笑還有當時無助的眼神，時不時的就會敲著他心中的那根神經。
每天都要麵對著和她樣貌一樣的人，對墨錦寒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因為不是她，慕凝芙和葉妙璃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別的。除了那張臉一樣的，其他地方在墨錦寒看來，慕凝芙是遠遠比不上葉妙璃的。
此時的慕凝芙，正帶著二夫人去見禦史大人。
禦史大人聽說是慕凝芙前來的時候，馬上就出來迎接了。慕凝芙不愛這種禮數，所以就讓禦史大人免禮了。何況自己隻是個寒王妃，禦史大人官位並不在她之下，沒理由要對著自己行禮的。
“大人不必多禮了，我之所以前來是有事情要對大人請求。”
“不知王妃有什麽吩咐。”
慕凝芙看著禦史大人那麽誠懇的樣子，難怪當年娘親會先愛上他，並且還愛到了不顧及姐妹情誼。素聞禦史大人的品行正直，這點還是慕凝芙很是佩服的。隻是可惜了當她還是葉妙璃的時候，沒有這麽了解到他。因而以前一直把禦史大人和明霜他們化為一類。
“吩咐倒是算不上的，隻是我覺得和大人的二夫人秋夕很是投緣，不知道大人可否讓我帶著她去我們越國靜養著，那邊的山泉最適宜養胎。不久之後我就要啟程去越國了，因此特意來請求大人。”
慕凝芙說完，對著秋夕使了個眼色。秋夕一隻手托著自己凸起的肚子，一隻手伸過去拉禦史大人的手。
“大人，既然王妃有意，我也不好拒絕，你就準了吧。”
看著禦史大人有點猶豫了，秋夕決定繼續勸說著。為了孩子，她什麽都可以做的。
“大人，難道你就不希望咱們的孩子以後可以更美更聰明嗎？”
禦史大人想著孩子，就開始動容了。經不住秋夕的軟硬兼施，所以就答應了讓她跟著慕凝芙到時候一起去越國。
秋夕高興的猶如撿到了珍寶似的，走到慕凝芙的身邊，親切的握著慕凝芙的手。
“那麽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禦史大人看著慕凝芙，開口挽留著。
“寒王妃要是沒有要緊事的話，暫且留步。容我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吧。”
秋夕知道禦史大人是有事情要說的，所以就主動的把房間裏的丫頭下人們都叫下去了。留下禦史大人和慕凝芙兩個人在房間裏。
“不知道大人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的？”
慕凝芙大致知道禦史大人心中所想，要不是因為自己這張臉，他肯定不會每次看著她的時候就有種悲傷的樣子流露出來。旁觀者清，這個她看的很清楚。
“王妃，你此前一直都在越國嗎？”
“恩，一直生長在越國。父王母後就我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哥哥。”
“哦。”
他還抱著一絲的希望，盼著慕凝芙要是流落到了越國去的，那多好啊。隻是就算是慕凝芙真的成了葉妙璃，他也許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她了。隻是苦了妙璃那孩子了，還有葉城。忠心為國，卻還是得不到應有的功勳。
“大人是不是覺得在我的身上看見了故人的影子？”
禦史大人沉默著點頭。
慕凝芙繼續說著：“大人很在乎那位故人嗎？”
“準確的說是兩位故人，因為你和她們的樣貌極其相似。但是你是越國公主，自然不是她們了。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我那時候就覺得是她了，可是後來知道不是。也許是太想要再見她們一麵吧。”
“若是大人本身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們的事情，就無需心中念念不忘著。你還有自己的家室，皇後娘娘，還有大夫人。”
說起大夫人，禦史大人就無言以對了。明霜雖好，隻是心思不那麽單純。如眉雖是皇後，卻沒有善良之心。自幼就有點爭強好勝的，比男孩沒有差多少。
“是啊，我沒有做什麽違心的事情，自然無需內疚了。”
“大人放寬心吧，我這就告退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慕凝芙還是想要回頭對禦史大人說一句。
“大人，要是我真的容易讓你想起故人，那麽大人暫且就把凝芙當成故人看待吧。”
說完就走出去了，禦史大人獨自在房間裏垂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青龍正往禦史大人這邊趕來，之桃遠遠的就瞧見了他。
“公主，青龍過來接你了。”
“恩。知道了。”
慕凝芙還沒有走是因為秋夕在外邊吹著風，等著她出來。此等貼心，比起明霜母女來說確實是好太多了。
“二夫人你也回去吧，要多歇息才好啊。等皇上的命令下來了，我派人過來接你。”
兩個女人惺惺相惜的，相視而笑。
“青龍拜見王妃，寒王吩咐我要把你接回去。”
“寒王？”
慕凝芙疑惑的反問著，他墨錦寒怎麽會這麽關心她的去向？不對啊，他不是沒有正常的心智嗎？怎麽會知道她不見了，怎麽會了解到她不在府上？
礙於這兒是禦史大人的府上，不便多問，隻好坐著青龍帶過來的轎子回府了。
“青龍，在嗎？”
隔著轎簾，慕凝芙等不及再回去問了，所以就在路上問青龍。
“停轎，王妃有事嗎？”
“寒王怎麽會知道我來了禦史大人的府上？要不是有人告訴他的，墨錦寒又怎會發現？”
青龍知道王妃是在怪罪自己的失言，隻是墨錦寒要不是關心她，也不會允許他過來接她啊。在這兒不好說話，青龍隻好先盡力安撫著慕凝芙的情緒。
“王妃恕罪，的確是在下透露給寒王的。有什麽事情回去了當麵問寒王會好一些，王妃覺得呢？”
“好吧啊，那我們繼續走吧。”
轎子搖搖晃晃的不過還算比較的穩當，墨錦寒的心裏在想什麽，從來都不會跟她透露一些。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她想的這麽複雜呢？那就是自己多想了。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用目前的墨錦寒狀態是沒法參透的，她不得不想得多一些。
青龍在路上想著的是即將跟著回去的慕青她們，慕青。他叫青龍，這麽說的話，能否稱作是有緣呢？
那天晚上，她在四處巡邏的時候，和他撞上了。似乎在那次比試之後，慕青就有些刻意的在躲避著他。那天晚上是她們第一次聊天，那麽久。大概有一個多時辰吧。青龍想著還是很美的，那個時候他突然間覺得慕青在星空下，眉眼之間都是有風韻的。
她說自小的事情，跟著慕凝芙，擔負著要保護她的使命，所以就必須接受著比一般男孩還要苛刻的訓練。隻是雖然她努力了那麽些年，還是比不上青龍的武藝。
青龍覺得並不是慕青的努力不夠，隻是修為尚淺。達不到他那個高度，也是情有可原的。看看蜀國的女子，有幾個是會點功夫的。因為都想要養在深閨人不識才好，那樣才是大家閨秀。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所以青龍才會覺得慕青那樣特殊的女子，才是最可愛的吧。
“到了公主。”
之桃的聲音喚醒了還在回憶中的青龍，他不敢說出來他對慕青的感覺，因為他不確定什麽才是心動？